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寒冷,不經意間,天空有飄起了雪花。
張豹下了馬車,車夫立馬給他披上了一件貂皮鬥篷,寒風吹過,張豹不禁將鬥篷裹緊,打了一個哆嗦。
車夫在一旁恭敬的說道:“大人,十裡亭在那個山坡上,馬車上不去,您得勞駕......”
“無妨!坐的時間久了,動一動也好!”張豹一臉輕松,打斷了車夫的話,徑直往遠處的十裡亭走去。
不遠處,幾輛馬車已經到了,張豹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看來已經有人先到了!”
一個挑夫跟在張豹身後,晃晃悠悠的挑著一個擔子,不知裝的什麽,但是看起來,分量似乎不輕。
山路不太好走,張豹卻不緊不慢,沉穩的一步一步往上走,此時此刻他的心裡,無比的輕松,因為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過了今日,那個隱藏的最深的人物,便會浮出水面。
“張大人來了!”吳亮先迎了上來,主動扶了張豹一把。
張豹披著鬥篷,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笑著掃視了一下眾人,說道:“沒想到諸位來的這麽早!”
“大人真是重情重義!”其他人紛紛附和。
張豹挨個兒點頭回應,終於看到了站在人群後面的石鑒,他一眼不,直愣愣的站在那裡。
“寧王殿下。”張豹笑道。
“張大人!”石鑒微微行禮,問道:“不知高老什麽時候到?”
張豹回頭看了一眼鄴城的方向,說道:“應該快了吧!諸位稍候!”
說話間,張豹帶來的車夫已經將擔子解開,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眾人一看,壇爐,食盒,酒具應有盡有。
“大人真是思慮周全!備了這麽多東西!”人群中有人說道。
張豹捋了捋胡子,笑著說道:“寒冬送別,怎可沒有熱酒?來吧!諸位,咱們坐等高大人的到來。”
眾人圍著亭內的石桌坐下,張豹顯得甚是威嚴,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帶著一絲畏懼。
爐火燒的通紅,將鍋裡的水燒的滋滋作響,下人將一壺酒放到了熱水裡溫著,沒過多久,酒香便撲鼻而來。
“先給諸位大人來點熱酒暖暖身!”張豹對下人吩咐道。
“是......”
酒碗6續擺在了眾人面前,煮酒的下人提起酒壺,挨個兒給人斟滿酒。
“寧王殿下,您平日足不出戶,與下官們往來甚少,我等入朝為官多年,好像還是頭一次跟您一同飲酒!”
“對對對,好像是這麽回事!”
“來!寧王殿下,這碗酒,我等一起敬您!”張豹說著,掃視了眾人一眼。
所有人都舉起了酒碗,看著石世。
石世笑呵呵的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緊張的端著酒碗,說道:“今日難得與諸位大人以及皇親貴胄們同坐一席,小王不勝惶恐!這碗酒,應該是小王敬諸位,我先喝,諸位隨意。”
石鑒說完,端起酒碗仰頭便喝,誰料那酒有些燙嘴,石鑒還沒喝下去,便“噗”的一聲,一口噴了出來。
“哎呀......”有人立馬驚的站了起來,生怕石鑒的口水沾到了自己的衣服。
幾乎所有人都對石鑒的這個表現有些詫異,唯獨張豹一臉鎮定的看著他。石鑒甚是尷尬,有些慌亂的擦了擦嘴,然後向眾人行禮說道:“小王失禮了,小王失禮了!諸位大人切莫見怪......”
看到眾人有些鄙夷,石鑒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連忙扯著袖子將桌上噴灑的酒水擦拭乾淨,又對張豹說道:“張大人見諒,真不好意思......”
“酒有些燙,殿下慢點喝,不急......”張豹笑了笑,吩咐道:“給寧王殿下重新斟酒。”
“是......”
“多謝了......多謝了......”石鑒幾乎都不敢抬頭再看眾人。
看著石鑒狼狽的模樣,不少人都心生鄙夷,只是礙於張豹的顏面,沒有多說什麽,而此時此刻,距離十裡亭百步以外的一處亂石堆中,正有一雙眼睛盯著張豹與眾人,他滿腦子想的,是先前張豹說過的摔杯為號。
就在這個時候,一匹快馬“噠噠噠”的直奔十裡亭而來,一個眼尖的人看到後連忙對張豹說道:“張大人,好像有人朝這邊來了。”
張豹都沒起身,笑著說道:“應該是高大人來了吧?”
那人微微皺眉,說道:“看樣子不像啊!那人是騎馬來的,高大人一把年紀了,應該不會這邊策馬奔騰吧?”
吳亮第一個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眯起眼睛朝遠處看去,覺似乎有些不對勁,於是轉過頭對張豹說道:“好像確實不是高大人,但卻是朝咱們這邊來的,會不會是找在場的哪位?”
眾人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臉茫然,張豹鎮定的吩咐道:“也許是!諸位別急,坐著等等吧!”
盡管張豹這樣說,實際上他也放不下心,於是給吳亮使了一個眼色,吳亮心領意會,並未入座,而是站在那裡看著騎馬趕來的那人是何動向。
借此機會,張豹有心留意每個人的言行舉止,石鑒依舊一副做錯事害怕被責怪的樣子,有心怯懦的低著頭,沒有說話,眼神之間並無半點異樣,似乎高尚之來或者不來,與他並不相乾。
再看看其他的人,也都自顧自的私下接耳,議論著什麽,一時間,張豹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只見那人下了馬,連馬韁繩都沒有系,跳下馬背便直奔這裡來了,待他跑近了,吳亮一眼便認出,那是大理寺的人。
“大人,好像是大理寺的人!”
“大理寺的人?”張豹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立馬站了起來,朝亭外走去。
眾人一看,也都坐不住了,紛紛起身,跟了上去。
“大人!”那個獄卒邊喊邊朝十裡亭跑了過來。
吳亮第一個跑了過去,那獄卒氣喘籲籲的跑的吳亮跟前,兩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說道:“大人,不......不好了......”
“生什麽事情了!快說!”吳亮問道。
話音剛落,張豹已經走了過來,陰沉著臉問道:“怎麽回事?高大人呢?”
“回稟大人,高大人他......他死了......”
“死了?”眾人立馬炸開了鍋,張豹也甚是吃驚。
“怎麽死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吳亮怒斥道:“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獄卒有些驚恐的看著張豹和吳亮,說道:“小人也不清楚,昨日萬牢頭還和高大人喝了幾杯,高大人看起來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似乎也沒有什麽異樣,今早萬頭去叫高大人起來的時候,才現高大人已經斷氣了......”
“混帳!”張豹惱羞成怒,一腳將那獄卒踢開,也管不得身後的那些人,直接下山去了。
“大人!”吳亮連忙追了上去。
其他人一時間也都稀裡糊塗,紛紛議論道:“這是怎麽回事?”
“就是啊!好端端的,怎麽說死就死了呢?”
“走走走!我們也去看看!”
“對!走吧!”
眾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都6續下山,跟著張豹去了。石鑒走在最後,看著張豹匆匆離去的背影,他不禁握緊了拳頭,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而此時躲在亂石堆中的黑衣人,也悄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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