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從地脫下外衣,直到只剩一條內褲。她則一直咪縫著眼睛看著我。我趕緊跑進了洗浴間。
當我打開噴頭,剛剛開始衝洗的時候,身後門開了。露雪竟然一絲-不掛地走了進來。
“姐姐,你。”
“一起洗吧,節省點時間。”她說。
雖然在前面的兩年中,我多次看到過她穿緊身衣、體操服以及比基尼的樣子,但看到她全-裸的樣子還是第一次。那完全是另一種美。她的身體像一尊活的雕像,但可惜這尊的美麗雕像已然殘缺。
在我讓開的間隙,她站到噴頭底下,旁若無人地洗起來。
“幫我搓搓背?”
轉身的時候,她瞄了一眼我的下面,“喲!管不住你的小弟弟了?”我頓時漲紅了臉。“要不我先幫你搓?”她問。我心慌意亂,只能讓她牽著鼻子走。
衝洗之後,她擦乾身體,坐在馬桶蓋上,卸掉了右腿,在兩端套上保護套。
“幫我把腿拿到外面去涼著。”她對我說,“不許走哦,我沒帶拐杖,你得給我當拐杖。”
“我不走。”我當然不會走。等我回去,她已經在洗手盆裡洗好她的半截大腿了。“抱我上床。”
我抱起她,那種肌膚相親的感覺真是奇妙。
“陪姐姐睡覺。”她說。
“可是我十點鍾必須離開。”
“睡覺要很長時間嗎?還有一個小時呢!”
“可是,你現在安全嗎?”
“不安全。我不管那麽多。”
“那我還是走吧,免得你受處分。”
她用左手一把拉住我,“不許走。”右手猛地從床頭拿出手槍,槍口對著我,“否則我打爆你的頭。”
我頓時一激靈,“姐姐,我什麽都依你還不行,趕緊把槍收起來,別總拿槍當玩具。”
“這才像話。”她摟著我的脖子,把我拉向她的身體,一邊摸著我的後背,“真的嚇出汗了,膽小鬼。我的槍裡沒子彈的。”
“不過我有!”我說。
“小壞蛋!你好可愛。”她說。
……
“哎呀!你怎麽這麽莽撞!”突如其來的疼痛使她咬住了自己的手指,閉上了眼睛,“啊!疼!”
“你看看,我是不是流血了。”
“還好,不嚴重。”
“怎麽會不嚴重?我感覺好痛啊!”
“那還要嗎?”
“要啊!”
雲雨過後,一切歸於平靜。她緊緊地摟著我,柔軟的胸部壓在我的身上,“寶寶,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我已經是成人啦!”
“切,連結婚的權力都沒有,算什麽成人。”
這時電話鈴突然想起來。露雪抄起床頭的電話,“喂!我是。你瘋啦,這麽晚開會。讓不讓人休息呀。不行,五分鍾不夠。我的腿還沒裝上呢。十分鍾。”
她撂下電話,“趕緊穿衣服吧!十分鍾內我們要下樓。”
出門的時候,露雪從兜裡掏出一塊巧克力,“給!慰勞你的。”
“我不要。這是部隊專門給你準備的吧!防止你低血糖。我吃了,你吃什麽?”
“我兜裡還有好幾塊呢!”
一輛吉普車將我們拉到辦公大樓旁。露雪下車。我則被送回男兵宿舍。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命令,隨電子對抗第四大隊進駐D島。我的領導是去年1013行動時見過的潘隊長,現在已是少校。
魏中校送我們到碼頭。我見到露雪,看到她的眼睛布滿血絲,“你怎麽啦,沒睡好?”
“睡什麽。開了一晚上的會。”
“什麽事這麽急?”
她點著我的鼻尖,“不許問!保密紀律不知道嗎?”她最後叮囑我,“到島上,一切行動聽潘隊長指揮,保持與大家在一起,不要獨自行動,千萬注意安全。”她隨後轉向潘少校,“潘隊長,這孩子可交給你了。”
潘少校笑了,“放心吧!歐陽主任。你的孩子我會完整地交還給你的。”
露雪向大家敬了一個軍禮,隨後登船離去。二十分鍾之後,我也隨潘少校登上另一艘艦艇。
天色始終陰沉,我們在灰暗的海水中不知顛簸了多長時間,終於靠上了碼頭。一輛越野車載著我和潘少校向山間駛去。
我坐在越野車上,抬頭望著峭壁頂端那高高在上的堡壘。我突然發現,這不正是視頻中露雪摔下懸崖的那個地方麽?視頻背景中那一片黑色,其實是大海。那並不是在內陸西部的荒原,而是在東部的海島。我們都被SLOP的“西部狂沙”幾個字所誤導了。
“潘隊長,歐陽就是在這裡受傷的對不對?”
他看著我,“是!”
“那她現在在哪?”我問。
“離這裡有十海裡。”他回答,然後又加了一句,“她那裡很安全。”
隨後我被送入山腰的一處大型掩體之中,兩個士兵陪著我直到演習結束。身邊既無手機也無網絡,我度過了生命中最煩悶的三天時光。每天透過觀察窗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只有兩次看到幾架飛機從低空呼嘯而過。兩名戰士聽說我是某位重要女長官的男友,開始都有些拘束。 但後來也就混熟了,在一起靠講一些無聊的段子打發時間。
我始終不知道調我上島的目的何在。潘少校未向我做任何解釋,我也沒有問。三天之後,我乘船回到陸地,半天之後和魏中校等參謀部的人一起在碼頭迎接歸來的演習指揮部成員。露雪顯得很興奮,在向部隊首長敬禮之後立刻當眾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打算從當地直接趕回學校,但露雪沒有同意。“今天你跟我回K市,去見我父母。”
“今天?我什麽禮物也沒準備啊!”
“今天正好。你剛從戰場上下來,所以什麽也不用準備。”
“那怎麽好?”
“怎麽不好?就今天。”她伏在我的耳邊,“你把人家黃花閨女都給搞了,還想一走了之嗎?”
她沒有坐小車,而是拉著我上了參謀部的大巴,坐到了最後面的座位上,現出一臉的疲憊之色。
“歐陽主任,坐前面來吧!”
“不用了。”她回答,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這幾天沒睡好吧!要不要枕著我的腿睡一會兒。”
我確實沒睡好。“姐姐,你不累嗎?看你的眼睛還是紅的。再說你的腿有傷。”
“我的左腿不是好的嗎?”她咬著我的耳朵,“你的子彈讓我支撐了好幾天呢!現在都不困。”我沒有拒絕,枕著她的大腿眯了一會兒。但很快就覺得肩有重負,她已經趴到我的身上,發出了鼾聲。
我直起身,反過來把她摟在懷裡,讓她在我的腿上安然入睡。我低頭看著她的濃眉和長長的睫毛,沉靜而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