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個高手!不要大意!”什長連忙喊道。
剩下的人全部下馬,十幾個人全都圍了上來,老八心裡知道,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
眾人想要活捉,下手的時候自然有所顧及,而老八自然要玩命才有逃脫的機會,下手毫不遲疑。雙方打鬥了好一會兒,老八終究寡不敵眾,被什長成功活捉,而那十幾個人,也有四個人變成了死屍,五六個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大哥,這小子殺了咱們四個弟兄,實在是太可恨了!”一個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到自己的弟兄被殺,什長的心裡自然不是滋味,若非狗蛋兒吩咐,他定要把這個人剁碎喂狗,以解心頭之恨。
什長走到老八面前,惡狠狠的瞪著早已遍體鱗傷的他,甩手便是兩個耳光,罵道:“你個狗雜種!若不是要活捉你!老子們早就把你剁成肉泥!”
老八倔強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喘著粗氣說道:“抓了老子又如何!你們什麽都別想得到!”
說完,老八忽然悶哼一聲,嘴裡湧出一口血,旁邊的人驚喊道:“這小子咬舌自盡了!”
“趕緊回去!別讓他死了!”什長這下也急了。
“老大,要不先看看他身上有什麽消息吧!”
“對!先搜搜看!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
眾人連忙搜查老八的全身和馬背上掛著的口袋,終於在他的腰間,找到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老大,您看看,是不是這個!”
什長拿過來看了一眼,塞進懷裡,說道:“老子又不識字,帶回去給將軍看了再說!趕緊回去!”
待眾人趕回邯鄲城的時候,已經臨近午時,出去的時候還是活生生的十幾個人,回來卻是死的死傷的傷,這個消息很快便傳到了王世成的耳朵裡。
“怎麽回事!”王世成看著幾具屍體問道。
“苟將軍今日在城外覺得此人可疑,或許是鄴城來的細作,便派我等去把此人帶回來問問情況,不曾想這小子一路快馬往鄴城方向跑,好不容易追上以後,這小子殺了我們四個弟兄,還傷了五六個人!本想帶回來交給二位將軍發落,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李昌問道。
“沒想到這小子咬舌自盡了!”
“死了?”王世成微微皺眉。
“還沒死,但是怕是說不了話了!”
“他娘的!還是個硬骨頭!”李昌罵道。
什長連忙從懷裡掏出那張皺巴巴的紙條,雙手遞上,說道:“將軍,這紙條是從這小子身上搜出來的,卑職不識字,不知道上面寫的什麽,您過目!”
王世成接過那張紙條,打開一看,臉色微變。
“怎麽了老三?”李昌問道。
“沒事。”王世成一臉嚴肅,什麽都沒對李昌說。
沉默了片刻,王世成又對那什長吩咐道:“把死去的弟兄好好安葬,受了傷的帶下去好好養著,至於這個細作,先救活他,不要讓他死了!”
“卑職明白!”
待眾人散去,李昌終於忍不住又問道:“到底怎麽回事?那紙上寫的是什麽?”
“秦懷山果然是細作!”王世成撇了撇嘴,眼神裡既有驚訝,又有憤怒,他將那紙條在李昌面前晃了晃,又說道:“這上面的字,確確實實是他的筆跡!”
“確定了?”李昌問了一句,又說道:“老子這就去宰了這老東西。”
“且慢!”王世成喊住了李昌。
“幹什麽?細作留著幹什麽?”李昌問道。
“先去看看他再說!”王世成看著李昌,說道:“有些話,我還得替大哥問問他!”
秦懷山並不知道有細作被抓了回來,他還在與狗蛋兒清點剩下的糧草,忽然,王世成和李昌便帶著一隊人趕到了。
“二位將軍!”狗蛋兒行禮喊道。
聽到聲音,秦懷山忽然站住腳步,歎了口氣,緩緩的轉過身,將手裡的冊子也放在了旁邊的糧袋上。
“二位將軍。”秦懷山微微行禮。
李昌沒有二話,微微抬手,身後的一群人立馬將秦懷山圍了起來。
“二位將軍,你們這是做什麽?”秦懷山問道。
“秦懷山,不必再裝腔作勢了!”王世成義正言辭的看著他,說道:“我們幹什麽,你心裡沒數嗎?”
“什麽意思?將軍的話,老夫好像不太明白!”秦懷山故作鎮定。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王世成說著,從懷裡掏出了那張皺巴巴的紙條,展開給秦懷山看了一眼,又說道:“這是你的字吧!”
秦懷山微微皺眉,悄悄的瞥了一眼狗蛋兒,但是沒有說話。
“你還有什麽話說?”李昌質問道:“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還抵賴什麽!”
秦懷山忽然笑了笑,說道:“苟將軍便是你們派來監視老夫的吧?”
王世成冷笑一聲,說道:“沒錯!不然怎麽會抓住你的狐狸尾巴?”
“自從老夫走進西華侯府的大門,就料到會有今日!”秦懷山說著,看了看圍著他的士卒,又對王世成說道:“不過,沒有必要這麽大架勢吧?秦某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漢……”
“秦懷山!不用再裝了!你已經說了太多的謊言!騙了太多的人!”王世成有些憤怒的看著秦懷山,斥責道:“大哥生前把你引為至交好友,而你!你這個騙子!居然是寧王府的細作!”
聽到王世成提到石瞻,秦懷山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怎麽?無話可說了吧!”王世成聲色俱厲道。
“二位,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到在下的屋裡,聽秦某把該說的話說完。”
王世成想了想,吩咐道:“帶他去!”
秦懷山被帶到了他的屋子,屋裡只有他與王世成,李昌,以及狗蛋兒,其他的人,都沒有進來。
“苟將軍,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能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是老夫失算了!”秦懷山忽然對狗蛋兒誇讚道。
狗蛋兒並未領情,說道:“秦先生,你就不必誇我了,都到了這個份上,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確實!”秦懷山笑了笑,說道:“秦某這輩子,隻佩服過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大將軍。原本秦某進入西華侯府,確實是為了充當細作,為寧王府獲取必要的機密信息。”
“這件事,你如今不也照樣在做嗎!”王世成反問道。
“呵呵,沒錯,將軍可以這樣認為,但是請王將軍仔細看看那張紙上,上面寫的內容,可有什麽真正有用而又真實的信息。”
王世成又掏出來看了看,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秦懷山在那紙上寫著的,確實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這不免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你什麽意思!”王世成再次把那張紙條亮在秦懷山的面前,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