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是一片蔚藍的海洋,但如果真的靠近了,恐怕就會發現那冰藍的世界和所見所想完全兩樣。
“好熱,那是什麽?火焰?”
“岩漿,電漿化的岩漿,在特殊的環境下呈現藍色。別問我這到底這是什麽原理,至少那些專家是這麽給我們解釋的。你只需要知道那是無害的就夠了,只要你不瘋的跳進去。”
木爾斯特.迪.沙爾……簡稱木特的福爾根人,也是上次和鷹之冠聯合行動的時候,羅夏交的朋友。
由於某些不足以向外人道的原因,即使之後和鷹之冠的關系變得越發微妙,羅夏還是和這個一米三的正太臉本地人關系不錯…….好吧,恐怕大家都知道為啥關系不錯了,至少在鷹之冠和遊戲教會徹底翻臉之前,兩人還是能夠在周末一起去酒吧胡鬧的酒友,
現在兩人所在的地方,卻是一片雪白的空中浮島的邊緣,而在其下,卻是一望無垠的藍色海洋。
“藍海基地,還真是名副其實,估計光輝圖卷是怎麽都想不到,你們會將基地健在這火海之上,這在魔能雷達上都是鮮紅一片。不過花費這麽多精力建造半浮空基地,有什麽好處嗎?我看到那些能量傳送塔了,是可以從下面提煉能源嗎?酷,那你們不是相當於隨時可以給戰艦和魔鎧充能了?”
看著木特的臉色瞬間變得難堪,羅夏閉嘴了,他這次真只是隨口問問,看來又“一不小心”打探了對方的核心機密。
“……..如果能夠把這技術給我們一份就好了,我們遊戲教會也打算在無人區建一個前哨基地。”
羅夏又“一不小心”的脫口而出了。
“不可能的,主教們不可能把地脈熱量提取技術交給外人的…….好吧,好吧,等下我去問問,能不能成我就真不知道了。”
羅夏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次真的只是隨口說說。
大概是從小窮慣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羅夏這個愛佔“小便宜”的習慣算是沒救了。
明明從道義上來看,這次見面有愧於心的,應該是羅夏本人才對。
其實,路上來的時候,羅夏本人還有點猶豫,畢竟,這個任務還有和泰坦接觸的機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羅夏從鷹之冠手上搶來的。
當年,鷹之冠和那個火山下的泰坦已經建立了聯絡,準備在那片火山區建立前哨基地…….現在回想起來,大概也是有地熱高能區域的能量提取技術,想把基地建在火山帶上。
不過當年的火山泰坦太過藏頭藏腳,鷹之冠實在不放心這個未知的存在,就把“測謊機”羅夏叫過來了試探一下。
結果也就自然的,羅夏發現了那個泰坦沒有一句實話,將這個事實告訴了鷹之冠,鷹之冠就放棄了之前的投入,重新進行選址。
當然這個操作,看起來是一點都沒問題的,但現在回想起來,從結果倒退原因的話,這個和泰坦交流、合作的機遇,本來應該屬於建設了火山前哨基地的鷹之冠的。
大概,鷹之冠也一直在那個泰坦的考察期間,只不過既然他們已經走了,泰坦也就只能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恰好羅夏身上也的確有吸引了他注意力的東西。
“這還真是一筆糊塗帳…….”
搖了搖頭,羅夏把多余的雜念拋出腦後,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還想著“如果”、“可能”就太不成熟了,過去不管千般理由萬種遺憾,也都是無意義的往事了,朝前看才是現在要做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這個瘋狂的任務,希望那個泰坦伍德的脾氣不要太過暴躁吧………好吧,怎麽想都不太可能。”
本來,這次和鷹之冠見面還是稍微有點難堪的,雙方的關系的確很是微妙,連木特和羅夏都好久沒有見面了。
倒不是因為之前泰坦的緣故,這方面鷹之冠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更主要的是,是鷹之冠和遊戲教會的關系。
其實講究起來,條條框框,往事如今,能談的太多,但若是簡單的總結起來,卻也就是兩句話。
遊戲教會曾經是鷹之冠的鐵杆和小弟,現在,不僅是競爭對手的鐵杆聯盟,更隱隱約約的成為了對等的合作、競爭關系,雙方的身份地位變化巨大,讓人感歎世事難料。
就如羅夏所想的,如果糾結過往,兩家還真沒有什麽好談的。
鷹之冠可以說遊戲教會是背叛者,讓其前期投入和援助都血本無歸,現在更是成為了步步緊逼的競爭者,還不知道泄露了自己多少機密給自己的主要對手。
遊戲教會也可以罵鷹之冠是混蛋,在最關鍵的時刻(那個夜晚),背棄了盟約,拒絕救援,放任自己的核心骨乾去死,逼得自己不得不去找光輝圖卷求救。
雙方誰是對的,其實都是對的,無非是立場不同,選擇不同,最後導致的結果也只能接受。
若真要找個緣由的話,大概只能說組織勢力這玩意本來就是利益機構,人情什麽的,對它們太過奢侈,太過在意過往的話反而會看不開。
但組織勢力、大教會可以不看人情看利益,有的東西有的人,卻是正好相反的……..
“他走了嗎?”
“嗯,放心吧,他帶著信號器,顯示他已經做突擊艇到深岩群穴去執行任務了,那裡離我們這裡至少五百公裡,短時間內回不來的。”
羅夏這才松了一口氣,默默的從火海邊回來。
剛剛來到這個基地的時候,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實在讓人有些難堪。
灰毒之刃,鷹之冠的巔峰戰力…….在公眾場合被羅夏毒打的倒霉蛋。
當時遊戲教會需要一個立威的機會,需要證明自己有巔峰戰力,在尋找了諸多目標之後,鎖定了這個戰鬥特性被羅夏軍團能力克制的巔峰戰力。
結果是遊戲教會賭贏了,也因此踏入了頂級教會的圈子,獲得了幾個大教會的另眼相看。
如果遊戲教會輸了…..這世界沒有如果,但羅夏很清楚,如果打輸了,就算不被被鷹之冠清算看,也會很自然的被諸位大佬打入雜兵陣營。
勝利者是不會被指責的,失敗者總是莫名的消失在風中…….本來就人緣不怎麽樣的灰毒之刃不僅沒有人幫其出頭,還為了避免他執意向某個關鍵人物報復引起連鎖反應,一腳踢到了無人區的前哨基地常駐。
嗯,就是這裡了。
之前和羅夏見面的時候,那場景可是非常微妙的。
這都好幾年的事情了, 羅夏本人都差點忘記了,才大搖大擺的選擇了這裡作為臨時駐點。
而對於灰毒之刃來說,就是因為某人自己被捆鎖在這裡,連回城買個衛生紙都要打報告被人盯著,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對羅夏本人,大概是日思夜想,時刻惦記…….當時見面的場景,就異常的難堪了。
一邊怒吼著要上來拚命,一邊努力想了半天,才從記憶深處找出了這個人…..
“灰…….灰刃之毒吧?”
“灰毒之刃!是灰毒之刃!”
當場,某個被遺忘的巔峰強者就二度氣爆,若不是被人攔住了,當場就要拚個你死我活。
顯然,現在的羅夏很重要,比純粹打手的灰毒之刃重要的多。
於是,很自然的,某個倒霉蛋就接倒了一個突發任務,去一個完全沒有必要的地方執行完全沒有必要去做的任務……..主教宣布任務時,灰毒之刃看羅夏的眼神,讓人懷疑有機會他會不會生吃了羅夏。
場面一度非常難堪,羅夏也覺得有些難堪,於是就跑到火海這邊看風景了。
現在木特來通知自己,應該是事件已經告一段落,終於可以開始做正事了。
“格裡芬獅鷲和橡木之子教會的艦隊,也都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