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世到西華侯府報過信的第二天一早,六子被被徐三派去給石閔傳信。
六子這次騎著馬去軍營,可比他上次在雪地裡穿過去給石閔報信自在多了,一路狂奔,也就兩炷香的時間,便到了軍營門口。
六子很識趣的提前下了馬,牽著馬走到軍營門口,對門口的守衛說道:“二位兄弟,我是西華侯府的,奉侯爺之命前來找我家公子。”
門口的兩個守衛一聽是西華侯府的人,笑著問道:“是找我們少將軍吧?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去通傳。”
其中一個守衛說著,便快步跑進了軍營。
“這次你們知道我家公子是誰了?你們認識我了?”六子問另外守衛的將士。
“那天晚上來報信找李昌和王世成二位將軍的就是你吧?哈哈哈,現在少將軍估計應該正在校場上帶著其他弟兄們訓練。那天晚上下那麽大雪,你大晚上的跑過來,我們當然得警惕一點,萬一你是敵人呢?”那個守衛打趣的說道:“上次不好意思,我們職責所在,嚇到你了。”
“這裡是趙國的地盤,離京城這麽近,怎麽可能有敵人?你們也真是太緊張了。”六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可不一定,晚上站崗什麽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們必須得小心。”
“那你們現在怎麽知道我說的我家公子是誰了?”
“現在我們幾萬弟兄哪有人不認識我們少將軍的?他可是我們這裡本事最大的!”那個守衛說著,還伸出了大拇指,然後看了看四周,湊到六子耳邊說道:“我估計少將軍比李昌和王世成二位將軍還厲害。”
“那還用說?我家公子可是有萬夫不當之勇的,楚霸王再世也不一定是我家公子的對手。”
“楚霸王是誰?”那個士兵撓撓頭,問道。
“楚霸王項羽你都不知道?”六子覺得有點好笑。
“不知道,好像這名字挺耳熟的。”那個守門的將士搖搖頭說道。
“你居然連楚霸王項羽都不知道,這個楚霸王項羽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六子一邊說,一邊思索著,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又說道:“總之很厲害就是了。”
“那到底是哪裡厲害呢?”那士兵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姿態。
“額……”六子也是絞盡腦汁在想。
其實他也就是聽徐三說過一次,至於這楚霸王到底是誰,他壓根兒說不清楚,只知道在徐三的描述裡,這項羽力敵千鈞,有萬夫不當之勇。
六子正想著,忽然看到石閔遠遠的走來,立馬喊道:“公子!”然後朝著石閔踮起腳尖揮揮手。
石閔見六子朝他揮手,也加快腳步小跑過來,問道:“你怎麽過來了?是父親有什麽吩咐嗎?”
“侯爺命我來叫您回去一趟,說是有重要事情要和公子商量,而且聽說侯爺被陛下禁足的處罰已經免了。”
“哦?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你在此等我一下,我進去告知一聲二叔和三叔此事,然後再回去。”石閔對六子吩咐道。
“誒!”六子點點頭。
那守衛士兵見石閔離開,拉著六子問道:“嘿!你繼續說啊,你還沒告訴我楚霸王項羽是誰呢,他到底有多厲害?”
“桃園三結義的劉關張三兄弟你知道吧?”六子問那士兵。
“知道知道,就是劉備、關羽、張飛三個人嘛,這三個人好像很厲害,尤其是張飛和關羽。”
“沒錯!”六子自信的笑了一笑,
然後對那士兵說道:“他們三個人加起來都沒打贏項羽,你說項羽厲不厲害?” “原來項羽這麽厲害?不過我覺得我們少將軍也很厲害!”那士兵默默點頭。
六子得意的說道:“那必須的,以前我在侯府天天看公子練武,厲害的不得了。所以我才說,就算楚霸王再世,也不一定是我家公子的對手。”
門口那兩個守衛的士兵被六子的話唬的一愣一愣的。
六子一臉得意,遠遠看到石閔已經牽著馬走了過來,說道:“行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家公子來了。”
六子上前幫石閔扶住馬,等石閔上馬以後,自己再跑回來騎上自己的馬。
“少將軍慢走。”門口的守衛對石閔行禮。
石閔勒住馬,對他們說道:“告訴兄弟們,日常訓練不可懈怠,待我回來,再和你們一起訓練。”
“是!”兩個人站的筆挺,大聲回答。
“六子,咱們走吧。”石閔轉過頭,對六子吩咐道,然後騎著馬走了。
“誒!”六子點頭答應,然後對那兩個守衛說道:“二位,我先走了,有機會再和你們聊。”
那兩個守衛笑呵呵的跟六子點點頭,揮手道別。
六子加速追上石閔,石閔問道:“你認識門口值營的那兩位?”
“不認識啊,就上次晚上來報信,他倆在門口拿刀架我脖子上的,這次過來就認出我來了。”六子笑呵呵的說道。
就在這時,營門口那個剛剛和六子楚霸王項羽的守衛在對著六子和石閔的背影大聲喊道:“喂!劉關張什麽時候和項羽打過啊?”
六子聽到那兩人這樣喊,連忙假裝沒聽到,因為剛剛那個什麽劉關張,壓根兒是他瞎編的,他根本不知道項羽到底是誰,這時候石閔問道:“他們說什麽?劉關張和項羽打?劉關張和項羽不是一個年代的,怎麽打?”
石閔也是莫名其妙。
六子一邊騎著馬,一邊尷尬的說道:“什麽劉關張和項羽打?小的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啊……”
石閔也沒多問,策馬朝鄴城跑去。六子則一邊騎著馬,一邊還在想項羽的故事。
兩人騎著馬趕回西華侯府的時候,徐三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徐三見石閔回來,便迎了上去,單手幫石閔抓住馬韁繩,說道:“公子,將軍已經在臥房等您了。”
石閔從馬背上跳下,示意六子把馬牽走,然後對徐三說:“走吧,咱們進去說。”
徐三點點頭,二人進了侯府大門,穿過前院,朝後院走去。
“這幾日我不在, 父親的身體怎麽樣了?”石閔邊走邊問。
“將軍身體一向很好,加上有燕王殿下送來的藥,這幾日恢復的不錯,昨日已經能下床走動,只不過還需要再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好利索。”
“哦?燕王殿下來過?他來做什麽?”石閔對石世的到訪有些疑惑。
“燕王殿下是聽說將軍受傷一事,特地來拜訪一下,順便送來了一些療傷的藥材,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徐三回答。
石閔點點頭,二人很快到了石瞻的屋子門口,聽到屋裡有人說話,於是石閔敲敲門,小聲說道:“父親,孩兒回來了。”
石閔剛剛說完,門打開了,石閔抬頭一看,開門的正是秦婉。
“秦姑娘,你怎麽在這裡?”石閔一臉疑惑。
石瞻聽到石閔的聲音,便朝門口喊道:“進來吧。”
秦婉把門打開,側身給石閔讓路,石閔跨進了石瞻的屋子,見秦懷山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連忙抬手行禮問候:“秦老伯,今日看您氣色不錯,想必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秦懷山見石閔走了進來,也連忙起身,笑著回禮說道:“謝謝公子掛念,老漢的身體已經基本沒事了,這都是托公子和將軍的福。”
趴在床上的石瞻突然說話:“先生,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再說這種客氣話嗎?”
秦婉和秦懷山看了看石瞻,“呵呵呵”的笑了起來,石瞻也是一臉笑容,唯獨石閔一臉木訥,他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段時間沒在家,父親和秦老伯卻似乎已經是幾十年的朋友一般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