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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談談你體內的氣吧。 ”雷蒙德站了一會，似乎有些疲倦，便將身體靠在陽台，“我見過很多修道士的氣元，都是一些已經成型的氣元，它們似乎自成一個宇宙，可以隔絕我的窺視。而你的還是星雲狀態，是一種半開放的狀態，倒是給了我研究的機會。”

　“這有什麽特的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雷蒙德的話令自己產生了一些錯覺，穆在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的時候，總感覺到有一些無形的事物悄悄向自己身體裡滲透。

　這難道是雷蒙德外放的精神力?

　“你現在這種形態的氣，你們都叫它什麽?”雷蒙德饒有興致的問道。

　穆回答道:“我的老師……另一位老師把它叫做氣旋。”

　“好吧，我們叫它氣旋。眾所周知，氣旋通過不斷的修煉，終究會凝聚成修道士的氣元。修道士爆氣的時候，氣元釋放出強大的能量幫助他們使出凌厲的攻擊，但氣元會此分崩離析。之後，修道士還能漸漸修煉出氣旋，再凝成氣元……如此周而複始。”雷蒙德聲音低沉的道。

　穆想起艾爾尼斯特，他現在應該還在恢復氣元的修煉當。雖然爆氣的後果自己深有體會，但所承受的能量反噬，艾爾尼斯特不知道多過自己多少倍。穆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雷蒙德又緩緩道:“每次看到修道士的氣元時，我總是會想到夜空那些明亮的星辰，而你的氣旋，又酷似廣闊的星雲。有時候我在想，這兩者之間難道有著什麽玄奧的聯系，而那些星辰是否也像氣元一樣，會在兩種形態做轉換。”

　他的話太過匪夷所思，穆聽得幾乎都呆住了，他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說道:“您的意思是說，氣元對應星辰，氣旋對應星雲，那麽……人體豈不是宇宙?”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叫著說出來的。

　“是不是很有意思?”雷蒙德呵呵笑道:“這可能是巧合，但也有可能是真的。你想想，我們的宇宙處在世界樹，這又說明了什麽?”說著他看向窗外道:“小宇宙聚成大宇宙，大宇宙之外還有更大的宇宙。那麽世界樹之外有什麽?是空無一物，還是有更多的世界樹?而在那個宇宙，世界樹是否像是我們屋外的這些普通的樹木一樣隨處可見?”最後他長歎一聲道:“這裡面有太多的奧秘，我們一輩子都鑽研不透……”

　穆呆了片刻道:“可這世界也只有修道士能夠修煉出氣元，那其它職業呢?”

　雷蒙德十指交叉放在身前道:“每個職業都有自己的能量體系，

普通人也有，魔物、動物、植物都有，只不過強弱有別而已。不過，在各職業我覺得修道士的能量體系最契合宇宙的規則。像我聽過的一句話:唯有修羅才是最接近神的存在。由此可見一般。”

　穆點點頭，類似的話他從魯帕卡法拉的口也聽到過。他隨口道:“聽說修道士的技能和能量體系都是來自遙遠的東方大陸，所以較特別。”

　“我曾經遊歷庭各地，也曾想去東方看看，但是到了艾爾貝塔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撐長時間的旅行，所以只能在這裡逗留下來。”雷蒙德的目光在艾爾貝塔外圍的山嶺掠過，“所幸這裡是一個貿易發達的港口，這裡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和事物，在貿易區裡隨意轉一圈，都能發現令我感興趣的事物，這樣才不致讓我覺得無聊。”

　“看看這個，這是你父親不久前送給我的禮物，說是來自東方。”雷蒙德拍了拍擺放在陽台的陶瓷器皿，“你看看這些方方正正的字，多麽漂亮。欲入昆侖覓仙蹤，不知仙隱凡世……”

　穆驚訝的道:“老師您懂得這種字?”

　雷蒙德微笑道:“當然，為此我鑽研了三個月，並且常常會去碼頭和那些黃皮膚的東方人試著交談。”

　穆二話不說，從背包裡掏出一本日記。這是年前在斐揚僵屍洞擊殺了一隻妖道掉落的，裡面有一些和這器皿一樣來自東方的字。

　穆將日記交到雷蒙德手，並且為他翻開了一頁。

　雷蒙德只看了一眼，便露出注意的神色，繼續看了下去。

　穆知趣的沒有說話。

　幸好雷蒙德沒有打算看完全本，翻了數頁之後，他將日記放在窗台，閉眼睛整理了一下後道:“這其實是東方的修道士在修煉過程，隨筆記下的心得，寫的有些雜亂，而且很多詞句也不容易理解，不過倒是可以讓我打發一段時日。”

　穆有些好裡面寫了什麽，但知道不宜操之過急，於是說道:“那交給老師您了，今後若是有什麽新的事物，我再給您帶些回來。”

　雷蒙德點頭道:“你不是還有一個問題嗎?”

　穆突然想了起來，於是將修道士關於“不得與魔物為伍”的教義以及斯沃德的擔憂講述了一遍。

　雷蒙德安靜的聽完，突然笑道:“世間流傳的說法是，魔物是由深淵創造的。對於這種說法，你有什麽意見?”

　穆疑惑的道:“難道不是嗎?”

　“也許暗、念、毒、不死屬性的魔物來自於深淵， 那聖屬性的魔物來自於哪裡?”雷蒙德淡淡的說道。

　穆一時語塞，代表黑暗的深淵創造出對立的聖屬性魔物，這是不是太荒謬了?

　穆突然響起想起了一件事。

　在波利島，有著關於天使波利和幽靈波利的傳說，這兩種波利代表的勢力居然是對立的！如果它們都屬於深淵，那麽為什麽彼此要爭鬥?

　“難道說……魔物還分不同的陣營、不同的出處?”穆遲疑的道。

　雷蒙德淡淡的道:“你可以繼續想象下去。”

　穆皺眉道:“世界樹分三層九個世界，阿薩神族、華納神族、巨人族、精靈、侏儒、亡者、還有眾多足以和神明抗衡的魔獸……我的天！”

　穆駭然看向雷蒙德，雷蒙德則噙著平淡的笑容，臉沒有一絲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