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正殿,宴會正有條不紊地準備著。正殿深入進去,執政廳中。
“……陛下,請您裁定。”侍衛長跪在地上,向裡昂皇帝匯報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哼!”裡昂皇帝面沉如水,可是壓抑的氣息卻是讓跪在下方的侍衛渾身發冷。“那個腦子裡長滿蛆蟲的廢物!白白浪費了這次機會不說,還打草驚了蛇!”正在簽的文件差點被他揉成廢紙。“也罷,那個女人所說的時機還沒到,這件事從長計議。”
侍衛長以為的‘從長計議’指的是赦免煉金公會會長,卻是聽岔了。
“陛下,”他小心地諫言,“何不將幾個死者套上貴族頭銜,然後將那兩個貝爾瑪爾人以殺死帝國貴族的理由逮捕誅殺?”
“呵呵。”裡昂好似聽到什麽不好笑的笑話一樣,“這種愚蠢的話,我不想聽第二次。你先給我明白,他們兩個的身份。”
一個五聖者之後,一個領主之後,而且都是非正直者不能任的聖職者。更何況,那些帶著武器的人,沒什麽事情為何要到使館去?這種拙劣的借口只能在一些不大不小的人物身上用用,用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現在帝國的實力還不足以一口將貝爾瑪爾吃下。
“聽令!”裡昂皇帝開了口,並從一邊拉了一張紙,書寫起來,“煉金公會會長艾連·拜恩·法斯特,涉嫌毒殺友國使者,罪不容恕!依帝國法令,抄家!滅族!本人斬首,示眾!以正典型!涉案人員一律絞刑!”寫完,蓋上自己的印章,接著就看起剛剛在看的文件了。
侍衛長好似看到巨龍露出銳利的獠牙,心驚膽顫地接過了手諭,走出執政廳,才發現背後的衣服都已被冷汗浸濕。
平複了一下心情後,侍衛長快步離開,召集近衛將法斯特宅迅速夷平。
煉金公會會長在聽完侍衛長的宣旨後,整個人都癱軟下來,與另一個男人被幾個侍衛架往了刑場,迅速執行了死刑。整個過程甚至半個小時都沒有,在國都裡也沒有驚起一絲波瀾。
使館。
“兩位使者,陛下已做出裁決。”侍衛頓了頓,看著兩個聖職者好整以暇地在品著茶,絲毫沒有關注的樣子後,硬著頭皮說道:“依德洛斯帝國法令,惡首煉金公會會長艾連·拜恩·法斯特,已斬首示眾;同夥,煉金公會會員湯姆·傑克、使館員工霍克已處以絞刑;法斯特一族均已誅殺。”
弗吉尼亞將頭轉過去看向侍衛,眼裡透著震驚!而艾亞格斯則是歎了口氣。他有一段時間曾泡在圖書館裡,見過德洛斯的律法,對於這個結果也有一些心理準備。
“雖然很感謝陛下的行為,卻仍是覺得,貴國的律法,有些嚴苛了。”弗吉尼亞有些不忍地說道,並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此為陛下的聖裁,陛下所想非吾等所能思慮。”侍衛將鍋甩給了皇帝。
“……好的,我們知道了。”弗吉尼亞十指交扣,捏緊,“你可以出去了。”
“很抱歉,不過兩位使者現在需要出發了,宴會即將開始。馬車已備好。”侍衛並未離開,說道。
“……”艾亞格斯起身,“好,辛苦了。”說完,他傳話給弗吉尼亞:“將他們的生命和靈魂承載起來吧。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他把手遞給了弗吉尼亞。
弗吉尼亞發出個鼻音,將手搭了上去,站了起來,隨著艾亞格斯一起出了使館,上了馬車。
“看來,這裡的人早已經熟悉了,對於一個家族被抹去一點感覺都沒有。
”看著馬車外面平靜的大街,聽著外面熱鬧的交流,艾亞格斯感慨了一句,但看弗吉尼亞心情不佳並沒有接話,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在沉悶中,馬車行駛到皇宮腳下。
“走吧,後面的情況不管是怎麽樣的,都需要微笑去面對。”艾亞格斯跳下馬車,再次遞出了自己的手。
步入正殿,兩個人迎面而來。感知中,是兩個聖職者。而且著裝上,前面一個人是一位主教,且在主教中地位應該也不低。他身後的,是一個身著貴族禮服的黑發少年。
“願聖光的護佑與你同在。”大主教首先問了好。
艾亞格斯兩人不敢怠慢,“願聖光的護佑與你同在。”
“兩位真是我們聖職者的年輕一代領軍人物啊。鄙人德洛斯帝國帝都教堂主教,卡爾曼。我就仗著年老,厚顏稱呼你們名字了?艾亞格斯,弗吉尼亞?”卡爾曼主教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帝都教堂主教,沒有帶職位,只有一種解釋,眼前的老人,就是帝國教堂的最高領導人。“主教大人自是可以隨意稱呼,我們兩人只是普普通通的見習聖職者。”艾亞格斯露出標準而和煦的社交微笑,謙虛道。
“我年輕時就一直在憧憬五聖者的英姿。今日得見五聖者之後,果然是英武不凡,沒有半點辱沒這個偉大的名頭。”他緬懷著自己的青春和情懷。
艾亞格斯身後的弗吉尼亞此時內心是崩潰的。【如果把實話說出來,會不會讓這位主教大人心肌梗塞猝死……眼前的這個家夥,可是被整個赫頓瑪爾所公認的,一點聖職者樣子都沒有的,格拉西亞之恥啊!】
“先祖的名聲也是我們前進的動力。”艾亞格斯回了一句。
“說的不錯!”卡爾曼主教讚揚道, “身在名門豪族之後,不該是混吃等死的理由,而是積極進取的目標!格拉西亞家族能出一個如此上進的人物,他們做夢也會笑吧。”
弗吉尼亞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不,是做夢也會哭,哪怕笑的時候也會淚流滿面……】
“呵呵,我只能算是一般。”艾亞格斯笑著說道,“對了,您身後的這位,該不會是……”自己的師弟?肌肉凝實,皮膚上都閃耀著微弱的光芒,如同磐石一般不為外物所動的沉穩氣質,不是想象中的那種紈絝,最關鍵的是,長得帥!確實是塊好材料。
“喔!呵呵,來,羅比,見過你的師兄師姐!”卡爾曼主教拍了拍腦袋,將身後的羅比尼奧拉上前來。“這個孩子,叫羅比尼奧,是今年要送往你們教堂的見習聖職者。之前一直都跟著我在學習,也算是我的半個親人。是個好孩子!”
“羅比尼奧·費德勒·科裡森,見過艾亞格斯師兄、弗吉尼亞師姐。願聖光的護佑與你同在。”羅比尼奧沉聲說道。
艾亞格斯二人還禮,“確實是一個天賦非常不錯的聖職者!”艾亞格斯點了個讚,“這麽好的苗子,我都為師傅擔憂,怕把這個好苗子給帶差了。”
“呵呵,能教出你們兩位如此不凡的年輕人,令師的水平我是絕對放心的。”卡爾曼不以為意道。“也希望你們兩個優秀的年輕人,能夠不吝傾囊。”
“自然不敢藏私。”艾亞格斯應道。
弗吉尼亞為這個圖樣的主教默哀……【希望三年後,您再見到羅比少年的時候,不要吐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