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蒼十幾個手下已經將剩余的幾個黑衣人團團包圍,一群人混戰在一起。
打鬥聲驚醒了張豹和高尚之,兩人慌忙穿了衣服跑了出來。張豹見石遵和文蒼與一個黑衣人纏鬥,便想走近一點看看,高尚之一把拉住,說道:“張大人,你還是別過去了,危險哪!咱們還是在屋裡躲著吧!”
張豹低聲說道:“丞相大人放心,下官不會走的太近。”
張豹說著,躡手躡腳的穿過回廊,遠遠的看著。
“大人,我們要不要趁亂動手?”一個道士打扮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高尚之身後,低聲說道。
高尚之頭也沒回,低聲回答:“暫時都不動,這件事有問題,你們幾個在附近看著,如果那幾個刺客有人逃脫,至少給我抓一個帶回去。”
“屬下遵命。”那人說完,轉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高尚之也往前走去,就在這時,石遵的府兵喊道:“殿下快躲開!”
高尚之和張豹聞聲望去,約十個弓箭手已經準備就緒,搭弓瞄準了黑衣人。
石遵聽見手下人的聲音,連忙閃身與黑衣人拉開距離,文蒼也趕緊躲開,與此同時,亂箭齊發,射向那黑衣人,黑衣人揮刀擋開數箭,雙腿微微下蹲,想要跳起躲開,就在這時一支冷箭不偏不倚射中了那人的大腿,黑衣人站立不穩,倒在地上。
“停!”石遵朝身後的府兵抬手示意,然後握著手裡的劍,走上前,在離黑衣人幾步遠的地方站住,用劍指著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大聲問道:“你是什麽人!竟敢來行刺!老實交代,我留你一個全屍!”
黑衣人見逃走無望,揮刀想要自刎,文蒼見狀,甩出手裡的短劍,直接扎在那黑衣人的右臂上。
“啊!”那黑衣人吃痛,慘叫一聲,松開手裡的刀,左手捂著右臂,徹底放棄抵抗。
“來人,把這個人捆起來!”石遵對身後不遠處的府兵喊道。
石遵的府兵七手八腳的跑過去,不顧那黑衣人身上有傷,將他五花大綁捆了起來。石遵將手裡的劍遞給身邊的手下,走上前拉下那人的面罩。
面罩拉下,文蒼等人這才看清,這個黑衣人是一個漢人,大約三十多歲。
與此同時,與文蒼十幾個手下混戰的幾個黑衣人,有兩個人已經被殺,剩余的三個人,見形勢不對,各自對著那些侍衛灑出一包生石灰,眾人下意識的往後退,捂著眼睛和嘴巴,那三個黑衣人趁機躍身跳上房簷,幾個轉身便越過屋脊,消失不見。
“追!”其中一個侍衛喊道。
十幾個人分散成三個小隊,追擊剛剛逃走的三個人。
“什麽人派你來的!”石遵厲聲問道。
那人一言不發,看都不看石遵一眼。
石遵轉身奪過剛剛交給手下的那把劍,抬手就要刺去,文蒼見狀連忙抱住石遵喊道:“殿下不可!把這人殺了,說不定我們就找不到幕後主使是誰了,到時候陛下追問,我等難以交代!”
石遵被文蒼抱住,心中暗自得意,假裝掙扎了片刻,便扔掉手裡的劍。
文蒼見石遵丟下了劍,立馬松開手,拱手行禮說道:“殿下,下官情急之下冒犯,請殿下恕罪。”
石遵不冷不熱的回答:“無妨,剛剛本王也有些衝動,這個人就交給你移交大理寺審訊,有結果立馬通知本王。”
“是……”文蒼依然半彎著腰,對石遵拱著手。
石遵看了一眼那黑衣人,轉身朝劉貴妃走去。
此時的劉貴妃早已被剛剛的凶險嚇的花容失色,坐在地上顫顫發抖。
石遵走到劉貴妃身邊,見劉貴妃身著單衣,蜷縮著雙手抱著,便接過一個手下遞來的鬥篷,蹲下給劉貴妃披上裹好,說道:“讓娘娘受驚了,請娘娘恕罪。”
“娘娘,您沒事吧!”小香終於出現,哭著跑了過來。
劉貴妃見到小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緊的抱著小香,不肯松手,畢竟剛剛那黑衣人兩次險些得手,把她嚇的不輕。
“把娘娘送回房間吧。”石遵吩咐小香。
小香看了一眼石遵,默默點點頭,一邊將劉貴妃從地上扶起來一邊說道:“娘娘,沒事了,咱們回屋吧,外面冷。”
劉貴妃慌亂的點點頭,披頭散發很是狼狽,在小香的攙扶下回了廂房。石遵手下另外一個府兵拿來一件鬥篷給他披上,石遵冷眼看了看站在不遠處觀望的張豹,然後對身邊的人說道:“吩咐下去,立馬封鎖整個道觀,任何人進出都需要得到本王的允許。一一搜索道觀裡的每個房間每個角落,務必把逃走的刺客捉拿歸案。”
“是!”石遵手下幾十個府兵齊聲應道。
話說逃走的那三個黑衣人也是輕功不錯,文蒼手下的那些侍衛壓根兒追不上。三個刺客分頭跑,有兩個人先後跑出了乾生觀,各自散去。
最後一個黑衣人剛剛溜出了乾生觀,正準備離去,忽然停住腳步,因為他看見下山路上約五十步外站著一個人。
二人四目相對,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自然都看得出對方的來意。
黑衣刺客大步飛奔過去,意圖先發製人,跑近一看,才發現那人穿的是一身道袍,似乎就是乾生觀的道士。
那人見黑衣刺客衝了過來,左腳往前邁出一步,微微成弓步,雙臂緩緩抬起。
那刺客縱身躍起,對著那道袍男子劈了下去。只見那人赤手空拳,側身躲開了刺客的一刀,那刺客見一擊落空,立馬反手轉了刀鋒,朝道袍男子削去,道袍男畢竟赤手空拳,再次彎腰躲開,刺客的刀幾乎貼著道袍男的面門劃過,可見下的是死手。
道袍男子見對方出手如此狠辣,趁著彎腰躲閃的時機,右手單手撐地,對著那刺客的右肩就是一腳,那刺客立馬被踢翻在地,手裡的刀也落在地上。刺客一個翻身從地上跳了起來,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道袍男子,自知不是對手,於是抬手甩出一把飛刀,射向那道袍男子,然後轉身就想跑。就在這時,道袍男子飛身躍起,躲開飛刀,右手甩出一顆雞蛋大小的木球,正中那刺客的後腦杓,刺客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文蒼手下侍衛的聲音:“快追!不能讓他們跑了!”
道袍男子連忙跑到刺客身邊,一把將那刺客拎起,抗在肩上,飛快的跑下山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於此同時,那些侍衛衝出了道觀,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你們看!”一個侍衛忽然指著道觀的大門喊道。
一個侍衛舉著火把走了過去,眾人看著門上,那道觀的木門之上釘著一支飛刀。
“一定是剛剛那個刺客留下的。”其中一個人說的。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在不遠處撿起一把刀,走到大夥兒面前,拿給眾人看。
這時候,文蒼趕到,問眾人:“刺客呢?追到沒有?”
“回稟副統領,刺客……我們沒有追到。”其中一個侍衛低聲說道。
文蒼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大聲罵道:“沒用的東西!平時叫你們好好練武,一個個都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十幾個人追三個人都追不到!要你們有什麽用!”
那十幾個侍衛一個個被文蒼罵的不敢抬頭,大氣不敢喘一聲,忽然文蒼指著一個人問道:“你手裡拿的什麽?”
那個侍衛愣了一下,見文蒼看著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那在地上撿到的刀遞給文蒼,說道:“副統領,這是屬下在地上撿到的,應該是那刺客遺留的。 ”
“還有這個!”另外一個人將門上釘著的飛刀拔下,遞給了文蒼。“刀在什麽地方撿到的?”文蒼問道。
“在這裡!”那個侍衛連忙跑到之前發現這把刀的位置。
文蒼朝那個侍衛走去,其他人正準備跟上來,文蒼轉身喝到:“都別過來,站遠一點,把火把遞給我!。”
侍衛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文蒼想要幹嘛,只能識趣的散開,其中一個人乖乖的把火把遞給了文蒼。
文蒼走到那個侍衛站的位置,然後低下身,舉著火把,仔細看著地面,然後往回走,站起身看了看剛剛發現飛刀的位置,臉色略有嚴肅的說道:“這裡剛剛發生過打鬥。”
侍衛們相互對視,顯然有些不信,其中一個人問道:“副統領,那打鬥的人當中,有一個是那刺客,還有一個是誰?”
文蒼抬起頭罵道:“老子怎麽知道!要知道還要你們幹嘛!”
那個侍衛被文蒼罵的不敢再出聲,低著頭站到其他人身後去了。
文蒼一臉怒氣的推開眾人,走進了乾生觀,剛走幾步,回過頭看那群侍衛還呆若木雞的站在那,又破口大罵:“一個個還站在那裡幹什麽?等著刺客過來找你們自投羅網嗎?都跟我回去!”
侍衛們成了文蒼的出氣筒,到底也是不敢多言,乖乖的跟在文蒼身後,來到了劉貴妃的廂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