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有關仙魔的傳聞到這裡便沒有了下文,但真正的後續事情卻在醞釀。有關此事,卻正是曹操的謀劃。
北方時值臘月寒冬,一場大雪覆蓋之後,整個世界銀裝素裹。此時,許都曹操府中,一乾謀士良將,身穿錦皮貂裘,擺宴廳內,暢飲議事。
一杯溫酒下肚,曹操當先開口說道:“吾聽聞民間已經開始流傳仙魔之爭傳聞,吾卻是不知諸君為何選擇這寒冬時節,天氣寒冷,百姓多有居家不出,語不出百步,如此傳聞,何時能傳遍天下,擊潰劉協聲望?”
“主公莫要為此擔憂,此正是吾等之謀!”荀彧笑著答道。
“哦,卻不知文若如此行事可有深意?”曹操不明其意的追問道。
“雖說一人言輕,三人成虎,百萬之人傳言,也為真事。但此等傳聞,不似劉協那般有神跡顯化,萬民見證,若是廣為流傳,太為虛假,不易讓人相信。”
“之所以選擇此時流傳,正因為是交通不便,消息難以流傳,可在許都內廣為流傳,本來百姓是將此事當作故事來聽,但說的多了經過一段時日的灌輸,消化屆時不用神跡顯化,他們也將會深信不已。待到春時耕作,百姓皆會對此歌功頌德,便遍天下。”
“首先他們本身便已經深信不已,流傳時也自會講的十分真切,難以讓人判斷虛假。待到喂虎成患,屆時,自可以攻破劉協的神仙之名,將至化為邪魔!”荀彧詳細說道。
曹操聽後也點了點頭,算是知曉了荀彧的籌謀,酌飲一杯溫酒後,又問道:“卻不知那左慈道人尋訪的如何了?可願為吾效力,施展所學的道法仙術,為此事增添神跡,顯化世人?”
“回稟主公,左慈道人雖然已經尋訪到,許之以名,允之傳道。也頗有意動,但這些方外之人素來行事怪異。曾言,想要見識過劉協的道法之後,才好施法應對。自此之後便途下交州,至今已有半月之數,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交州了。”
“為了避免差錯,確保流言能夠擊破劉協神仙之名,適才讓仙魔傳聞現在流傳。”荀彧說道。
“一切就有勞文若安排了,來諸君同飲!”對於荀彧的安排,曹操還是比較放心的,有了此謀,他仿佛已經見到了劉昊天身敗名裂的那一刻。
與麾下同飲之後,曹操接著又言道:“不知春日耕作之後,征兵討伐徐州呂布可好?”對於徐州,一刻也未曾放棄,雖說陶謙已死,父仇暫報,但不得徐州心中之憤終難有平息,之前為劉備佔據,斷難從中取得好處。
不過如今徐州為呂布佔據,曹操有千百種方法將其奪回,適才再次起了奪取徐州之心,準備春日耕作之後,農閑時招兵買馬擴成軍力征討呂布。
曹操打算雖好,但還是被荀彧給拒絕了,說道:“主公不可妄動!”
“文若此言何意?”對於荀彧的反對,曹操雖然沒有明顯惱怒,臉上卻也浮現不悅之色。
荀彧似乎也看出了曹操的不快,不過卻也沒有就此打住,繼續說道:“奪取徐州不在一時,主公還需徐徐圖之才是。”
“主公如今有天子在手,劉協神仙之名有廣布天下。諸侯身居威脅,又異心萌動,征戰天下之日可帶。吾等如今實力雖然不若,但也非四方諸侯聯合之敵,而吾等最大的敵人便是劉協。”
“而今呂布雖然佔據徐州,其有勇無謀,曾被袁術驅使征討劉備,卻不知何故最終又與劉備交好,其必有謀士輔佐,而劉備亦有野心,非是常人,若是主公發兵徐州,劉備必回援助,此乃唇亡齒寒之故。想來主公拿下徐州也非易事。”
“若短時間內拿不下徐州,將會折損吾等兵力,屆時有諸侯來攻,爭搶天子,將會對吾等不利。是以不可妄動發兵,徐徐圖之才是。”
“而征討徐州,卻也不需主公出兵。”
聽著荀彧的細細講述,曹操也是頻頻點頭認同,在最後聽說不用他出兵也能夠征討徐州,他便來了興趣,問道:“不知文若可是又有良策?”
荀彧搖搖頭輕笑道:“非是良策,只不過借刀殺人罷了。”
“此計怎講?”曹操追問道。
“起先為討徐州,曾施驅虎吞狼之計,借袁術之手,征調呂布討伐劉備,不過最終呂布卻反叛袁術,必會將其得罪,以袁術之為人,斷不會放過呂布,主公可在袁術處添油加醋一番,必回引動大軍征討,憑呂布之勇武,兩軍交戰必回損傷不小,又有劉備從中協助呂布,屆時三方多有損傷。”
“而在此期間,主公招兵買馬,擴充實力,借由天子之名,懲處三人混戰,趁機一舉吞並三方實力,豈不可好?”荀彧詳細說道。
曹操聽完後也是身為欣喜,連飲三杯溫酒。不過此時,戲忠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說道:“文若之計所圖甚大,稍有不慎將會萬劫不複!”
“志才對此有何看法?”曹操見戲忠有了不同的意見, 便對其問道。
“非有不同見解,依文若之計,若是謀成,則功績斐然,主公的實力將會增強萬分。但文若之計所圖確實甚大,稍有不慎將會萬劫不複。”
“對此不得不深思熟慮才行。其一,若是呂布聯手劉備大勝袁術奈何?其二,若是袁術,呂布各有損傷,劉備伺機滅殺呂布再奪徐州奈何?其三,若是袁術大勝,呂布劉備聯軍奈何?”
“無論結果三者哪一種,雖然會有損傷,但亦會壯大其中一個實力,若主公沒有雷霆萬鈞之勢,三者剿滅,恐將會陷入征戰泥潭,相互僵持消耗,不得解脫。若有其它諸侯準確的說是劉協發兵許都,奪取天子將會如何?”
“劉協如今實力強盛,手段鬼神難測,曾意圖挾持天子,若吾所料不錯,其意在讓當今天子禪位,自己登基為帝。屆時劉協稱帝之後,憑借神仙名望,以及盛傳的真龍天子之名,將會眾望所歸,再加上其強大的軍事力量,必經會橫掃四方諸侯,席卷天下!主公之霸業將無望矣!”戲忠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