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領模樣的人站出來說道:“我已經讓人回去給陛下報信了,咱們繼續留在鄴城,你們繼續做好你們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全部聽我指揮!救兩位殿下的事情,你們都別輕舉妄動,這裡不是昌黎和龍城,到處都是羯族人的耳目,咱們凡事小心為上。”
“頭領,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您倒是盡快拿個主意啊!”
“老子要是能這麽快想到辦法,還要你們做什麽?早就把殿下給救出來了!四殿下武藝超群,二殿下足智多謀,他們都沒有辦法,我一時間能有什麽辦法?”
眾人這幾天得知慕容氏兩兄弟被抓,一個個心急如焚,無奈這驛館被禁軍圍的如同鐵桶一般,根本沒有機會靠近,更別說去把裡面的人給救出來了。
就在這群細作還在商談的時候,門外忽然跑進來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說道:“頭領!不好了!”
“什麽情況!”眾人立馬警覺起來。
“有一群人朝這邊過來了,還帶著兵器和弓箭!看樣子來者不善!”
“快!所有人分頭行動!明早城外土地廟匯合!”頭領意識到情形不對,連忙對眾人下令撤退。
頭領話音剛落,連忙吹滅了油燈,眾人便四下出了屋子,想要摸黑逃走,就在這時,屋子周圍湧出了數十人,舉著火把,拿著刀,屋頂還有幾個弓箭手。
“想跑?晚了吧?”文蒼冷冷的說道:“你們是乖乖投降還是要我們動手?”
“你們是什麽人?大晚上的想做什麽?”頭領假裝淡定的問道。
“我們是什麽人?我倒想問問你們是什麽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來人!全部帶走!”文蒼對手下吩咐道。
“頭領,怎麽辦?被包圍了。”矮個子低聲問道。
“殺出去,能跑一個是一個!”頭領說話間已經從背後抽出了刀。
“殺!”鮮卑細作見糊弄不過去,只能紛紛亮出兵器,拚個魚死網破。
“放箭!”文蒼看到這些鮮卑人打算拚命,便果斷下令。
文蒼話音剛落,屋頂上的弓箭手立馬放箭,鮮卑人連忙找掩體擋箭,有幾個人躲閃不及,中箭倒地。
細作頭領見狀,一個健步衝上前,踩在一個手下的肩頭跳上屋頂,順勢甩出幾支暗器,那幾個弓箭手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打中了一大半。文蒼見狀,連忙對手下人喊道:“不要讓他們跑了!快!”
沒了弓箭手放暗箭,那幾個細作便從掩體後衝了出來,與文蒼的手下交起手來,而那個頭領則順著屋脊繼續逃竄,文蒼的手下則在下面拚命追。
要說這細作頭領的本事也是不錯,在屋頂上竄來竄去,沒多一會兒,那幾個追他的禁軍便有些追不上了。
眼看著就要甩掉追兵,細作頭領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剛準備跳下屋頂,忽然不知從哪飛出了一顆石頭,力道很大,直接打在他的左腳上,細作頭領毫無防備,一個踉蹌從屋頂上摔了下去。
他從屋頂上摔下後,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掙扎想要爬起來,卻發現剛剛那隻被石頭打中的左腳已經不聽使喚,根本無法行走,更不用說跑了。於是他連忙連滾帶爬的想要找地方躲起來,就在這時,一個從巷子口跑過的禁軍看到了正在地上掙扎的他,連忙大聲喊道:“快過來!他在這裡!”
此人話音剛落,一支飛鏢射了出去,直接扎在他的脖子上,那人脖子一扭,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細作頭領立馬扶著牆想要爬起來,
剛剛轉身,一支箭“嗖”的射了過來,直接命中他的右腳,只聽到他“啊”的一聲慘叫,倒在地上,這下,他是真的跑不了了。 “他娘的真能跑!有種你再跑啊!”一個大個子禁軍見他中箭倒地,喘著氣一邊走過去一邊罵道。
“小心!”大個子忽然被人撲倒,一支飛鏢幾乎貼著他的面門飛過,差點就要了他的命。
與此同時,禁軍中的弓箭手再次射出了一支箭,這一次,這一箭射在了他的右手手掌上,那人又是一聲慘叫。
大個子回頭看了一下,原來剛剛是文蒼及時把他撲倒,救了他一命,否則他就報銷了。
“謝謝副統領!”大個子有些尷尬的連忙向文蒼道謝。
文蒼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然後站起來對手下紛紛道:“把這個人捆起來!小心點,要活的。”
“是!”
於是那個細作頭領被硬生生的拔出了身上的兩支箭,疼的他眉頭緊鎖,齜牙咧嘴。
“別他媽的裝死!”大個子過去就是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狠狠的說道。
文蒼轉過身對大個子說道:“別打死了,咱們要活的。”
大個子咧著嘴笑道:“副統領放心,卑職不會弄死他的!”
文蒼微微一笑,轉身就走了,身後又傳來了大個子他們的毆打聲和細作痛苦的呻吟,這也難怪,大個子差點就死在這個人手裡,今晚的抓捕,也又好幾個人送了命,他們能不拿這些細作出出氣?
文蒼還沒走遠,大個子等人也剛剛把拿細作從地上拽起來,遠遠的便傳來了巡防營的聲音:“什麽人深更半夜在此私鬥?”
文蒼站住腳步,看到一隊巡防營的人跑了過來,其中一人還騎著馬,不是劉榮還會是誰?
“劉統領。”文蒼先打了個招呼。
劉榮聽到有人喊他,於是下了馬,手下連忙舉著火把跟了過來,劉榮走進一看才認出來是文蒼,於是禮貌性的回了個禮,問道:“原來是禁軍的文副統領,怎麽?大晚上的你們這是做什麽?”
“沒什麽,抓了幾個刁民而已。”文蒼打了個馬虎眼。
劉榮看了看文蒼身後被五花大綁的那個人,然後似笑非笑的說道:“文副統領親自帶人抓刁民,這真是有些稀奇,您對這些刁民下手還真夠很的。”
劉榮說著,停頓了一下,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繼續說道:“抓幾個刁民還要這麽大的排場,要出動幾十個禁軍,看來這些刁民不簡單啊。”
文蒼微微皺了皺眉,說道:“我們已經忙完,人也都抓到了,不好意思,打攪劉統領執行公務了,我們走!”
文蒼說完,便吩咐手下帶人離開,劉榮忽然喊道:“文副統領請留步。 ”
文蒼轉過身問道:“劉統領還有什麽指教嗎?”
“這京畿重地的巡防歸我巡防營管,您雖然是禁軍副統領,但是在皇宮意外的地方抓捕您所謂的刁民,我們巡防營是不是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劉統領,恕我直言,這件事還真不是您能過問的,到時候該您知道的自然會知道,兄弟我還有公務在身,先走了。”
文蒼打了個馬虎眼,還是劉榮不好再問究竟的理由,於是劉榮隻好就此作罷,讓禁軍的人離去。
“派人去查一下今天的事情到底怎麽回事?禁軍的人親自動手,半夜三更的抓人,肯定有情況。”劉榮對看到文蒼等人走遠,便對手下的人吩咐道。
“是!”
一直躲在暗處的老三等人,見鮮卑的細作已經全部落網,便悄悄撤走了。文蒼則帶著那些細作,來到了大理寺,交給了大理寺監蕭力。
“蕭大人,這是今夜抓住的幾個要犯,借你的監牢一用,明日要帶去見陛下。”文蒼對蕭力說道。
“文副統領,這大晚上的,你送了這麽些人過來,我這裡可不是客棧啊,就算是客棧,我也得知道住的是誰吧?”蕭力坐在那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酒一邊瞄了一眼文蒼帶來的這些人,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些人是鮮卑的細作。”文蒼淡淡的說道。
蕭力聽到文蒼的話,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問道:“文副統領,你沒開玩笑吧?鮮卑人的細作?”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文蒼嚴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