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工廠區回來了之後。
鄭秋山就投入了緊張的招人工作當中,只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情況,那是相當的坑爹!
原來海南附近的適齡青年,都已經在上次的修路工程中,全部都已經給招收走了!
無奈之下,鄭秋山只有收拾行李,帶上幾十名自己的親信,坐上了去往海口的拖拉機,準備前往內地招人
在海口見過老上司金義山之後,就被其安排了最近一趟前往內地的船隻,一路順風順水,抵到了雷州半島之後,並沒有停留!
而是選擇繼續前往江西與湖南,經歷過上一次的打擊,鄭秋山現在是想明白了,同時也理解了張雲的某些做法,那就是招兵最好找農村人。
而鄭秋山決定將張雲的這種做法進行到底,並且將它發揚光大!不是要招農村人嗎?
老子乾脆自己跑到最偏僻的農村去親自招人,就招那些不識字的
到時候再帶回來自己教他們,至於先期的火炮船舶操作時,那倒是可以先使用那幫老船匠們的後代。
用以老帶新的形式,讓那幫兵痞子將自己招過來的農民之子,手把手的去帶,操作火炮和駕駛船隻,本來是需要技術的
但是這種技術也不要求高明到哪裡去,就算不識字,說不出某些理論,但是如果讓他們一直跟在邊上學,哪怕就是頭牛,教它三遍也會了!
最重要的就是那些偏遠地區的農村人,很單純,就像一張白紙一樣,這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白紙,才好作畫嘛!
到雷州半島上了快馬,連續跑了十幾天,總算跑進了湖南境內,接下來,鄭秋山就不辭辛苦的,往最偏僻的農村跑
在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之後,鄭秋山很容易就得到了當地官府的支持,畢竟同屬於一個系統。
再說了,支持招兵工作,本來也是地方官員的職責,做得越好,自然是越會出彩!
“鄭將軍,這裡就是靠山村,這個村子很是偏僻,完全符合您的要求。”
鄭秋山爬得氣虛喘喘,此刻扶著一塊石頭,站穩身形之後,才道:“難得唐鎮長願意陪鄭某走這一趟,鄭某真是感激不盡啊!”
“先前不知道這個村子竟是如此的偏僻,要走二三十裡山路,今天真是辛苦唐鎮長了!”
此刻,所謂的唐鎮長也是氣虛喘喘,不過聽到鄭秋山的客氣話,地位相差懸殊的他,趕緊道:“為主力部隊服務,本身就是我們地方官府的責任,鄭將軍這麽說就愧煞下官了。”
“只是這個村子太過的偏僻,下官原以為鄭將軍不會來的,想不到鄭將軍竟會如此認真,真是令下官佩服不已!”
鄭秋山喘過氣來之後,接話道:“原本鄭某也出山苦寒人家,像這樣的山路,不知道一天可以走出多少裡,可是如今富貴已久,今天的表現,說實話唐鎮長是不是很看不起?”
此時所謂的唐鎮長很是尷尬,不管開始口說什麽都是錯,隻得雙手猛搖
見此鄭秋山,也不再繼續自謙下去,畢竟自己的將軍身份,跟這個小小的鎮長,相差實在太大,繼續下去,只會讓這個唐鎮長更加尷尬!
而自己卻還有許多事情要求他,因此鄭秋山,隻得開口問問,接下來還要走多遠
可是還沒等這個唐鎮長回答,對面山崖邊,卻突然出現了炊煙,見此,鄭秋山以及身後的十幾名親信,全體都是精神一振!
這一刻,仿佛走了二十幾裡山路的身體,也不再那麽沉重了,所有人再也不需要別人鼓勵,齊齊爬了起來
靠山村裡面的老百姓,奇怪的看著這二十來人的隊伍,尤其是走在後面的十幾名身著軍裝的衛**人,有的甚至還露出了敵意!
直到在隊伍中間,看到了自己鎮子上的唐姓鎮長,所以老百姓們才放下了心中的敵意。
因為自從這個地方,歸屬衛**管轄之後,唐鎮長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來過村裡了,所以基本上每個村民都認識他,而見到有大人物來村。
頓時,整個村子裡一片雞飛狗跳!
很快,婦女們基本都回到自家的屋子裡面,不在露面,小孩子則跟在隊伍的後面有樣學樣
好在有熟人帶路,唐鎮長直接帶著眾人直奔村長家裡而去,半路上就見到已經接到信息的村長。
還隔著老遠,老村長就喊道:“唐鎮長今日過來,為何沒有提前通知,老漢也好讓人去半路上迎接。”
“你看這二十幾裡山路,可把唐鎮長也累壞了吧!”
待走到近處,鎮長跟老村長一番寒暄,又把鄭秋山介紹給了老鎮長,待鄭秋山說明來意之後。
老村長立刻就讓,跟在旁邊的一堆小孩去通知全村人
全村兩三百人除了婦女之外,其他人都已經集中到了村旁的打谷場上,老村長先帶頭爬上高處,講明白了,唐鎮長以及針對來人的來意。
接著唐鎮長又跑了上去,很是鼓舞了一番人心,眼見時機成熟,鄭秋山當即讓手下,搬出了一箱銀幣,直接傾倒在打谷場上
白花花的銀子,在太陽光的反射之下,射出一股誘惑人性的光芒!
見到此幕所有村裡的年輕人,目光瞬間變得血紅接著鄭秋山宣布,每個人給100個銀幣的安家費,當然是要選拔中的人才有。
於是,接下來村裡符合招兵年齡段的年輕人,開始繞打谷場跑圈
因為條件簡陋的原因,鄭秋山也沒辦法將軍隊招收新兵的那一套拿出來,所以乾脆讓所有達到年齡段的年輕人,直接用跑步這個老一套,來競選出其中的優勝者!
不過就算這樣,這些年輕人,也十分地拚命,因為鄭秋山說的很明白,在二三十個符合年齡段的人裡面,他卻只要十個人。
沒有別的考核條件,就是為這打谷場一直不停的跑,直到把所有人跑得受不了為止!
最後依然堅持下來的十個人,就是符合標準的,如此苛刻的條件,本來沒有人能夠堅持的下去。
但是所有人一邊跑的同時,又一邊看著大鍋場中央的那一堆銀幣,仿佛又激起了全身的所有力氣
再加上旁邊村裡的所有人,除了婦女之外,全部都在打谷場上,為他們加油,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原本跑不下去了,也沒有一個年輕人想要認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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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差不多十來分鍾之後,從來沒有經受過這種訓練的所有年輕人們,幾乎都有點堅持不下去的意思。
畢竟只有最後的十個優勝者才有銀幣拿,其他人就全部都是白跑,所以有的人已經生了懈怠之心。
看見這種情況,鄭秋山又心生一計!
在旁邊喊道:“就算是沒有被選中的人,只要堅持到一個小時,以後也有十個銀幣可以拿!”
於是,剛剛懈怠下來的二三十個年輕人,又全部上打了興奮劑一般,重新咬緊牙關,爆發出生命的最後一絲力量,死都不願意,現在就躺下!
與此同時,跑到現在所有的年輕人,又升起了彼此的攀比之心,那就是你行,我也行!
就算有人實在堅持不下去了,腳步已經如同灌了鉛一般,再也抬不動,但是卻依舊在走著,並沒有停下來
而鄭秋山則一直都在看著手表,一個小時後準時抬手叫停!
這個時候一班,從來沒有經過這種訓練的年輕人,已經只剩下三五個還在跑,其他人都已經在走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躺下。
其實就算在走的三五個人也不過是,比平常人走路稍微快那麽一點點而已,至於那些正在走的人,用烏龜來形容他們,也不過分!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鄭秋山也不苛求,而帶久兵的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乾點什麽?才能夠激勵起士氣!
於是,接下來激動人心的時刻就到來了,鄭秋山親手抓起銀幣,先給所有不達標的人每人發十個。
堅持到現在,本來已經沒有一絲力量,全靠意志在撐著的眾人,見到鄭秋山手中的銀幣。
在這一刻卻爆發出了,身體裡面的最後一絲潛力,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到鄭秋山身邊
本來這件事情完成了之後,鄭秋山想馬上離開,還有很多地方沒去,可是這個時候,頂著個大肚腩的唐鎮長,卻是叫苦連天起來了!
鄭秋山本不想理會他,而是想自己立刻離去,把這十來個新兵,交給自己留下的親信,明天帶著他們離開此村,到時候帶上唐鎮長也就是了!
只可惜這個時候,老村長的一番話打消了鄭秋山的想法。
“老朽知道將軍您急,可咱們村子雖然算是偏僻,但卻不是最偏僻的,在咱們村子的上方十來裡的地方,還有另外一個村子存在著。”
“所以將軍您還不如留下來,休整一晚之後,明天再去山上面的那個獵人村,到時候順便再招一批得力的士兵,也不讓將軍您白走這麽遠的山路吧?”
而見到鄭秋山,在老村長的勸說之下有些意動,旁邊已經被山路走怕了的唐鎮長也是連連附和
見此,剛才見識過這批山村的小夥子們的體力,鄭秋山也就勉強同意了下來,剛才這一批小夥子們,可是在沒有經受過訓練的情況下,連續跑了一個小時,從沒停過腳步!
這樣的耐力,尤其是這樣的意志力,讓鄭秋山眼紅不已,尤其是聽到上邊還有更偏僻的山村,比這個村子的年輕人還要精銳。
鄭秋山終於放下了,現在立刻就離開回鎮子上的想法。
而見終於留下了這名大人物!
唐鎮長跟老村長對視一眼,彼此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後,老村長就下去安排不提
天色已黑。
這個時候大人物們,都在吃喝玩樂,而白天跑脫了力,導致全身肌肉酸痛的虎頭,一向生龍活虎的他,此刻卻躺在了床上。
聽著自家老娘的嘮嘮叨叨這一刻的虎頭,心思卻早已經飄到了遙遠的海邊,陷入了在白天聽到的那些傳聞當中去了!
直到老娘將裝銀幣的布袋,又重新打開,想要往另外一個布袋裝銀幣之時,虎頭才驚醒過來
他知道自己老娘想要做什麽,於是連忙道:“娘,你就別白忙活了,把這些銀幣都留在家裡吧!”
虎頭說完之後,看自家老娘,根本就沒有停手的意思,於是看著大哥又道:“大哥,都快三十了,可卻還討不上一房媳婦”
“更何況去了南邊之後,軍隊裡面也是要給餉銀的,更何況有吃有穿,因此我根本就用不著,這些銀幣還是留在家裡,給大哥討房媳婦吧!”
聽到這裡,虎頭的大哥,抬頭看了一眼虎頭,剛準備說點什麽
虎頭老娘卻道:“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遠方, 卻不帶一點銀子吧,這萬一要是到了那邊去卻沒飯吃,那你討飯都討不回來,娘可聽說了,他們可是要去很遠的地方。”
說到這裡,虎頭老娘默默的垂淚不止,這個時候虎頭也有些手足無措,同時一股不舍之情湧現在心頭,堂堂七尺男兒漢也是,眼眶中閃現了一絲晶亮!
“砰”
在這個時候,虎頭老爹終於抽完了最後一口旱煙,拿著旱煙杆在門檻上敲了敲,開口道:“虎頭啊,銀幣終究是你拚了命掙回來的。”
“所以來讓你帶走一部分也是應該的,剩下的錢也足夠給你大哥娶媳婦了,所以你不必擔心。”
“倒是你自己,自古以來,從軍的那些人能夠回到家的人,那是少之又少,但是你又接了人家的銀幣,所謂拿人家錢受人家管!”
“軍令如山倒,如果你不去,那後果很嚴重,所以呢,家裡也就不留你了,只是你到了外頭,可是一切要小心,千萬不要和別人爭”
老爹還沒有說完,老娘聽到這裡,又是一連番的囑咐!
什麽出門在外,事事讓人直接講到家裡的油燈都開始閃了,一家人才停止囑咐!
整個過程當中,虎頭就是默默的承受著,沒有像以往那樣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