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閔瞥了他們一眼,說道:“沒錯!說不定就是鬼呢!”
石閔懶得跟他們糾纏,說完便轉身想要離開,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很是突然。現在郭越一死,巡防營群龍無首,而且郭越之死的矛頭直指他和狼騎尉,他必須盡早把這件事弄清楚。
巡防營的人忽然發難,齊刷刷的拔出刀,攔在了門口,其中一人站出來喊道:“站住!不說清楚別想走!”
這一次,張沐風等人再也按耐不住,沒等石閔發話,便果斷的拔出佩刀,圍著石閔,刀尖朝著巡防營的人,一時間雙方又再次劍拔弩張。
“怎麽?想動手?”石閔不慌不忙的掃視眾人,不屑的呵斥道:“就你們十幾個人這些花拳繡腿,想留下我們幾個?誰給你們的膽量!”
巡防營眾人自然知道狼騎尉不好惹,但是他們不願在氣勢上輸給石閔,所以盡管心中實際上有些膽怯,但是依舊沒有後退。
“我告訴你們,我的這些部下,大多都是百戰余生的勇士,出手就是殺招,若是真想殺郭越,只需砍下腦袋即可!根本不會做這麽複雜的事!”石閔說著,依舊不慌不忙,輕輕推開現在他面前的張沐風,然後說道:“趁著我現在有耐心跟你們說話,我奉勸你們一句,不要冒險試驗我這幫兄弟的身手!”
“我們隻想要一個說法!”荊山壯著膽子說道。
“說法?”石閔覺得有些可笑,說道:“既然這樣,我給你們一個說法!郭副統領的死,與我和狼騎尉無關!此事我會上報朝廷!到時候自有人來查個清楚!”
“就這樣?”
“就這樣!”
“你當我們是三歲娃娃不成?這偌大的巡防營,除了你們狼騎尉,還有誰會殺了郭副統領!你新官上任三把火,想把我們副統領殺了,就沒人可以製約你!好讓你在巡防營隻手遮天!”羯族人顯然對石閔的說法不滿意。
“看來你們是認定郭越的死與我狼騎尉有關了!既然這樣,那我倒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們!”石閔不慌不忙,抬手示意張沐風等人收起冰刃,然後指著荊山,問道:“既然你當時看到有人進了郭越的營房,為何不去看一眼是什麽情況!”
荊山冷笑道:“大統領這話的意思,副統領的不幸是要怪卑職了?我一個小小的巡防營副將,而狼騎尉是大統領的親衛,他們去的又是副統領的營房,試問我去做什麽?狼騎尉出動必定是奉了你大統領的命令,有我什麽事情?嗯?”
石閔微微皺眉,說道:“你說的確實是有幾分道理,那既然是這樣,你又是如何發現郭越被人殺了?”
“今夜卑職負責執勤,按理說副統領營房內的油燈早該滅了,因為副統領有傷在身,不會睡太晚,也不可能去哪裡!可是過了醜時,卑職發現副統領營房內的油燈還亮著,覺得不對勁,所以就打算進去看看!這才發現副統領出事了!”
“你說的話合情合理!不過既然是有人巡邏!為何一個堂堂的巡防營副統領半夜被人殺死在營房內,屍身被人砍成這樣,你們這群巡邏的人卻一點沒有察覺!是你們玩忽職守還是這件事壓根兒就是你們自己乾的!”石閔的話鋒直指荊山。
荊山到底是老狐狸,面對石閔的質疑,他絲毫沒有慌張,反而異常的沉著冷靜,反唇相譏道:“大統領教訓的是!我們這幫人跟大統領的狼騎尉比起來,就是一群酒囊飯袋!你可以說我們玩忽職守,因為副統領被殺,我等確實沒有察覺,但是這也是我等懷疑到狼騎尉身上的原因!因為除了狼騎尉!還有誰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殺人!”
荊山的幾句話,立馬博得了其他人的認可,眾人一致說道:“沒錯!除了你們!還有誰有這個本事!敢做不敢當!孬種!”
張沐風一聽,立馬來火了,罵道:“放屁!老子們個個頂天立地!如果郭越是我們殺的!我們早就承認了!別說是一個郭越!就算是你們整個巡防營!我們五百個弟兄也……”
“住嘴!”石閔對張沐風呵斥道。
張沐風被石閔責罵後,悻悻的站到了一邊,但是看羯族人的眼神依舊凶狠。
“閔公子,你奉陛下之命執掌巡防營統領,我等原本應該聽命於你!但是這幾日你與你的部下所作所為!弟兄們無法容忍!今日無論如何必須給我等一個交代!郭副統領不能死的莫名其妙!”郭越的一個心腹站出來說道。
“好!我給你們一個說法!”石閔指著巡防營眾人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想看看石閔能玩出什麽花招。
“張沐風,去找兩跟樹乾,能有碗口粗最好!”石閔吩咐道。
盡管張沐風不知道石閔有什麽打算,但是他對石閔的命令不會質疑,應道:“是!”
張沐風往前走了兩步,巡防營的人卻站在門口攔著,不讓他出去。
“讓開!”張沐風冷冷的說道。
郭越的心腹看著石閔,然後朝手下擺擺手,吩咐道:“讓他去!”
站在門口的那幾個人聽到命令,很不友善的瞪寫張沐風,微微讓開了一點,只能勉強側身通過,他們顯然是不情願。
張沐風推開那幾個人,走了出去,巡防營中有人低身問身邊的人:“這小子是不是去搬救兵了?”
“哈哈哈!”石閔聽到這話,幾乎捧腹大笑。
“大統領為何發笑?”荊山不緊不慢的問道。
石閔笑著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搬救兵?你覺得有必要嗎?”
“大言不慚!”有人很不服氣。
石閔冷哼一聲,說道:“是不是我大言不慚,稍後自有分曉!”
話音剛落,張沐風抱著兩節樹乾回來了,對石閔說道:“少將軍,您要的東西在這裡!”
石閔拿過兩截樹乾,仔細看了看,這兩截樹乾大約四五寸粗,兩三尺長。
石閔忽然雙手抓住樹乾兩端,平伸在胸前,對張沐風吩咐道:“沐風,拔刀。”
張沐風愣了一下,不知道石閔想做什麽,但是看著石閔堅定的眼神,依舊聽從了命令,凌厲的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劈斷我手裡的樹乾!”石閔命令道:“隻準一刀!”
“是!”
張沐風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握刀,兩腿分開微成弓步,稍稍提氣,然後舉起刀,猛然發力,只聽得“哢嚓”一聲,四五寸粗的一根樹乾被砍成兩斷,此等臂力和刀法,讓荊山等人看的瞠目結舌,半晌才反應過來。
“大統領,我們不是來看狼騎尉耀武揚威的!怎麽?想用武力嚇唬我們?”
石閔理都沒有理那個人,轉身彎腰撿起地上的殘肢,送到眾人眼前,說道:“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這條被砍下的腿,切口粗糙,而我部下砍斷的這截樹乾,斷口光滑如鏡。試問殺郭越的這個人,其刀法比得上我的狼騎尉?”
石閔說著,然後轉過身對張沐風說道:“沐風,把你砍斷的樹乾拿過來給他們看看!”
“是!”
張沐風說著,收回刀,撿起兩截樹乾,塞到了荊山懷裡,而荊山看都沒看一眼,便塞給了旁邊的人。
“爾等就算沒有一流的身手,總不至於這麽明顯的區別都看不出來吧?你們若是不信,地上還有一截樹乾,你們自己可以試著砍一刀,看看能不能砍斷!”石閔說著,指了指地上的樹乾,然後把郭越的那段殘肢扔在了地上。
荊山等人終於明白了石閔的意思,連忙又蹲在地上重新檢查著郭越的屍身,發現好像是有那麽一點不對勁。
“我們走!”石閔對自己的部下吩咐道。
“慢著!”一個人站起來喊住了石閔等人。
石閔轉過身問道:“怎麽?”
那人對破天荒的對石閔拱了拱手,說道:“大統領,這件事不管真相如何!我等定會聯名上報兵部!”
石閔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最多一個時辰後,陛下就會知道這件事!朝廷會徹查此事!”
說完便轉身就走。
“對了!”石閔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又說道:“看在郭越與你們多年兄弟的份上,你們自己最好再細細調查一下這件事,免得他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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