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平時,這樣聲勢浩大並且慘烈的情景肯定會引起他人的注意。但現在所有的黑鬥篷就像瘋了似的,對同伴的死亡不管不顧,一聲不吭的繼續向附近的敵人殺了過去。
蒙帝略使用“崩裂術”卷軸而形成的槍林正好擋在那個房間的門口,將其隔絕起來,可見他高超的施法精準度。
歌妮回頭看到這樣的情景,震驚之余也不禁加快了速度,趕到蒙帝略身前將他護住。
這時,第一個火牆才堪堪熄滅。
局勢說不上反轉,但至少已經穩定下來。
在這個牆角中,受攻擊面原本就很小,由歌妮守護在前,蒙帝略終於可以放開手腳開始傾吐火力。
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即使是最低階的魔法師,如果任由他開火,就算是一個晉階職業者也難以抵禦,更何況現在還是一個賢者在他的元素領域中施放魔法?
一個火球迅速成型,蒙帝略略一揮手,火球像是掙脫了束縛一般,帶著炙熱的焰尾向地面砸去。
“轟!”火球爆裂,兩個黑鬥篷頓時變成了火人,無助的揮舞著雙手,盲目的逃竄著。
阿克曼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頓時眉頭緊皺,大聲吼叫了幾句,一些黑鬥篷脫離了這片戰場,向孿生兄弟衝去,隻保留一部分人手施加壓力,但不敢再過分靠近。
孿生兄弟相隔五碼左右,他們腳下都倒著幾個黑鬥篷,一動不動像是完全失去了生機。
孿生兄弟身上雖然浴血,但基本都不是他們自己的,而且戰鬥至今,他們似乎沒有太大的消耗,還是生龍活虎,動作迅捷,短劍吞吐間,便在面前的黑鬥篷身上留下一些洞穿的傷口。
他們各自面前的黑鬥篷製只剩下兩三個,根本對他們形成不了威脅。如果不是顧忌身後木門內的孩子,他們早就向人多的地方衝去大肆殺戮了。
大的局勢雖然穩定了下來,但此時的穆已經渾身帶傷,圍攻他的四個黑鬥篷也隻倒下一個,而且身體還在微微起伏,並沒有致死。
穆終究是沒有殺過人類,在對方拚死的攻擊下非常的被動。而且身後的孩子們限制住了他騰挪閃避的空間,好幾次明明可以閃避過的攻擊,卻不得不咬牙挨了下來。
艾爾尼斯特已經解決了身前的敵人,正在幫助樸昌繼。而離穆不遠的其中一個孿生兄弟也沒有速戰速決的打算,只是一劍一劍的慢慢切割著身前的敵人,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折磨人的快感。
看來這兩個遊俠是指望不上了,穆在內心重重的歎了口氣,再和其中一個黑鬥篷拚了一記,被旁邊的黑鬥篷踹了一腳,背脊重重撞在木門上。
木門“吱呀”一聲,掀開一道縫隙。穆愣了一愣,突然推開木門閃身進去。
三個黑鬥篷見狀一起壓了上去,這正是衝進房間的好機會。
由於房門狹窄,只能容許一人通過,黑鬥篷一人推著一個,最前面的那人伸手撐在木門上,阻止穆關門。
這時一個拳頭從房間的黑暗中衝了出來,漸漸放大,最前面的黑鬥篷隻來得及將持著短劍的左手橫在身前,便被拳頭打在手腕上。
一股極具穿透力的勁氣帶著黑鬥篷的手腕轟擊在他的胸口,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奔馳著的大嘴鳥衝撞了一般,身體離地倒飛,和後面的同伴撞作一團。
這次毫無躲閃的余地,硬生生的吃了穆的全力一擊,黑鬥篷口溢獻血直接昏死過去。
穆的身形出現在門口,不出也不進,就攔在那裡,對剩下的兩個黑鬥篷勾了勾手指。
由於門口空間的限制,一對一,還有什麽可怕的?穆甚至還有空閑給自己加了一個“治愈術”,身上細碎的傷口漸漸痊愈。
戰鬥至此進入了平緩期,改變戰局的能力還掌握在艾爾尼斯特和孿生兄弟手上,當一個個的敵人倒在他們的手下之時,勝利的天枰漸漸向穆等人傾斜。
最後一個黑鬥篷被孿生兄弟從身後雙劍貫喉,鬥篷滑下,露出他那雙睜到極致幾乎撕裂的眼睛。
短劍抽出,生命漸漸遠去,這個短發的青年傾倒在地。
戰鬥結束。
只剩下一個阿克曼。
樸昌繼有些惋惜的道:“卓孚·巴斯特果然不在,可惜了。”
“死在我的劍下,將是你人生最巔峰的時刻。”其中一個孿生兄弟猙獰的笑著走向阿克曼。
阿克曼絲毫沒有驚慌的神色,反而嗤笑的看著穆等人道:“死?死才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好好的看著,見證接下來最瘋狂的時刻!哈哈哈哈……”
狂笑中,阿克曼撕開了手中的卷軸。
“殺了他!格拉維斯!”艾爾尼斯特大聲吼道。但,一切已經遲了。
隨著卷軸的撕裂,卷軸中封存的能量湧了出來,洞窟內狂風大作,吸引著所有的事物向洞窟的中央,也就是阿克曼身後的祭壇匯聚而去。
穆等人努力的穩定身形,抗拒著這吸扯的力量。
離阿克曼最近的格拉維斯並沒有聽從艾爾尼斯特的命令,驚疑不定的頂著吸力不斷向後退去。
阿克曼雙手大張,在狂風中仰頭對著洞頂開始嘶喊:“暴風之神啊!宇宙之密!
於月圓之夜飛馳於沙漠中的魔獸!
汝之凝視是智慧之門!
吾將以血之獻祭粉碎暗之封印!
助汝掙脫千年的桎梏,
再臨風暴之地!
哈哈哈哈……”
阿克曼幾乎是嘶吼著念完一連串的咒文,然後狀似瘋狂的長笑起來。
就在咒文最後一字落下的瞬間,狂風驟盛,整個洞窟都輕微的震動起來。
“他在召喚斯芬克斯!”蒙帝略已經失去了平時的沉著,青筋直冒的大叫道。
艾爾尼斯特一揮手,穆等人就覺得身體被加上了一層束縛,但同時狂風也被隔絕,形成了一個奇特的避風港。
“快看!”樸昌繼面帶驚駭的看著一邊的地面。
穆等人隨著他的目光看去,赫然發展地面上的血液像是被從岩石中剝離出來一般,和附近的血液匯聚到一塊緩緩浮到空中,拉出一道道血線,沿著無形之風,向祭壇中央蔓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