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鑒聽完小雅的話,一腔怒火難以抑製,此時此刻,他恨不得將劉貴妃碎屍萬段。
石鑒深深吸了口氣,盡量平複自己的情緒,然後對小雅說道:“起來吧,回去好好照顧母妃。”
小雅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依舊低著頭不敢看石鑒。
石鑒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遞給小雅,說道:“這裡有幾錠金子,這后宮之中有些地方還是需要打點一下的,你給母妃收好。”
小雅雙眼哭的通紅,雙手接過了石鑒遞來的錢袋,不敢直視石鑒。
石鑒轉身便離開了常青宮,他的心裡,正醞釀著一個可怕的計劃。
此時蕙蘭宮裡的劉貴妃,正在跟石虎撒嬌:“陛下,這年終的祭典已經過了,您答應臣妾過了年就可以去那乾生觀的。”石虎似乎還是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哎呀愛妃啊,這宮裡不是挺好的嗎?你看看著蕙蘭宮裡要什麽有什麽,非得去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幹什麽呢?”
劉貴妃生氣的坐到一邊,說道:“人家都說君無戲言,您怎麽能說話不算話呢!你前不久可是答應了臣妾的。”
石虎被劉貴妃說的有些抹不開面子,說道:“愛妃,朕這不是舍不得你嘛,你這去幹生觀來回至少得三天吧?那樣的話,朕可就得三天見不到你了。”
“哼!臣妾才不信呢,陛下上次過來都是四五天前的事情了,還說想人家,都是騙人的!陛下您是個大騙子!”劉貴妃假裝跟石虎生氣。
石虎聽了劉貴妃的話,一時竟無言以對,隻好厚著臉皮對劉貴妃說道:“那……朕答應愛妃的要求,你想哪天去?”
劉貴妃看了看石虎,一本正經的說道:“陛下這次說話可要算數哦!”
“朕答應你,都答應你,好了吧?”石虎色迷迷的將劉貴妃摟在懷裡,然後又問道:“愛妃打算去幾天?”
劉貴妃想了想,朝著石虎伸出一隻手。
“五天?”石虎有些驚訝。
“不對,應該是六天!”劉貴妃說著,嬉笑著再伸出一根手指。
“為何要六天?”石虎疑惑的問道。
“哎呀,陛下您想啊,這來回路上得兩天吧?既然是去誠心求願,就要按照道家的要求,沐浴齋戒三天,第四天才能去求願,所以一共是五天啊!那剩下的一天,臣妾想在臥龍山上遊玩一下,這樣就是六天了!”劉貴妃一邊說一邊掰著手指算給石虎聽。
石虎一臉不屑的說道:“這都是漢人那套狗屁不通的臭規矩,咱們羯族的祖先就沒他們那麽講究,肥牛肥羊獻上就好,還整什麽沐浴齋戒?”
“陛下,你怎麽這樣啊?臣妾這不都是為了讓您洪福齊天嗎?不然誰願意跑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求願啊?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劉貴妃說著,一把推開了石虎,掙扎著要起來。
石虎見劉貴妃生氣,立馬抱的更緊了,狠狠在劉貴妃臉上親了一口,說道:“愛妃,都是朕不好,朕沒有體諒愛妃的一片心意,這樣吧,愛妃說去幾天就幾天,朕都依你,如何?”
“那臣妾要後天就去!”劉貴妃噘著嘴說道。
“好好好,後天去!朕答應讓愛妃出宮六天!這下開心了吧?”石虎說著,右手很不老實的在劉貴妃屁股上摸了一把。
劉貴妃尖叫起來,嬌嗔道:“哎呀陛下你壞死了!老欺負人家!”
石虎色迷迷的說道:“朕哪舍得欺負你?疼你還來不及呢!”石虎說著,撅著嘴又湊了過去,
想要親劉貴妃。 誰知劉貴妃一把推開石虎,跑到旁邊的一根柱子後面,探出半張臉看著石虎嬉笑道:“就不給陛下親!”
石虎一下撲空,抬起頭看了看站在柱子後面的劉貴妃,一臉猥瑣的笑道:“你給小妖精,看朕不抓住你,把你好好治理一番!”
劉貴妃朝石虎勾勾手指,故意勾引說道:“對呀對呀!臣妾就是小妖精!一隻陛下抓不住的小妖精!來抓我呀!”
石虎爬了起來,光著腳,慢慢的朝劉貴妃走去,笑著說道:“看朕今日不抓住你!”
說完便撲了過去。
劉貴妃機靈的躲開,跑到另外一根柱子後面,嬉笑著說道:“抓不住抓不住!陛下抓不住!”
“你給小妖精,還跑!今日朕抓到你一定讓你喊個不停!”石虎色迷迷的盯著劉貴妃說道。
“那陛下也得先抓到臣妾再說!哈哈……”
於是石虎和劉貴妃大白天的就想蕙蘭宮裡玩起了捉迷藏,陸安和小香等人只能在門外聽著這嬉鬧的聲音。
此時的西華侯府裡,石閔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向石瞻告辭。
“公子又要去軍營了嗎?”秦婉站在石閔的屋子門口問道。
石閔轉過身,見秦婉正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回答:“是的,該回軍營了,弟兄們還等著我一起訓練。”
秦婉走進了石閔的房間,看了看桌上的包袱,低著頭說道:“男兒志在四方,公子一定要像將軍那樣,在戰場上殺敵建功,將來好為我們漢人謀福才是。”
“這是自然,我一定要成為父親那樣優秀的統帥,能夠指揮千軍萬馬。”
“將軍足智多謀而又勇猛無敵,可堪比漢之驃騎將軍霍去病。”
石閔笑笑,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我至少會像西域副校尉陳湯那樣,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秦婉捂著嘴笑了笑,石閔問道:“秦姑娘你笑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公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可愛。”秦婉咬了咬嘴唇,略有羞澀的看了一眼石閔。
石閔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有嗎?”
秦婉笑著不說話。
“對了,昨晚黎媽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只是喝的有點多了,所以有些口不擇言,冒昧之處還望秦姑娘和先生不要介意。”
秦婉一聽到石閔提及昨夜黎媽在眾人面前說的那些話,更加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過身,不敢對著石閔,低著頭搓著衣角,低聲說道:“我知道,黎媽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公子也不必當真。”
“那……秦先生當真有門戶之見嗎?”石閔試探性的問道。
秦婉搖搖頭,沒有說話。
“你的意思是秦先生沒有這樣的想法?”秦婉依舊搖搖頭,沒有轉身,更沒有說話。
“又搖頭?那到底是什麽意思啊?”石閔說著,走到秦婉的面前,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問道:“你都把我弄糊塗了。”
秦婉微微有些臉紅,抬頭看著石閔說道:“我搖頭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若想知道,去問父親就是了,笨蛋!”
秦婉說著,往石閔手裡塞了一塊錦帕,便跑出了石閔的屋子。
“秦……”石閔還沒反應過來,秦婉已經跑了出去。
石閔看了看秦婉塞在他手裡的一方錦帕,見上面似乎有些圖案,便打開,看了一下,錦帕上寫著幾行小字,字體娟秀,想必是出自秦婉之手。石閔仔細看了看,上面寫道:“有杕之杜,生於道左。彼君子兮,噬肯適我。中心好之,曷飲食之。”
石閔心中一喜,輕輕將錦帕攥在手中,靠在胸前,傻傻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