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妃半晌沒有說話,小香也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忽然,劉貴妃開口說道:“起來吧,替本宮梳頭。”
“是……”小香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拿起梳子,替劉貴妃梳頭,只是眼睛不敢看著鏡子裡的劉貴妃。
“依你之見,本宮選擇誰比較好?”劉貴妃忽然問道。
小香一愣,然後連忙接過話說:“宮裡人都說,陛下的親生兒子之中,就數慶王殿下和燕王殿下最出色,只是奴婢也不知道選誰比較好”
“你說的不錯,本宮是該為自己的將來考慮考慮,只是這奪嫡之事,不同尋常,若是站錯了陣營幫錯了人,那可是要萬劫不複的。”
“娘娘說的正是,我看,娘娘就在慶王和燕王之間選一個好了。”
“此事重大,本宮要好好思量。”
“是……”小香識趣的閉了嘴,不再說此事,因為此事關系重大,不可操之過急,若是現在就勸劉貴妃選擇慶王,未免有些唐突。
石閩回了軍營之後,見眾將士看他的眼神都不太一樣,覺得好生奇怪。一連幾日都是如此,而且所有人對他似乎都比以前恭敬,不少人看到他也都點頭微笑。
石閩終於有些忍不住,問李昌:“二叔,怎麽這次回來以後,將士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你說呢?之前他們只是以為你和大將軍有些攀親帶故,結果前幾天都知道了你是大將軍的兒子,你說他們會用什麽眼神看你?”
“但是他們看到我都恭恭敬敬,卻不敢與我交流,只不過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如此一來,他日我如何叫他們對我心服口服?”
“軍中要想讓別人對你心服口服,第一,武力過人,第二,德行出眾。你若能做到以上兩點,將士們自然甘願臣服你。”
“年關將至,將士們不回家過年,那些已經回家探親的將士,除夕前後也會回來,不知二叔打算如何安排將士們過這個年?”
“還能怎麽過?就這麽過。”李昌一遍倒水,一邊說道。
“就這麽過是怎麽過?”石閔疑惑的問。
“讓火頭軍殺幾頭豬,給大夥兒改善改善夥食,就當過年了。”李昌喝著水,看了看石閔。
“就這樣?”
“不這樣還能哪樣?軍中禁止飲酒,除非陛下賞賜,我總不能違反軍令帶著你們一起喝酒吧?”
“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必須要時刻保持將士們旺盛的戰鬥力和戰鬥意識,年關將至,將士們必定思鄉心切,訓練必然有所懈怠。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二叔有沒有興趣聽聽。”
李昌一聽石閔這話,放下茶碗,抹了抹嘴,笑著說道:“你小子說的頭頭是道,來,跟二叔說說你有什麽想法。”
“眼下我軍正在休整,每日除了枯燥乏味的訓練別無他事,但是作為一個軍人,要的就是有一身過硬的殺敵本領。我提議咱們舉辦一場比賽,讓將士們拿出各自的本領,比如騎射,投擲,武藝還有陣法對抗等,一來可以激發將士們的鬥志,二來可以消磨枯燥乏味的訓練時間,三叔覺得怎麽樣?”
“你這個想法倒是有點意思,容我想想。”李昌聽的雲裡霧裡,撓著頭說道。
“你們倆在商量什麽事情?”王世成見石閔和李昌站在一起嘀嘀咕咕,走了過來。
“老三你來的剛好,小閔給我出了個主意,我覺得還行,你聽聽怎麽樣?”李昌招呼王世成過來,然後對石閔說道:“你跟你三叔說說,
他腦子比我好使。” 石閔簡單的跟王世成說明了一下剛剛的建議,王世成聽完,默默點頭,然後說道:“你的主意不錯,不過此事要先告知大將軍,讓他知會此事。”
“也有道理,那就派人修書送回府上,看看父親的意思。”
“我一會兒派人去給大哥傳信,看看大哥是什麽指示。”王世成回答。
石閔和李昌點頭表示同意。
石瞻拿到王世成的書信,仔細的看了看,徐三在一旁好奇的問道:“將軍,信上說了些什麽?“
“閔兒鬼點子不少,你來看看!“石瞻將信遞給了徐三。
徐三雙手接過信,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說道:“公子確實機智,懂得如何鼓舞將士們的鬥志。“
“你替我回一封信,就這樣說,你們的計劃我同意了,只是需要做些修改,讓百夫長負責推薦手下士兵參與比試,獲勝的士兵,百夫長及其下屬可得兩隻活豬,失敗的自然就沒有。既然有勝敗,就必須有獎勵,至於懲罰,沒有豬肉吃就算是懲罰了。“
徐三默默記住了石瞻的話,然後說道:“我這就去辦。“說著,將信放在石瞻的床頭,然後走出了房間。
秦婉呆呆的站在窗前,看著院中光禿禿的樹乾發愣,忽然身後傳來的動靜,她回頭一看,秦懷山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
“爹,您怎麽起來了?“秦婉趕緊跑過去。
“躺了二十多天,全身骨頭都疼了,想起來走動走動。“秦懷山說著,坐在了床沿,然後對秦婉說道:”把鞋給我拿過來。“
“爹,您還是躺著吧,就別起來了。“秦婉勸道。
秦懷山笑著說:“你放心吧,爹的身體還沒到那地步,休養了這麽久,再不起來走走,怕是路都不會走了。“
秦婉知道她爹脾氣強,只能乖乖的拿過謝,幫他穿好,扶他站了起來,然後問道:“您小心點,扶著我,如果沒力氣走,就告訴我,我還是扶您躺下。“
秦懷山一邊往前邁著步子,一邊笑著說道:“爹沒有你想的那麽沒用,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
秦婉見秦懷山果然走的有些穩當,便也放心了。
“今年已經下了好幾場雪,現在外面那些落難的漢人,估計受難的不在少數,若不是咱們父女倆運氣好,遇到了閔公子,恐怕已經凍死街頭了。”秦懷山扶著門框,看著外面厚厚的積雪。
秦婉默默在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秦懷山估計也反應過來,於是故意說道:“婉兒,來,扶爹出去走走,這屋子裡比較悶。”
“誒……”秦婉攙扶這她爹,走出了屋子。
父女倆沿著後院廂房的回廊慢慢的走著,有幾個侯府下人看到父女倆,都熱情的打招呼,問候秦懷山的身體。
“老秦,你能下床走動了?”徐三迎面走來問道。
秦懷山恭恭敬敬的對徐三行了個大禮,說道:“這些日子多謝徐管家的照料,請受我一拜。”
徐三連忙扶住秦懷山,說道:“別別別,這我可當不起,公子和侯爺都命我照顧好你們父女倆,那這就是我的職責,不必言謝,要謝啊,你還是謝謝侯爺和公子吧。”
“閔公子尚在軍營,不知近況如何?將軍的身體如何了?”
“哎呀,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不跟你說了,我這還有事,將軍命我給王將軍回信,將軍在他屋裡,你若走動方便,可以去看看將軍。”徐三說著,跑開了。
“既然都走到這兒了,婉兒,你帶我去將軍屋裡看看,咱們寄人籬下這麽久,我都沒拜會主人,這成何體統。”徐三手指指前面,意思讓秦婉帶路。
“這個……”秦婉有些猶豫。
“別這個那個了,咱們受恩於人,不可不講禮數,走吧,前面帶路。”秦懷山固執的拉著秦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