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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雪妃一手摟住雲瑞的脖子，一手往下摸去。

　“雪兒…”雲瑞忍不住叫了一聲，可是緊接著他就感到一絲寒意，因為他看到了端木雪妃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

　可是已經晚了，只聽“噗”的一聲，端木雪妃的手就插進他的小腹，瞬間就廢了他的丹田。

　“你殺我?”雲瑞發呆的問道。小腹中的劇痛感傳來，可是遠遠沒有心中更疼。

　“為什麽?”雲瑞想動，卻發現根本動不了。他不懂端木雪妃為何這這樣做。

　端木雪妃的眼中淚如泉湧，臉色的神色也極其痛苦，“哥哥，你為什麽不答應我?為什麽?”

　雲瑞明白了，她是恨自己沒有答應讓她像正妻那樣管理景小宛等人。就為了這個她竟然下次毒手。自己怎麽就喜歡上這樣的女人。

　“你疼嗎?”端木雪妃光著身子趕緊給雲瑞止血，她臉上流的淚就像雲瑞小腹上流的血那麽多。

　雲瑞臉色蒼白，可是他很清楚，他的丹田再一次被廢了，上次被孔府三老所廢，而這次是被端木雪妃所廢。

　對於真人，最最重要的部位是紫府，只要紫府在，丹田被廢也會恢復。紫府一般要在練氣後期才出現，只是雲瑞吃過檀葉奴送的“明光草”，才能提前在練氣初期就生出紫府。端木雪妃剛進入練氣後期。還沒有生出紫府，所以不知道紫府，自然也不知道到他能恢復。

　可是起碼一段時間。他根本不是端木雪妃對手。天華丹可以修複五官和肌肉，卻不能修複丹田。

　端木雪妃給雲瑞止住血，一把抱住他的身子大哭，“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好難過，我真不想這麽做。是我太愛你了，所以我想把你一直留在無心山宮。哪怕你是個廢人在我眼裡也永遠是最好的…”

　雲瑞臉色鐵青。冷冷說出兩個字:“放開。”

　“哥哥…”

　“放開，因為你讓我惡心。”雲瑞的心在滴血。

　端木雪妃如遭雷擊。喃喃道:“我真的不想這樣，我隻想把你留在我身邊。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保護你一輩子，你要是不放心她們。我可以把她們也接過來的，哥哥你不要說我惡心…”

　“哈哈哈，端木雪妃，你愛的不是我，是你自己。難道你沒有想過，我要是變成一個普通人，會收到怎樣的煎熬嗎?讓一個女人保護我，你怎麽不讓我去死?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這樣做，你有沒有想過你廢了我。我就是普通人的壽命，活不到百歲就要老死嗎?而你，能活五百年！哈哈哈…”雲瑞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想不到她的愛是這樣的。她為自己做了很多，可是為何她的愛就這麽瘋狂這麽霸道。

　端木雪妃臉色頓時一片慘白。她想到了把他強留在無心山宮，一輩子廝守。甚至把她們和雲瑞的妹妹也接過來和他團聚，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完全可以保護好他們。雖然他會恨他，但只要自己柔情蜜意。時間長了他會知道自己的苦心的。可是她唯獨沒有想到壽命問題。

　他現在被廢了，就是一個普通人。而自己現在是真人，能活幾百歲！這是什麽長相廝守?他老死了自己還要寂寞幾百年！

　端木雪妃，你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

　端木雪妃想到這裡已經渾身顫抖起來，長這麽大，她從來沒覺得恐懼，可是現在，她真的很害怕。她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麽事，可是這次，她錯的太離譜。是啊，對一個武者和真人來說，有什麽比被廢掉更殘酷?為什麽自己這麽明白的人怎麽就沒想到這層?

　端木雪妃懵了，呆呆看著自己的手，上面還有血，是他的血。她竟然在他要要和自己結合的時候，在自己也很期盼的愛護來臨時，對他下了毒手。

　“是我錯了，”端木雪妃臉色白的怕人，“我沒想到這點，哥哥，無論你活多久，我都陪你一起死，絕不獨活，沒有你，活的再就又能如何?”

　雲瑞沒有說話，她的做法這麽偏激，甚至狠毒，自己無法在原諒。她不恨端木雪妃，這只是她愛到極點的方式而已。但是，他無法原諒。可是他不明白的是，端木雪妃是個極度聰明的人，為何會這麽極端?

　雲瑞沒有再想，他默默的穿上衣服，站起來，沒有再看已經呆如木雞的端木雪妃一眼，就要離開這裡。他丹田雖然被廢，但是現在仍然相當於丙等武者的修為，他不信走不出森林世界。

　端木雪妃終於反應過來，抓起一件衣服披上，上前就抱住他，“對不起，哥哥，你不能離開。你要回到海京，你的敵人…”

　“我不怪你，因為我是色令智昏，自作自受。端木雪妃，你再次讓我明白，不能輕易相信一個女人。現在要麽殺了我，要麽放我走，你選一樣。”雲瑞冷冷說道，回頭看端木雪妃的眼神已經沒有任何的眷念。

　端木雪妃臉色死灰，看著他的眼神，這眼神是如此冰冷，如此陌生，甚至還比不上兩人初見還是仇敵的時候，那時起碼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欣賞。

　前一刻還是柔情蜜意，而現在…端木雪妃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一顆心好像沉入無比無際的寒潭。她知道，她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一種極度的後悔包圍了她。

　端木雪妃的手臂不由自主放開了雲瑞，退後兩步，眼中一片絕望。如果在愛上雲瑞之前，她認為天下男人都死光她也不在乎。可是現在，沒有雲瑞她都不知道活下去的意義，她不敢想象以後的日子。

　“你不能走！”端木雪妃咬牙說道。

　雲瑞沒有理她，徑自往門外而去。如果端木雪妃真要動手，就讓她殺吧，這是自己活該。

　“你再走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端木雪妃嘶聲叫道。可是雲瑞連腳步都沒有停一下，淡淡說道:“你是真人，我是凡人，真人要死，凡人奈何。”人已經離開房間。

　“當啷”一聲，端木雪妃的匕首掉在地上，身子慢慢癱倒在地，嘶聲道:“端木雪妃，你毀了他，你毀了他，他不會回頭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突然嗓子一甜，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宮主！”一個侍女聽到動靜離開跑了進來，目瞪口呆的看著，不禁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卻看到端木雪妃緩緩站起來，目中一片殺氣，“abcd和石匠會的人，我會都殺了，消除你的後患，然後我再自盡謝罪，很多人都要死…”

　“冰蓮！”

　“宮主！”

　“你一路跟著姑爺，不要讓他收到一點傷害，也不要讓他發現。他掉一根毛，本座就讓你求死不能。”

　……

　雲瑞淒涼無比的離開無心山宮。他想不到自己和端木雪妃竟然是這個結果。雖然他覺得她有點反常，可是事情畢竟是她做到。她看上去也很清醒，並沒有瘋。

　可是雲瑞始終覺得有點不對。一個和e教王對峙兩年，兩年不睡覺的人，正的會像以前那樣正常嗎?以她的聰明剔透，怎麽會想不到廢了自己的後果?怎麽會想不到凡人和真人的壽命差距?怎麽會想不到自己寧折不屈的性格?就算她因為愛智商大降，也不會想不到這一層。而且她說下手就下手，事先沒有任何預兆，倒像是臨時起意的樣子。雲瑞保證在他進她房間時她還沒有計劃對自己動手。

　如果她真的這麽極端瘋狂，為何上次在牡丹園的時候，用那種方式討自己開心時，她也是有機會下手的，可是那時她沒有下手。

　忽然雲瑞覺得自己不該在她脫困時就給她吃長青丹的，她那時很虛弱，但也是最容易發現問題的時候，要是一吃長青丹，在長青丹的強悍作用下，有什麽問題也可能暫時被遮掩。

　有古怪。這不是雲瑞給自己找借口。而是事後冷靜下來後的思考結果。端木雪妃歸根結底是個很冷靜很理性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奇怪。

　雲瑞一邊想已經轉頭又往無心山宮而去。此時，端木雪妃絕望的臉孔又在他面前顯現，如果她是出了什麽問題才對自己下手，又真因為悔恨做出更出格的事…自己的丹田可以恢復，要是她…

　想到這裡雲瑞的腳步更快了， 連傷口上的血溢出來也顧不上。

　跟蹤保護他的冰蓮看到他忽然有折回去，驚訝的同時離開露出驚喜。她也不管端木雪妃說的不能讓雲瑞發現的話了，立刻閃身出來。

　“冰蓮…”雲瑞已經知道她為何跟蹤自己了。

　冰蓮趕緊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邊，雲瑞聽了問:“你是和你們宮主一起長大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姑爺也覺得不對?不光是我，不少人今天見到宮主回來都感到有點奇怪。”冰蓮說道。

　雲瑞一邊加快步子往前趕，一邊有點著急的說:“你快說說，畢竟你更了解她。”

　“有三點。第一，宮主平時雖然嚴厲，可那是在山宮的時候。要是在外面時間長了回來，剛見面時一定很溫和熱情，起碼要做做樣子，這是從無例外的。可是這次一別兩年，這麽長時間不見面，一見面就疾言厲色。這點還不算什麽，最奇怪的是第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