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三叔?好點沒?”六子問道。
“好點了!”徐三喘著氣,抬起手,說道:“行了,扶我站起來!”
“三叔,您這是怎麽了?”六子一邊扶起徐三一邊問道。
“不知道......就是突然心慌了一下,莫名其妙。”徐三深吸了兩口氣,面色明顯好了許多。
“怎麽覺得您今天有點反常?這以前將軍出門,也沒見您這樣啊!”
徐三微微皺眉,說道:“就覺得這心裡有些不踏實!”
“可能是這兩天累到了,您回屋歇著吧!”六子勸道。
徐三點點頭,說道:“我先回去歇會兒!”
“您放心,家裡沒事兒!”六子寬慰道。
“那個什麽......”徐三轉過頭,想了想,又吩咐道:“找秦姑娘的事情,不要放下,還有......不要驚動郡主!”
六子連連點頭:“明白!”
石閔看著眼前的三千人馬,軍容整齊,將士們個個鬥志昂揚,還未等來得及開口,李昌便挎著刀走了過來,問道:“小閔,怎麽樣?二叔替你操練的這些人馬,不錯吧?”
石閔笑了笑,說道:“看著還不錯,但是再好的刀,也得試試才知道!”
“試試?你想怎麽試?”李昌一臉自信的問道。
石閔笑而不語,走下台階,走進了隊伍之中。他一邊打量著面前的每一個人,一邊尋找著他想考驗的對象。
“這位兄弟。”石閔指著一人問道:“騎射本領如何?”
那人有些緊張的四下看了看,確定石閔是在跟他說話,連忙站出來應道:“回少將軍的話,還......還說的過去!”
“還說得過去?”石閔笑笑,吩咐道:“上馬!露兩手!”
“是!”
面對石閔的威嚴,要說一點都不緊張,倒是不太現實。只見那個狼騎尉利索的翻身上馬,吆喝一聲,便縱馬飛奔而出,與此同時,戰鼓擂了起來。
在“咚咚咚”的戰鼓聲中,馬蹄踏的校場上泥塊飛濺,那人騎在馬背上,拉弓放箭,動作乾淨利落,只聽得“砰”的一聲,第一支箭的箭簇,便深深的嵌入在校場的桅杆上。
“繼續!”石閔大聲喊道。
聽到石閔的吩咐,那人不敢停下,連忙調轉馬頭,又往回衝刺,換手開弓,再次發箭,又是“砰”的一聲,第二支箭也命中那根桅杆。
“好!”在場的三千將士頓時高呼起來。
“繼續!”石閔依舊鎮定。
那人有些不明就裡,看了一眼李昌,李昌呵斥道:“看老子幹什麽?少將軍有令,你照做!”
“是!”
那人不敢耽擱,又調轉馬頭,故技重施,這一次,他在眾人的呐喊聲中,再次命中了目標。
直到這個時候,石閔原本嚴肅的臉上,才露出了一些笑容,回頭對李昌說道:“二叔,看來你訓練的這些狼騎尉,本事不錯!”
聽到石閔這樣誇讚,李昌樂開了花,笑著說道:“那是自然!你二叔這點本事都沒有,還怎麽做前鋒大將?”
“行了,別吹了!”王世成在一旁說道。
李昌回頭瞪了他一眼,破天荒的沒有回嘴。
王世成對石閔說道:“這三千人馬,是在原來五百人的基礎上擴編的,想要靈活調配指揮,你恐怕還需要多廢些心思。”
“如何用這三千人,侄兒心中已有盤算!時不我待,今日就發兵幽州!”
“直接去幽州?”王世成問道。
石閔點點頭,說道:“不了解鮮卑人如何排兵布陣,我不能用這三千人去隨意冒險!二位叔父,保重!”
“小閔!我們等你凱旋!”王世成拱手行禮說道。
......
漁陽,鮮卑駐地,此時已是大雪紛飛,好在鮮卑人長在苦寒之地,這個氣候,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慕容恪腰挎佩刀,掀開帳篷走了進來,喊道:“二哥?這天越來越冷,咱們何時發兵?”
慕容儁坐在爐火旁,看著地圖,頭也不抬的說道:“不急!等羯族人上鉤了再發兵不遲。”
“父皇已經再三來信催促,昌黎城中的糧草,最多只能供咱們堅持一個月,再耗下去,恐怕就要從龍城調糧了!”
“前幾次入幽州,不是搶了一萬多漢人女子嗎?現在還剩多少?”慕容儁抬頭問道。
“還剩下萬把來人,怎麽了?”
“有肉不吃,光想著昌黎城裡的那點糧草做什麽?”
“二哥的意思是把那些兩腳羊當軍糧?”
“行軍帶著它們多有不便,早些處理掉也省去一些麻煩!”
“好,稍後我便吩咐下去!”慕容恪應道。
慕容恪說完,卻遲遲沒有離去,慕容儁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問道:“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做什麽?”
“小弟不明白,咱們之前明明佔盡優勢,為何不速度拿下幽州?何必等趙國調集兵馬再動手?”
“拿下幽州?你以為幽州真有那麽容易拿下?而且就算拿下,那麽之後呢?咱們能守得住嗎?還是說能一舉滅了趙國?恐怕都做不到吧!”
“可是我覺得,匈奴人未必靠譜,萬一咱們衝上去,匈奴人卻撤了,那咱們不等於被他們算計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但是匈奴單於不是蠢貨,他太明白現在的形勢了,單靠匈奴人自己,恐怕再難打進關內了!算計我們,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鮮卑若是被滅了,匈奴亡族便是早晚的事!”
“我看那個老東西就不順眼,跟狐狸一樣狡猾!”
“行了,不要再抱怨了,帶人好好巡視!要是有什麽消息……”
就在這個時候,帳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二殿下,有個人手持您的玉佩,前來送信,自稱是鄴城來的,說要見您。”
“鄴城來的?會是誰啊?”慕容恪問道。
慕容儁微微一笑,說道:“除了他的人,還會是誰?終於來了!”
“誰?”
慕容儁沒有理會, 而是對帳外的人吩咐道:“帶他過來!”
慕容恪一臉茫然的看著慕容儁,不知道來的會是何人。就在這個時候,軍帳的簾子被人拉開了,一個身形健壯的人被帶了進來。
“是你?”慕容恪一眼就認了出來,此人正是寧王石鑒的手下老三。
老三衝慕容恪微微一冷笑,然後對慕容儁拱手行禮說道:“見過二殿下。”
“看來你們寧王當初問我要去這塊玉佩,用處還不少啊!”慕容儁指了指老三手中的玉佩說道。
“呵呵……”老三笑了笑,把玉佩塞入懷裡,說道:“用處自然是有些用途,否則我們殿下也不會問您要。”
“聽說你們寧王拿這塊玉佩謀取了巡防營統領的位置!他好歹是個親王,當不至於這麽鼠目寸光吧?”
“殿下自然有殿下的打算和考慮,我們做下人的,聽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