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嬰半鬼半屍,又非人,脫離五形之外,我自認為是對付不了他,雪公子既然出面,那我就退居其後吧,這個來自地獄的傀儡師,我知道她的實力應該比白崖老祖還是牛。
妖嬰本想吸食我,一見雪公子降臨,也不敢造次,他或許也明白面前這個白衣女人,實力逆天。
不過妖嬰剛出世,他不通人情世故,只知道殺戮,面對危險,他的反應也是乾!不服就乾!心裡一橫,全身黑氣湧現出來,碎發見風就長,像個長發女鬼,不僅如此,他口中還念起了咒語。
隨後手掌一引,空氣中凝結出一團火球來,在他手掌的牽引下,變成一條呼嘯的火龍,朝著雪工資卷了過去。
雪公子輕輕一笑,一縷指風彈過去,她只是心念一動,就射出了一點綠油油的火團,火團正面直對火龍,看似聲勢小,可是偏偏這麽一點點的火團,瞬間引爆聊起來,把那條火龍轟散。
眼看著一點火團就把整條火龍瞬間轟散,還順著方向一路朝自己蔓延過來,妖嬰大驚失色,連連後退,可是那火團一路追上來,眼見著就要燒著妖嬰了。
妖嬰雙目一瞪,突然發狠的扯掉自己那長長的頭髮,把這火團包裹起來,甩到另一個方向去。
然後妖嬰歎了口氣,口中念著我聽不懂的話。
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低聲自語一樣,可是偏偏一個字一個字,落在我耳朵裡,猶如重錘!到了最後,居然仿佛是一字千斤,一股無形的聲浪席卷而來。
雪公子和妖嬰的距離只有不到一百米,妖嬰的每一個字都蘊含了極其強大的實力,化作幾十道聲浪狂濤,雪公子不出手抵擋,一腳邁入聲濤中,眼見著那些聲浪就要狠狠撞在她身上,她全身的白袍頓時鼓脹起來。
幾縷銀色的光芒陡然閃現出來,如利劍一般,刺破這些聲浪,然後利劍穿過風浪再次刺入妖嬰的脖頸。
不到十分鍾,妖嬰就死在雪公子手裡。
雪公子把妖嬰收入白袍中,望著我。
她問我要不要離開這裡。
離開就意味著毀滅這個構想出來的世界,我捫心自問,這裡已經沒有我待下去的理由了,腦子裡的念頭一狠再狠,然後這個世界瞬間崩塌。
再次醒來,我已經回到了有山有水的仙境世界裡,小黑在我懷裡蹭我的胸膛,我醒了後,第一時間就是去找雪公子。
雪公子臨江垂釣,這片江也是她構想出來的,而河裡則有一些嬉戲的魚兒供她垂釣。
“老祖之前說,這陰陽玄鏡如果硬要出去,要舍掉肉身,讓三魂七魄飛出去,你怎麽看?”
雪公子說:“你搞明白這陰陽玄鏡的奇妙之處了嗎?”
手指一點,無聲無息之中,我們面前的空間陡然扭曲起來,原本一覽無余的江面,變成了空曠平坦的荒野,向遠方看去,其他的地方都變成了一片虛空的空間。
這才是陰陽玄鏡的內中世界,它利用空間規則,做出篡改,把我們困在其中,我們不論是前進或者後退,都被束縛在了原地,在這空間裡,我們做什麽都枉然,做什麽都是原地踏步。
這可不是什麽低級的障眼法之類,更不是什麽利用幻覺來迷惑人心的伎倆,而是真真正正的改變了時空規則而形成的獨有空間!
雪公子問我:“你看出什麽來了?”
我想了一會,說道:“我們就好像是畫中的人,走不出這卷畫軸。”
聽見她的話,我有點絕望!這麽個意思,
就是我要困死在鏡中世界了?
雪公子說:“我在這裡呆了不知道多少年,我一直在想著一件事,既然我們是畫中人,如果想要逃出這卷畫軸,毀了畫就行了。”
“什麽?哎,哎,雪公子,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你要是把這個世界毀了,那困守在這個世界裡的我們,不是也要跟著死翹翹了麽!”
“是嗎?”雪公子含笑不再說話。
我以為雪公子會繼續釣她的魚,沒想到,等她釣到一條金色鯉魚後,她突然輕輕往前邁了一步,她的前面就是那片江,她沒有沉下去。
雙腳踩著江面,一道刺眼的寒光從她手掌下迸發出來,光芒閃耀至極,那股凌厲的氣勢,仿佛可以摧毀任何擋在她面前的事物,直掃天地。
沒有天崩地裂,沒有海水濤濤,不過,很快,這個世界寒光劈成了兩半。
從被斬開的空間縫隙裡,傾斜進來一縷陽光,這是真實世界裡的溫暖陽光,陰陽玄鏡的虛空世界已經被雪公子化為了烏有。
我抬頭看看天,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的不可思議。
“你走吧,往前邁出一步,你就能重獲自由了。”
“你呢?”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這世界上也沒有別的地方能夠容我,你走吧。那隻老鼠就留給我當寵物吧。”
雪公子雙手輕輕一推,我就破鏡而出!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恍如隔世,然後我攔下一輛大巴車,渾渾噩噩的坐了上去。
坐在位置上,依然可以感受到陰陽玄鏡世界裡的空虛和壓抑,
我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把頭埋在膝蓋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你自由了自由了!
撓了撓凌亂的頭髮,我又整理了一下思緒,在我進鏡中世界前,是在假地府裡,陪同我一起的還有半山,和臭女人阿香。
阿香的安危我無所謂,相反的,我還要去找她算帳,至於半山,我倒是很擔心他,那天我一頭闖進另外一個世界裡,也不知道他在假地府那裡遇著什麽事了,只能祈禱老祖保佑吧。
等我抬頭時,卻發現我身旁的位置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下了一個老大爺。
老大爺面容乾瘦,滿是老年斑,戴著北方冬天特有的防凍帽,裹著軍大衣坐在我身邊,我又望了望車裡其他人,他們都是短袖短褲,沒錯啊,現在是夏季吧……這大爺,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大爺使勁的往我這邊靠過來,我也不會嫌棄老人,關鍵是他屬於奇葩的類型,穿著軍大衣也就算啦,露出的臉上全是老人斑,眼屎一大把,半張的嘴巴裡也全是黃牙,我被他弄的無語。
當即喊了司機師傅:“師傅,我前面路口就下。”
然後盡量貼著窗口,躲避著大爺“炙熱”的眼神。
有點事,就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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