有了這層想法，比爾莫茲也不禁有些猶豫。雖然無法地帶的科技水平很低，但是不管多低，都是機密！

　　可對方手裡分明掌握了這片荒漠最重要的黃金——淨水！這個叫艾亞格斯的不怕把水賣貴了，因為他要價再高，在生命面前也不會嫌貴。

　　“能問個問題嗎?”比爾莫茲想了想，說道。

　　“請講。”

　　“我們莫斯匹斯的科技水平並不高，而你們既然能夠製造淨水，科技水平顯然比我們要高得多。為什麽會選擇要這些技術呢?”比爾莫茲問道。

　　艾亞格斯和斯黛拉對視一眼之後，斯黛拉點了點頭。從腰間取出一根炭筆，趴在地上開始作畫。圓形、異鄉文字、一道道意義不明的公式，逐漸展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比爾莫茲和卡圖相信他們不會做什麽無用功的，耐著性子看了下去;麗貝卡和烏恩根本看不懂，乾脆就放空自己，眼神毫無焦距。

　　哪怕斯黛拉繪畫的速度已經不慢了，可是還是花了將近十分鍾。“各位，這就是我們的水的來歷。”斯黛拉開口吸引注意力，然後拍掌，拍地。一個透明的瓶子被煉成，瓶子中，是水！“我們稱呼這個能力為‘真理煉金術’，與科技和魔法都能沾上一些邊。”

　　【簡直像在變魔術一樣！】比爾莫茲不信邪地抓住了瓶子，【是真的！不是幻影！】然後對嘴一飲而盡，【真的是淨水！】

　　“喔，這就是小哥你……”貝利特一看那種眼熟的煉金術光芒和拍地的動作，恍然大悟。

　　“是的。就是這個。”艾亞格斯回答道。順帶一提，在中世紀，煉金術和神學完全是水火不容的。要是艾亞格斯在入教之後還用煉金術，會享受到布魯諾以及這個年代情侶的待遇。

　　“所謂真理煉金術，其根本是七個字——理解、分解、再構成。所以只要我知道了水的構成，瓶子的構成，我就能用材料把它給煉成出來！”斯黛拉沒有藏私，一如在巨木村時之於艾亞格斯。可是到現在除了她、艾亞格斯、艾維利亞以外，還沒有看到第三個人能夠使用煉金術。

　　“真是神奇的技法。所謂的與科技和魔法都能沾上一些邊的意思就是說，‘將科學用魔法的方式來展現出來’嗎。”比爾莫茲難得的說了好些話。

　　“就是這樣。比爾莫茲先生以為，意下如何?我們從貴方的總部先進行改造。不過我們不能在這裡待太長時間。估計把這第一次交易完成，我們就要下去了。”艾亞格斯好整以暇。

　　“可以。那麽隨我到阿登高地去吧。”比爾莫茲說道。“而且我還可以給你們開介紹信，讓你們通過海上列車前往伊頓群島或者伊斯賓。海上列車車站也在阿登高地停靠。你意下如何?”比爾莫茲想得很遠。如果他們能夠像之前演示的那樣製造水，那麽能給這個貧瘠的地方創造更多的生機，更多的生機，代表著更多和平的可能，讓這裡的人不至於需要為了一頓飯一口水搶得頭破血流，也讓莫斯匹斯逐漸追上伊斯賓的腳步，能夠開始潛心發展科技。

　　為此，一個不足掛齒的介紹信實在是太廉價了！

　　“有趣。”艾亞格斯給出了這個評價。“可是你的介紹信能把我們介紹給誰?看你們這麽貧瘠，那兩個地方都沒有物資的救助，我真的很懷疑。”

　　“艾勒羅斯總司令是莫斯匹斯人，互相扶持是非常正常的。而艾勒羅斯總司令的能量不小。”比爾莫茲回答道。

　　“嗯……艾勒羅斯?”總司令?誰啊?他認得的總司令叫鷹眼·傑克特。

“算你過吧，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艾亞格斯很敏銳地發現，麗貝卡小丫頭在聽到‘艾勒羅斯’這個姓氏之後臉色微變。難不成這個‘艾勒羅斯總司令’和這個小丫頭有什麽淵源不成?　　艾亞格斯不再關心這些瑣事。

　　“那我和烏恩就不和你們走了，我們還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麗貝卡開口道。

　　“你在說什麽傻話啊。”艾亞格斯笑了笑。“上一次讓你們跟著我們，不過你說你們還有夥伴等著你們。現在，你們就倆人了，我看你再以什麽理由拒絕。”

　　“你！”麗貝卡怒視艾亞格斯，“我們有我們自己的生活！就不勞你操心了！你憑什麽左右我們的生活?！”

　　“少女，這個問題問得好！”艾亞格斯嘴上讚了句，“因為現在無法地帶還沒有到那麽民主的程度，叢林法則才是這裡的根本大法。簡而言之，就是‘誰的拳頭大聽誰的’。有想法?憋著咯。在這種環境中，本良辰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聽話。”

　　這句話噎得麗貝卡臉通紅，卻反駁不了。

　　為什麽卡勒特在這裡那麽肆無忌憚?因為他們拳頭大啊！雖然這樣的高壓矛盾會很多，但在實力差距過大的情況下，只能要麽躲開，要麽被鎮壓。而艾亞格斯顯然沒有給麗貝卡躲開的選項。

　　斯黛拉在一旁看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氣得哆嗦的麗貝卡擁入懷中。“別聽他在那瞎說。不過我也覺得你和烏恩先跟著我們比較好。現在你們也沒有其他隊友了，也確實不適合這麽早就接觸戰爭，存活率會非常低。最好還是在我們身邊，先學會一些手藝。當你的實力足夠了，再想上戰場，我們不會阻攔。”她輕聲細語地安慰道。

　　在湘北特產‘糖和鞭子’軟硬兼施下，麗貝卡還是點頭了。麗貝卡點頭了，烏恩當然是選擇跟著啦。

　　……

　　“卡勒特的襲擊失敗了。天界出現了變數。 ”黑衣女人似乎在和某人對話。“如果這個時候無法讓卡勒特得到一定的優勢，那麽應運而生的‘試煉之刃’們將無法在天界得到充足的鍛煉。即便是將安徒恩轉移過去，‘試煉之刃’也無法與巔峰的安徒恩作戰，白白浪費機會。”

　　“既然卡勒特無法作為磨刀石，那就放棄掉吧。相信天界的帝國在知道下方有廣袤富饒的土壤，會忍不住的。讓他們互相作磨刀石，也是不錯的選擇。”另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從虛空之中傳來，頓了頓，“天界的那個變數是怎麽回事?”

　　“似乎是下界的人攀爬上了天空之城。然後阻止了吉賽爾的計劃。”黑衣女人輕輕回答道。

　　“有能力阻止卡勒特計劃的，應該不會是什麽泛泛之輩。”虛空裡的女人說道:“殺了他，或者，讓他當‘磨刀石’。”

　　“我知道了。我會去天界觀察情況，如果能夠掌握，我會讓他成為磨刀石。如果不能……我會讓他死在瑪麗蕾特下的。”黑衣女人哪怕說要殺人，也沒有絲毫的煙火氣。

　　“好，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通話中斷，黑衣女人獨自一人坐了好長時間，望向了天空。“究竟是誰?是你嗎?這麽長時間不見蹤影。”

　　……

　　阿登高地。

　　當比爾莫茲一行人回來的時候，巴比倫已經離開了。他帶著皇都軍精銳乘坐海上列車往伊斯賓返程了。奧德麗被巴比倫留了下來。除開奧德麗，還有一個雜兵主動要求留下，也被巴比倫留了下來。這個雜兵叫尼爾斯，是個滿腔熱血的弱雞槍炮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