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是番外。就是說,如果你的時間緊,這一章可以不看。
你可能會問:高考這麽大的事,說不考就不考,你父母就不管你麽?哦!他們離我十萬八千裡,一個在歐洲,一個在美洲,見面都說不上三句話,想管也管不了啊!而且他們自己的事還沒整明白。自從母親兩年前發起了離婚大戰,到現在也沒打出個結果。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們放下狠話,等我上了大學就離婚。這一次恐怕他們的計劃要落空了。
不過還有一個人能管到我,我哥哥。他年長我七歲(其實那也不過才二十五歲嘛),在幫父母打理公司在國內的業務。在父母得知我放棄高考的決定後,哥哥做了一件事:派車把我拉到他的辦公室,向我宣讀了一份我那對死對頭父母聯合簽署的文件。裡面說公司給我預留了一個董事的位置,但要到我大學畢業後才能上任。還有,從滿十九歲開始,除非上學讀書,否則他們將停止供給我生活費。
威逼加利誘。這也太過分了吧!一時間我簡直懷疑我是不是他們親生的。
哥哥宣讀這份文件的時候,盡量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不過說實在他裝的真不像。他說:“爸媽聽到你的決定很吃驚。這麽多年來,他們的印象中你一直都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不過他們說,既然那是你自己決定,一定是你對自己將來的道路有所考慮。如果你不去讀書,就要有一份自己的工作。那半年的緩衝期已經足夠。當然如果什麽時候你決定繼續讀書,父母自然責無旁貸還會供你。”
當時大姐(其實是我嫂子啦,從她踏進我家大門到成親經歷了三年時間,我早已習慣了這樣叫她,一時間難以改口)就坐在旁邊,身上穿著半透的襯衫和短裙,咪縫著眼睛看我。“小弟,真缺錢了,可以跟姐姐要。我們不會讓你餓著的。”
因為大哥需要在全國各地跑來跑去。他不在家的時間,大姐成了我事實上的監護人,包括提供我的生活費甚至出席我的家長會。我自然不討厭她,可也說不上有多喜歡。我受不了她那總是隱含在眼角的笑意,還有那充滿磁性的溫柔嗓音。我相信漂亮女人的溫柔基本都是表面的。特別是有一回偶然撞見她對哥哥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之後,我更堅信了這一點。
不過最讓我難以忍受的卻是她經常視我如無物。大哥雖說也算是一表人才,但若是與大姐站在一起,還是顯得黯然失色。而與魁梧的哥哥相比,我長得比較纖弱,自然更難入她的法眼。大姐我記不清是學舞蹈還是運動員出身,或者兼而有之。反正除了泳池和沙灘之外,在別的地方,穿的總顯得比別人少,在家就更是如此。她剛來我家的時候,我隻有十四歲。她顯然隻把我當成男友家的一個小孩,而且一直如此。在哥哥還沒搬出去住的時候,她甚至經常穿透明的睡衣出入我的房間。後來我去他們家的時候,情況也沒有什麽改觀,她經常穿著十分暴露的居家服裝招待我,絲毫不知道遮掩。
前一年冬天,有一次我到她家取生活費。她給我開門的時候,身上隻穿了一件半袖的深色緊身體操服,袒露出性感的雙腿。
她跟我打了一聲招呼,“把外套脫了,先坐一會兒啊!”隨後便自顧自地回到客廳中間的墊子上做墊上運動去了。
因為身上的寒氣未退,我即沒有脫掉外套,也沒有坐到沙發上。而是靠在門框上,看著墊子上的大姐。
“小弟,過來幫姐姐壓下腿唄!”她扭頭對我說。
我當時真是一百個不願意。如果眼前是別的女孩(比如女友小蓮),甚至是我的母親,或者她真的是我姐姐,我都不會拒絕。但這個女人偏偏是我的嫂子。
“我的手涼!”我說。
“沒關系的,我不怕涼。”
“可是大姐,我也是男人哪!”
這一聲顯然把大姐驚著了,她當時兩手觸地,兩腿橫劈坐在墊子上,呆呆地看了我二十秒鍾,隨後低頭收攏雙腿,慢慢起身。她的臉色有些發紅,但仍然努力保持著儀態,“可不是麽,都比姐姐高了!”她走到我面前,“來,外衣給我。”
她接過我脫下的外套,掛在衣架上。“先坐一會兒,等一下姐哦。”等她再從裡屋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一件睡袍從頭到腳包了起來。她把錢給我,“小弟,吃過飯再走麽?”
“不了,姐。”我知道她只會叫外賣。若論廚藝,恐怕還不如我呢。
“下一次,你到公司來取錢吧!”她說,語氣頗顯不快。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大哥接著說:“這個當然不成問題,但是爸媽有言在先,除非大學畢業,否則公司裡不能安排你的工作。這個我們可不能擅自決定。”
“請你轉告爸爸媽媽。”我說,“我之所以不考大學,是因為我還沒有為不再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做好精神準備。他們曾說過,我考上大學他們就離婚。”
大哥笑了,“原來就是因為這個,我的傻弟弟。如果他們一定要離婚,不一定非要等到你考上大學。如果他們還不想離婚,也不會因為你考上大學就離婚。你怎麽這麽傻啊!”
其實這個理由是我信口胡謅的。效果卻出奇地好。我接著說:“至於生活費,不勞你們操心。我現在有能力掙錢養活自己。”
“你不是說的網遊代練吧?那可是吃青春飯啊!”他看了看一旁的大姐,“就像你大姐以前的專業。”大姐嗔怒地回答他:“討厭。”
我心裡想,說到吃青春飯,其實除了官員、教授、大老板外,誰不是吃青春飯的呢?從打工仔、服務員直到網絡編程,現在甚至作家都已經變成青春職業了。至於網遊,那倒還真不好說。隔壁樓門的李大爺都七十八歲了,那網遊玩的,年輕人沒幾個能玩過他。
“不是網遊,我早就不乾那個了。”我說,“我作了一些外匯投資,賺了些小錢。”這可不是我瞎編的。我確實作了一些外匯投資,而且確實賺了些小錢。
哥哥一聽,來了興致,“真沒看出來老弟你還有這本事。快給哥說一說。”
這事兒我本來並不想說,也是話趕話叫他逼出來的。去年在網上有一個姓陳的大學老師,掛了一個帖子。請人為他編制幾個計算程序。我一好興就接了下來。
我還會編程序?沒看出來吧。我可不止會玩網遊哦!也不要以為計算機程序非得要大學生才能編。那東西可沒有那麽難。而且除了編程,三維模型和動漫設計我多少都會一些,而且都掙到過一些小錢。當然這些我的家人根本不知道。因為實在慚愧,這些錢我從來沒有回饋過他們,又都被我花到了遊戲和電腦升級上面了。
本來那個陳老師在貼子中許諾重金酬謝的。但我把程序發給他後,他再也沒提這個茬。是不是看我是個中學生啊!不過我也沒太在意。一方面我隻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編程能力,另一方面從小到大我對錢就不是太有概念。
不過那個陳老師倒有些得寸進尺。這一次給我發了一堆源程序,還有計算規則。讓我幫他修改軟件。陳老師告訴我,這是一個自動進行外匯買賣的程序,按照預先設定的規則操作。他說如果程序正確應該是賺錢的,但實際操作時他卻總是賠錢。他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我去谘詢一個搞程序的前輩。他說:“什麽炒股票、期貨、外匯啦這些東西,其實就是合法的賭博。你能靠一個軟件去保證你賭贏嗎?”
當我把這話傳給陳老師。他卻不以為然。“這些東西都是有規律的。大多數人之所以投資失敗,是因為人很難嚴格按照規律去做。”
我改這個程序改了一個月,連我的網遊時間都被擠佔了(我得保證先完成作業啊)。但是程序仍然有什麽地方不對。
這時陳老師給我發來信息, “青林(我和他聯系時用的網名)網友,我覺得你的思路是對的,再加把勁肯定能夠成功。不過我下個月就要出國,不能再和你交流了。”
“我手裡原來用於自動外匯買賣的錢也賠的差不多了。現在把剩余的錢轉給你,權當你原來替我編程的報酬吧!”
我開始也沒當回事。繼續查找程序中的問題。但等我查看陳老師轉給我錢的帳戶時,被嚇了一跳。裡面足足有五千美元。這不算是小數目吧!
不過我家裡做的都是大生意(雖然我是個吃白食的),這點兒錢還真打動不了我。反正來的容易,接著試驗程序吧。沒想到新程序用上的第二天,就產生了收益。運行一年,到現在居然已經達到一萬多美元了。
我對大哥說:“隻是前一陣賺了一些,我不能保證後面一定會賺。所以暫時還不想細說。”
“好吧,隨便你。如果你確實有這方面的天賦,我想將來即使沒有大學學歷,爸爸也會同意讓你當董事的。”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裡頗不平靜。我拿出手機,無意中翻出裡面存儲的照片。那是一張我兩年前與小蓮的合影,我一直沒有刪除。每當有哥們偷看我的手機,拿這張照片奚落我。我總是回答他們,我在找接班人。
她現在一定還坐在教室裡向心中理想的學校衝刺吧!
那天我回到家――並不是我父母的家,而是他們為了讓我安心讀書而在高中附近專門購置的一套房產。平時隻有我一個人住。如果他們知道我平時在這房間裡都幹了些什麽,一定會氣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