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遼西,一支數千人軍隊護送著一批糧草及商隊緩緩前行。自出了薊縣,這隻軍隊一路匯合前往遼東襄平的甄家、糜家商隊,隊伍變得越來越龐大,致使高順一路都眉頭緊皺。
雖然有近五千人的軍隊,但他所率領的四千丹陽兵大多數還未見過血,萬一遇到攻擊,高順心裡沒底。他依稀記得主公曾對自己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一支沒有經歷過鮮血洗禮的軍隊不能算是完整的軍隊。
“報,前方發現大批騎兵!”一名斥候翻身下馬稟報這,這聲音將高順從思緒中拉了出來,立刻面色凝重起來。
“傳令,商隊馬車向中央集中,全軍布防!”只是瞬間的遲疑,高順立刻下命道。
“諾”傳令兵應諾而去。
“元儉,可否帶你的騎兵前出查看!”望著傳令兵離去,高順轉頭對廖化言道。
廖化先行到過這裡,只有他熟悉敵情,高順的考慮不無道理。應諾之後,廖化立即帶領三百飛羽騎飛奔而去,剩余的七百步兵便交由高順統一指揮。
四千丹陽兵雖然沒有經歷過戰鬥,但在高順嚴格的訓練下,早已經脫胎換骨。此刻正按照高順的命令,嚴密的布防,步兵野戰對付騎兵只有防守,攻出去必然死路一條。
少時,四千兵馬結陣完成,利用部分商隊馬車進行外圍防禦,所有閑雜人等全部被保護在大陣中央。這些丹陽兵緊張異常,誰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場戰鬥居然來的如此之快,他們都清楚,只有保持陣型才能在戰鬥中生存下去,散亂的步兵對騎兵來說那就是開胃菜。
高順立馬大陣中央,目光遠眺,不一會視線中便出現了返回的廖化等人。
“報,前方出現烏桓騎兵千於人,廖司馬且戰且退,命我先行返回稟報。”一名全身是血的飛羽騎兵策馬大聲喊道。
聽到稟報,大陣一陣騷動。從數量上來說,己方佔有絕對優勢,但步兵對騎兵卻不能保證勝利,一個不小心還有全軍覆沒的危險。高順目光巡視了一圈,心中感慨道:“哎,到底還是群未經戰陣的新兵,與主公說的菜鳥二字恐怕最合適不過了”
“眾將士聽令,擅離戰陣者斬。刀盾兵在前,槍兵架槍,弓箭手準備。”隨著高順的一聲令下,丹陽兵們習慣性的開始了站位,這就是精兵的好處,雖然訓練時間段,但是紀律性還是很強的。
“嗒嗒嗒”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飛羽的白色羽毛格外的顯眼。雖然寡不敵眾,但是飛羽騎的戰力還是讓烏恆騎兵長了一次記性。
望著眼前渾身是血的騎兵,高順高聲喝道:“元儉,繞開車陣,司機再戰。”
廖化沒有回話,大刀一揮,命令飛羽騎繞開車陣,此刻他的心在滴血。在三百對一千的局面下,飛羽騎損失了一百七十余人,剩余之人個個帶傷,包括他自己也挨了一刀。但是烏桓騎兵也好不到哪去,損失百余人。
烏桓人本來並不把迎面而來的漢軍騎兵當回事,誰知一交手,這些騎兵個個不怕死,完全就是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在人數佔優勢的情況下,居然被對手突圍而出。這不,氣昏了頭腦的千夫長率軍緊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了,卻又出現了漢軍步卒車陣。
此刻氣急敗壞的千夫長滿腦子都是如何將這些漢人騎兵趕盡殺絕,在車陣出現後,大批的物資更是讓他衝昏了頭腦。居然命令剩余騎兵正面衝擊車陣,結果卻迎來了一陣箭雨,百余名烏恆突騎倒再了衝鋒的路上,
烏桓千夫悔之晚矣! 緊接著第二道錯誤的命令被下達,命令烏桓騎兵停止進攻立即後退。騎兵一旦衝鋒起來可不是說停就能停下的,瞬間整個烏桓騎兵衝鋒隊形大亂。原本打算休息一陣再戰的廖化抓住這一時機再次率領飛羽騎殺了回來。
混亂的烏桓騎兵陣型被廖化這一衝擊變得更加的混亂,高順見此,立刻下令全軍突擊。漢軍有了步卒的加入,形式漸漸的佔據了上風,如果烏桓人此刻撤退倒也能退的出去,只是殺紅眼的烏桓突騎根本就沒有得到命令。
雙方的混戰持續,戰鬥減員也再逐漸增加,若是霍羽再次定會命猛將直取敵將首級。廖化眼看著剩余的飛羽騎越來越少,雙眼通紅,奮力的殺向烏桓千夫長,怎奈武藝不似張飛這種猛將,根本就衝不進去。
高順在後陣看的清楚,也知道此刻是直取敵酋的好時機,但是自己又不是衝鋒型的武將,眼看傷亡增加缺無計可施。
就在此時,突然一人一馬從亂軍側翼殺入烏桓陣中,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這人的目標正是烏恆千夫長。
廖化感覺自己的力氣逐漸的減小,周圍僅剩五十余騎,這可都是主公一路破黃巾的老兵,今日幾乎要折損於此。猛然間,他發現了一人一馬衝向了烏桓千夫長,每出一槍便有一名烏桓騎兵墜馬,這槍法居然如此熟悉。
“主公?”廖化不經大腦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周圍的飛羽騎聽到廖化的聲音均以為霍羽至此,頓時士氣暴漲,各個卯足了勁揮刀殺敵。而丹陽兵眼見著五十余騎不要命的砍殺,自己怎敢落後,霍羽的威名他們多少還是知道些,於是整個戰場的漢軍因為廖化一句下意識的話士氣暴增。
烏桓千夫長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少年心驚不已,自己派出了三撥人馬都未能攔住他。烏桓的勇士怎麽輸給一個漢人少年,說出去那還不被族人笑掉大牙?於是,他的第三個錯誤選擇出現了,揮刀迎敵而上。
眼見兩人越來越近,千夫長奮力一擊,他自認為是自己狀態最好的一次出刀,獰笑著看著對面的少年,期待著他墜馬的那一瞬間。然而一切都事與願違,就在他揮刀的那一刻,一杆銀槍刺穿了自己的咽喉,千夫長帶著難以置信的眼光墜落下馬。
親衛見千夫長已亡,不要命的殺向了那名少年,短短幾個呼吸,少年周圍再也沒有坐在馬上的烏桓人。廖化的眼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衝陣的人,眼見千夫長墜馬立刻大喝:“敵將已死,兄弟們殺,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