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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隋》第616章 避重就輕
“聖,沒有消息是好消息。匕匕·····首·發”裴世矩不動聲色地說道,“不出意外,東都那邊很快會傳來叛亂平定的捷報。”

 聖主心領神會,卻明知故問,“何解?”

 裴世矩指指西京奏報,“代王沒有提到東都局勢,也沒有提到叛亂逆賊,隻說西北危機,可見平叛已進入尾聲,已穩操勝券,西京的精力已全部轉向西北,他們急切需要聖的支持。”

 裴世矩“點到即止”,惜字如金,一個字也不多說。

 高處不勝寒,裴世矩看似權勢傾天炙手可熱,實際冷暖自知,若想做成一件事,其之艱辛難以言表。在外交戰略,裴世矩是絕對權威,但是,因為受製於保守和改革的激烈鬥爭,為維護聖主和樞的整體利益,他不得不在外交戰略做出一次次妥協,結果因成功經略西土而取得的外交的大好局面很快喪失殆盡。

 當然,這也不能把責任全部推給聖主和改革派。如果第一次東征大捷,實現了全部預期目標,土在南北關系取得了更多優勢,聖主和改革派鞏固和增強了自己的執政地位,改革的阻礙迅速減少,那麽東都理所當然要兼顧西土利益,即便不會加大在西土經略的投入,最起碼也要維持目前的西土格局,以武力對峙來保證長久結盟,如此便對東。突厥人形成了夾擊之勢,土在南北關系便能佔據更多主動。

 然而,事違人願,第一次東征慘敗後,形勢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內便完全顛覆,過去數年經略西土的成果喪失殆盡,而隨著第二次東征失利,土元氣大傷,拱手把逆轉西北危機的最後機會也徹底斷送。

 現在土已經沒有能力在西疆發動反擊,面對吐谷渾人的復國,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面對西域諸國在西突厥人強大實力威逼下紛紛倒戈背叛,也只能忍氣吞聲。目前土所能做的也是堅守伊吾、敦煌一線,以確保河西的安全;堅守西平、河源一線,以確保隴西無憂。但以目前西疆鎮戍現狀和東都對西疆的支持力度來說,即便是完成這個“底線”目標,也是十分困難。

 所以裴世矩借助這個機會,公開、正式地勸諫聖主,必須面對事實,勇於承認錯誤,及時糾正錯誤,迅速調整國防和外交大戰略,千萬不要失了芝麻,又丟了西瓜,以致兩頭落空,一無所獲,自陷絕境。

 但裴世矩顧忌到聖主的“臉面”,再加他本人也是樞最高決策層的重要成員之一,在發動第一次和第二次東征的決策雖然提出了異議,但也沒有堅決反對,沒有投出反對票,最終還是支持了樞決策,所以今日外困境的出現,與他也有直接責任,因此他也不能打樞的“臉”,打自己的臉,所謂的勸諫實際是某種暗示,如果聖主不同意,佯裝聽不懂,那也權當沒說。

 “朕給了他們足夠的支持。”聖主微微皺眉,忿然說道,“西征戰果累累,而為鞏固和擴大戰果,東都理所當然要給西疆以全力支持。然而,朕的支持,最終得到了什麽回報?短短半年時間,阿柴虜(吐谷渾)的殘余軍隊不但攻陷了且末和鄯善,還橫掃了西海,威脅隴西,為什麽?朕想知道,當阿柴虜發動攻擊的時候,河西衛府軍在哪?隴西大軍又在哪?難道河西衛府軍不知道當他們退出西域的時候,也等於放棄了對西域諸國的保護,直接把西域諸國推進了突厥人的懷抱?而隴西大軍退出西海,等於再次陷西北鎮戍於兩線作戰之窘境,我西北軍不得不再次與西北諸虜激戰於隴西和河西兩個戰場。”

 聖主很憤怒,言辭很激烈,但還是控制了情緒,沒有公開指責西京不作為甚至是失職,也沒有公開指責西京有蓄意製造西北危機來威脅央之嫌疑,顯然迫於現狀他不得不妥協了,但這個妥協很有限。

 裴世矩暗自歎息。聖主故意發脾氣,實質是避重輕,不願承認樞在西土經略所犯的錯誤。

 西土經略的核心環節是與西突厥結盟,而無論從蔥嶺以西的三國爭霸之局面,還是從蔥嶺以東的三強逐鹿之形勢來說,當前都是雙方結盟的最好時機。另外西突厥的射匱可汗雄才大略,胸懷大志,他和他的牙帳都把目光放在蔥嶺以西,把突厥人的未來都放在廣袤的西方,所以西突厥樂於看到土與東。突厥“兩虎相爭”,這有利於他們在無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全力對付波斯人,避免兩線作戰,因此西突厥對結盟土抱有相當大的誠意。

 依裴世矩樂觀預測,只要土誠心誠意結盟,雙方互利友好的局面最少能維持十到二十年時間,直到西突厥人與波斯人的戰爭結束之後,而土有了這麽長時間的和平發展,國力必然強盛,甚至有可能已經擊敗東。突厥,已經吞並整個西域,已經擁有了臣服西突厥人的強大實力。

 然而,因為改革和保守這對核心矛盾越來越激烈,嚴重干擾和影響了聖主和樞在國防和外交大戰略的決策。

 他們發動了東征,借口是大漠北虜正在迅速崛起,已經威脅到了土安全。因為要東征,當然減少了對西疆的支持,西土經略此陷入停滯甚至倒退,而與西突厥的結盟也因此基本流於形式,沒有誠意,沒有實質性的合作。

 對西突厥人來說,他們樂於看到土東征,不管土是打遠東諸虜還是與東。突厥正面衝突,都有利於西突厥人控制西域,利用西域建立起牢固的阻禦土和東。突厥的防線。

 土的東征尚未開始,西突厥迫不及待地大舉進軍西域,射匱可汗甚至把牙帳都遷到了西域,由此可見其控制西域的決心之大。

 西突厥人兵分三路,一路暗支持吐谷渾人復國,以牽製土的西北軍;一路與東。突厥的始畢可汗結盟,始畢可汗為防止土東征大捷後,乘勝北伐,答應了射匱可汗的條件,在大金山(阿爾泰山)的東南麓一帶牽製土的河西衛府軍;一路猛攻鐵勒人和薛延陀人,殺雞儆猴,以武力脅迫西域諸國臣服。

 結果天遂人願,土第一次東征大敗,緊接著又發動了第二次東征,不但無力顧及到西土局勢的急劇變化,甚至無力給西北軍提供源源不斷的軍需,於是西突厥人的謀劃成功了。

 現在從土的角度回過頭來看,如果當初聖主和樞誠心誠意結盟西突厥,滿足西突厥所提出來的一些並不過分的結盟條件,如願意與西突厥共享西域南北絲路之利,願意與西突厥在大金山一線夾擊東。突厥,聯手把東。突厥人趕出西域,甚至願意把泥厥處羅可汗及其追隨者交還給射匱可汗,東都繼續鞏固和加強西土經略,繼續維持或加大對西疆的支持力度,那麽即便東征連番失利,對西土局勢的影響也不會太大,最起碼西北危機不會嚴重到難以拯救的地步。

 當然,這種猜測沒有意義。對裴世矩這位西土經略的創始者來說,解決西北危機的關鍵還是與西突厥建立實質性的合作。

 他堅信射匱可汗的目標不是土,也不是東。突厥,更不是西域和西海。西域的西域諸國也罷,西海的吐谷渾也罷,實際都是西突厥人用來在蔥嶺以東建立起一道牢固防線的“工具”。但土太強大了,即便經常遭遇重挫,也能迅速恢復過來,而一旦恢復過來,土會擴張,會強勢攻擊,所以從西突厥人看來,他們目前所取得的“戰果”不值一提,經不起土的打擊,因此若想真正在蔥嶺以東贏得一個穩定局面,最終還是需要土的盟約,一個有誠意且有實質性合作互利互惠的盟約,否則一切都是空樓閣,沒有任何安全保障。

 對裴世矩的這一觀點,聖主和樞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從南北交往的歷史來看,土與外虜結盟乃是常態,南北之間不是戰爭是結盟,不以為,其有誠意的結盟也有先例,而今日土也的確有必要與西突厥建立有誠意的盟約。

 但是,今日土的核心矛盾是改革和保守,西京是保守勢力的“大本營”,西疆是以關隴貴族集團為主要力量的保守勢力的根基之地,如果土誠心誠意與西突厥結盟,要在西土經略投入大量“資源”,這等於幫助保守勢力增強對抗改革的實力,這是聖主和改革派絕對不能接受的事。

 如今西北危機爆發,西北軍退出了西域,退出了西海,在這種不利局面下,如果聖主和改革派妥協,重新啟動裴世矩的西土經略,那麽央要向西疆投入多少“資源”?可以肯定,這是第二次西征。

 原因很簡單,現在再與西突厥人談實質性合作,西突厥人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必然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土唯一的辦法是再把吐谷渾滅了,再殺進西域腹地,再佔據絕對優勢,否則沒辦法談合作。

 但對今日的土來說,東征連續失利,南北關系急驟惡化,南北大戰一觸即發,現在央連西疆都顧及不到了,哪裡還有能力發動西征?

 所以聖主不可能承認自己在策略犯了錯誤,他只會怨恨西突厥人陰險狡詐,貪婪卑鄙,背信棄義,畢竟名義土與西突厥是盟友,而這次西突厥人卻背棄盟約, 幫助吐谷渾人復國,悄悄地在土背後捅了一刀。

 聖主一推了之,那麽西北危機的直接責任當然由西北軍來承擔,而間接責任當然由西京和關隴人來承擔,雖然西京的確有拿西北危機來要挾聖主和樞的嫌疑,但事到如今,聖主算把西京和關隴人恨得咬牙切齒,也不敢大開殺戒,以免激化矛盾,再度惡化西北局勢了。

 裴世矩決定放棄勸諫,接受事實。既然聖主“聽不懂”他的暗示,對他的“暗示”充耳不聞,那麽西土經略也不要再提了,西北危機也無法從根源解決了,只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了。

 西北危機有三個。一是西海失陷,目前隴西軍團無力奪回;二是西域的且末和鄯善失陷,目前河西軍團也無力收復;最後是會寧的突厥人要“歸國”,要叛亂,這個目前尚有解決的可能。

 裴世矩躬身請命,“聖,臣請纓,火速趕赴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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