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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隋》第294章 低調
李風雲對王安心思一清二楚,但無意解釋,解釋了王安也不會相信。

 此次聯盟北上目隻極少一部分人知真相,而知真相人也不會說出來。自古以來屁股決定腦袋,地位決定思想,同樣一件事,所處位置不同,看法也就截然不同,比如看風景,站在山腳和站在半山腰,所見風景肯定不一樣,到了山頂上俯瞰,風景又是一變,而站在高處人,若是自己所見告訴了站在低處人,低處人因為親眼目睹,即便能接受風景不一樣事實,卻無法在腦海中描繪出真實而清晰畫面,所以基本上就是雞同鴨講,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講。

 以王安在河北地位,就相當於站在山腳下看風景,目光十分局限,根本看不到隱藏在東都政局背後複雜利益博弈,這從言辭中便能看出來,如果眼界寬一些,看得遠一些,就不會以一個普通人立場來揣測李風雲進入河北目,更不會擔心自己因為李風雲出現而利益受損,相反,會想方設法借助李風雲力量,來為河北人、為清河義軍和為自己謀取最大利益。

 “某來目很簡單,趁火打劫,乘們和官軍激戰於永濟渠兩岸,無暇顧之際,劫掠永濟渠。”

 王安問得直白,而李風雲回答更直白。

 事實上單純從軍事角度來說,李風雲此刻北上還真是趁火打劫,只是現在永濟渠已經封凍,南來北往船隻早已難覓蹤跡,劫掠永濟渠不過是一句敷衍之辭而已,真正要劫掠對象肯定是河北人。大河北岸一線郡縣因為連續受災,不但田地荒蕪,倉廩空竭,就連人煙都非常稀疏,災民要麽已經死了,要麽在義軍隊伍裡靠擄掠為生,而這一情況李風雲不可能不了解,大河南岸現狀實際上比北岸更嚴重,由此推斷,李風雲若想達到目,必定要大踏步北上,越過永濟渠,在永濟渠北岸富裕地區大肆擄掠。

 王安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答案後,心情愈發沉重,稍稍遲疑了片刻,繼續問,“將軍對當前河北局勢可曾了解?”

 李風雲拱手為禮,“願聞其詳。”

 “左翊衛將軍段達現在就在清河郡,正在宗城一帶與們交戰。”王安倒是坦誠,清河義軍所面臨困境一五一十詳細述說,末了終於說出了心中所想,“據傳,段達已經下令,務必在年底前擊敗們,而東都極可能增兵河北,們覆滅之危,一旦們清河義軍打敗了,將軍是否還能獨善其身?是否還機會撤回齊魯?”

 王安終究還是壯膽子,向李風雲提出了“合作”意向。

 李風雲是當今中土第一叛賊,“惡名昭彰”,所率魯西南義軍聯盟亦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向披靡,其實力肯定超過了“韜光養晦”清河義軍,而從渡河北來聯盟軍隊士氣來看,們即便在徐州擊敗官軍,亦全身而退了,所以清河人與這樣一支強悍軍隊為敵實為不智,再說目前局勢下,清河義軍已陷入腹背受敵窘境,若想逆轉局勢,唯與李風雲合作,但前提是,李風雲必須願意與們合作,為此,清河人肯定要付出相當大代價。

 李風雲笑了起來,問,“這是個人意思,還是們張帥意見?”

 李風雲當然要尋求合作了,只是與河北豪帥之間任何信任基礎,大敵當前,雙方建立合作關系確容易,但是否能真正合作,一致對敵,難度就大了,所以叫李安期、李思行十萬火急趕赴豆子崗,請河北鴻儒劉炫出手相助。以劉炫身份地位和影響力,足以在雙方之間建立一定程度信任,這樣雙方合作才成效,才能聯手與官軍作戰,否則李風雲也不敢輕易上陣廝殺

 然而,李風雲至今看到劉炫其人。按理,如果劉炫願意出手相助,必定會以最快速度趕赴清河,向清河義軍首領們解釋李風雲北上增援原因和目,以便在雙方之間建立最基本信任,而此刻出現在李風雲面前王安,也就不會表現得如此緊張和不安,甚至都不敢大膽提議合作,所以李風雲估猜劉炫並痛痛快快答應此事,可能尚在考慮之中,畢竟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就算因為東都政治打擊而“落魄”不堪,但自己思想,對天下大勢和東都政局自己看法,儒林泰鬥尊嚴和節操,即便為了生存而不得不“親近”為賊學生們,與賊為伍,不過肯定要堅守自己底線,絕不會讓自己一世英名付之流水,更不會讓自己在歷史上留下千古罵名。

 李風雲些失落,但能理解,此事確一廂情願了,以年輕和顯赫“賊”名,做為中土儒林泰鬥劉炫,又豈肯自降身份,以一世英名為代價,輔佐相助?對老邁劉炫來說,留在世上時間已屈指可數,以儒林泰鬥身份死去,留在歷史上是榮耀,而以叛賊身份死去,留給後人隻無盡屈辱,所以劉炫選擇不問可知。

 但是,李風雲還是祈盼出現奇跡,在記憶裡,河北即將迎來戡亂,血雨腥風即將席卷燕趙大地,高士達、張金稱、格謙等河北豪雄都將在官軍攻擊中死去,竇建德、郝孝德、劉黑闥等河北豪雄雖然從死人堆裡殺出了一條血路,很快就卷土重來,但連綿戰火中,生靈塗炭不可避免,不計其數河北人死於非命,而儒林泰鬥劉炫就是其中之一,在饑寒交迫中淒慘死去。李風雲試圖挽救劉炫生命,試圖改變劉炫命運,因為知歷史軌跡,知劉炫只要堅持活下去,只要在痛苦中煎熬個兩三年,就能迎來一個新時代,迎來自己最後輝煌。

 李風雲願望是好,但現實就是現實,劉炫對未來一無所知,當然不會糊塗到失去理智,急吼吼地跑到李風雲身邊自甘墮落,做個人人得而誅之“老賊”。劉炫從中斡旋,而博陵崔氏和趙郡李氏因為李風雲行動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自上而下給予暗中“照拂”,李風雲與清河義軍之間合作自然就充滿了風險。

 王安遲疑,猶豫,最終還是選擇了說實,“清河公尚不知將軍已渡河北來。”

 清河公是張金稱自封,高雞泊高士達就自封東海公,平原郝孝德自稱平原公,豆子崗劉霸自封渤海公,而渤海豪帥孫宣雅更加了不得,自稱“齊王”,但“王”也罷,“公”也罷,都是爵位,還算韜光養晦,自知之明,不敢光明正大宣告自己篡國之野心。而對東都來說,只要不稱“天子”,不自封“皇帝”,公開建國,都算內部矛盾,都還在可以忍受范圍內,反之,就是公開篡國,就是公開與朝廷、與楊氏大隋為敵,那便是罪無可恕,要以雷霆手段予以堅決、無情、血腥鎮壓,決不手軟。

 相比較起來,李風雲做為中土第一賊,反而是最低調,既不稱“王”,也不封“公”,就自封了“大總管”官職,公開宣揚造反目標也不是篡國,也不是反皇帝,反朝廷,而是針對東征“反重賦,反徭役”,說白了就是官府“強取豪奪”,平民百姓活不下去了,官逼民反,而造反理由可謂是低調不能再低調了。

 這在政治上給了東都最大回旋余地,這絕對屬於人民內部矛盾,是可以招安撫慰對象,完全沒必要趕盡殺絕,而齊王楊喃和關中韋氏當初之所以敢於冒險與李風雲秘密接觸,這也是原因之一。 聖主返回東都後雖然詔令剿殺李風雲,卻始終江都軍隊調入戡亂戰場,其中也這方面考慮,畢竟李風雲造反口號是可以利用,地方官府在執行中央政令時候花樣百出,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而貪贓枉法、中飽私囊者更是比比皆是,所以一旦利用好了,可以效打擊政治對手。

 李風雲以政治上低調,換來了在軍事上節節勝利,聯盟實力在短短時間內發展到如此地步,與這一策略息息相關。但李風雲低調,不代表其造反者也這樣低調,而其造反者“高調”,必然與李風雲“低調”策略產生衝突。比如河北豪帥們不是“王”就是“公”,侯爵更是“滿天飛”,帳下都是大將軍、將軍,而李風雲不但自封爵位,甚至連官職稱謂都刻意避開了級顯赫大將軍、將軍,而是選擇了相當“務實低調”總管,那麽雙方在合作時候,僅僅在稱謂這些不起眼小細節上就形成了反差,實力強大自稱總管,實力弱小反而稱王稱公,這不是沐猴而冠虛其表嗎?這不是明擺打人臉,給人難堪嗎?

 果然,聽到王安稱呼張金稱為“清河公”,李風雲笑容裡立刻便多了一絲玩味,眼裡更是難以自製掠過一絲嘲諷,而王安看到李風雲鄙夷之色,神情頓時難堪起來,面色羞赧,下面竟不知如何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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