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意思是說,陛下安排這門婚事,是有意幫殿下拉攏西華侯?”張豹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事情。
粱郡主點點頭,沒有回答。
“什麽意思?本王好像沒太明白。”石世看了看張豹和粱郡主。
“殿下,如果如郡主所說是真的,那麽在陛下心裡,已經把您立為太子了!也就是說,立儲一事,可能就快有結果了,而且這結果可能就是殿下您被立為太子!”
“此話當真?”石世一聽,來了精神。
“臣只是按照郡主的猜測去推論,並沒有把握……”張豹解釋道。
“不管是不是我猜的這樣,欣兒嫁過去,對殿下您總歸是沒有壞處的。”粱郡主說道。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郡主,您在這裡做什麽?”
“你幹什麽這麽大聲?你嚇到我了!”這是一個妙齡女子的聲音。
“欣兒在外面?”石世立馬站起身。
粱郡主一愣,說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沒看到她啊。”
“欣兒!進來!”石世衝外面喊道。
片刻之後,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走了進來,一身粉色花裳,長發及腰,肌膚如玉,身姿曼妙,相貌出眾。
來人正是石世的長女:欣郡主。
“父王!”欣郡主低聲喊道。
“你在外面做什麽?大人說話,你沒規沒矩的趴窗台上偷聽,成何體統?”石世責問道。
“誰偷聽了?女兒恰好路過,聽到你們說話,就停下來了。”欣郡主解釋道,然後瞥了一眼粱郡主,問石世:“父王,剛剛你們說,皇爺爺要把我許配給西華侯的兒子,是真的嗎?”
石世看了看張豹和粱郡主,他們沒想到剛剛的對話,已經被這個小丫頭給聽到了。
“不錯,這件事你不用管,回房去吧。”石世淡淡的回答。
“不要!我不要嫁!西華侯的兒子是什麽東西!我見都沒見過,嫁什麽嫁嘛!”
“放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說話的份!回去!”
“父王!假若西華侯的兒子是個瘸子,難道女兒也要嫁嗎?這豈不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嗎!女兒還小,不想那麽早就嫁人!”
“欣郡主,西華侯的兒子可不是瘸子,論武藝,恐怕當世無雙,論相貌,那也是一表人才。雖然出身將門,但也是彬彬有禮,胸有韜略。不然陛下也不會把您許配給閔公子,因為這全京城除了欣郡主您,怕是也找不到誰家的千金能配得上西華侯府的閔公子了。”張豹看欣郡主一萬個不同意,連忙站出來解圍。
欣郡主自幼長在深宮大院,並未見過什麽世面,哪聽得出張豹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假,見張豹把那位西華侯府的閔公子說的這麽優秀,心中倒不免有些好奇。
“這個閔公子有這麽好?”欣郡主問道。
“這位閔公子,武可開疆拓土,文可安邦定國,能配得上欣郡主的,自然是人中翹楚!”張豹微笑著回答道。
“那我也要見見再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本郡主?”欣郡主嘟著嘴說道。
“欣兒,休要胡鬧,這是你皇爺爺的意思,豈容你胡攪蠻纏?”石世說道。
“父王!您怎麽這樣啊!女兒的終身大事豈能如此草率!”欣郡主幾乎眼淚都要就出來,忽然看到坐在一旁的粱郡主,便一股腦兒的衝她發起了脾氣,說道:“肯定是你,你這個壞女人!慫恿我父王把我嫁出去!你好在燕王府為所欲為!”
“欣兒!你放肆!怎麽和你母妃說話!”石世站起身責罵道。
“她才不是我母妃!我母妃早就死了!”欣郡主頓時眼淚就出來了。
忽然,張豹和粱郡主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啪”的一聲,石世給了欣郡主一個響亮的耳光。
欣郡主也被打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哭的梨花帶雨:“父皇,您居然打我!”
石世自己也愣住了,從小到大,石世未曾動過她半分,今日卻不知為何,居然一時衝動打了自己的掌上明珠。
欣郡主轉身就跑出了前廳,邊跑還抹著眼淚,嘴裡哭喊個不停。
“殿下,一個小孩子,您何必跟她動怒?”粱郡主說著,站了起來要往外走。
石世立馬抬手組織,說道:“你不必去,讓她冷靜冷靜就好。你沒聽到她剛剛對你說的那些無禮的話嗎?都怪本王平時把她給寵壞了。”
“殿下不必擔憂,欣郡主其實已經有一絲心動了,只不過礙於女子的矜持,不便明說。”張豹安慰道。
“你怎麽知道?”石世有些不信。
張豹捋著胡子笑到:“郡主若是對那閔公子不感興趣,何必問我所說的是真是假?大可一笑置之,殿下,最要緊的不是欣郡主同不同意,而是如何讓西華侯父子心甘情願。”
“對對對!不過父皇已經說了,這件事由不得他們父子。”
“小閔那孩子,想來也快回鄴城了吧?”粱郡主問道。
“前日奏報已經送到,用不了十天,應該就能到鄴城了。”石世回答。
“殿下,此次慶王出兵失利,這是奪取慶王兵權的一個好時機。”張豹在一旁提議。
石世想了想,說道:“你說的不錯,雲中被洗劫一空,他的數萬人馬折損近半,父皇為此甚是惱火,如你所言,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
“下官以為,這次不僅僅是為了削弱慶王,更要強大殿下手中的權利。”
“如何強大本王的權利?”
“西華侯的兒子此次出戰,表現不凡,剛好陛下又有賜婚的打算,依下官只見,不如殿下趁機鼓動文武大臣們上書陛下,派石閔節製雁門關的兵權,從而削弱慶王在李城一帶的實力。一旦與西華侯府聯姻,西華侯父子想必不會胳膊肘往外拐,那麽趙國最精銳的軍隊,就等於握在殿下手裡了。”
石世聽著,微微點頭,說道:“你分析的有道理,不過想必老九肯定也會想盡辦法取悅父皇,不知道咱們的計劃能不能順利達成。”
“慶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但是支持殿下的那些大臣們也不是土狗木雞,這次就要看咱們和慶王的人如何鬥法了。”
“張大人,你速速去與眾大臣們聯絡一下,這次就算不能絆倒慶王府,至少也要砍掉他一條胳膊!”
“下官明白!”張豹點點頭。
“殿下,您與張大人繼續議事,妾身就不打擾了。”粱郡主忽然說道。
石世問道:“你做什麽去?”
“我去看看欣兒,您剛剛那一耳光,應該是嚇到她了。”粱郡主淡淡的回答。
其實當石世揮手打過欣郡主後,心中就有些後悔了,畢竟這孩子自幼喪母, 石世心中對她甚是虧欠,因而向來百般寵愛,生怕她受一點委屈。好在粱郡主是個頗識大體的女人,盡管這孩子平日裡沒給粱郡主什麽好臉色,但是粱郡主從未在石世面前抱怨半句,這也是石世欣慰的地方。
“去吧去吧。”石世看了看粱郡主,又說道:“好生安慰她一下,這孩子是被本王寵壞了,若是她說了什麽不堪入耳的話,不要與她計較。”
“妾身明白,殿下放心!”粱郡主說完,便出去了。
張豹起身行禮,目送粱郡主離去。
“殿下,下官有個辦法,能讓西華侯父子心甘情願,不知道當不當講。”張豹低聲說道。
“嗯?什麽辦法?”石世立馬問道。
“陛下宣布賜婚,應該不會在石閔一回來後就下旨,下官覺得不如殿下待他回來後,單獨邀石閔來府上做客,然後……”張豹湊到石世耳邊嘀咕起來。
石世邊聽邊皺起了眉頭,似乎張豹的話讓他有些為難。
“不妥!這樣讓本王的顏面置於何地?”石世一口回絕。
“殿下!這件事只有這樣做,才能讓西華侯點頭啊!他是什麽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他一向清高,但是事情若是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他自然也就無話可說了!”
石世背著手,在屋裡走來走去,想了半天,說道:“你有幾分把握?”
“按照下官對西華侯的了解,這件事有九分把握!”張豹信誓旦旦的說道。
石世咬咬牙,說道:“那就按你說的去辦!”
“殿下英明!”張豹連忙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