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痛的嗷嗷直叫喚,被小九搞到重傷住院,他意猶未盡的舔舔唇:“這人味道還可以,陽氣很充足。”
“坐吧。”我拍拍沙發,包廂裡的人已經讓我驅走了,許夢雪她們也離開了,目前就只剩我們一人一鬼。
“我說。”我翹著二郎腿,“你怎麽還在這裡呀?”
“我是這個地方的創始人請來的,相當於宅仙,你叫我往哪去呀?更何況,這裡女人男人夠多,陽氣充足,我天天吸的夠夠的,別的地方不一定比這好。”
“你可以不吸陽氣呀,以你的實力,怎麽也要比紅衣厲鬼牛逼吧?人家紅衣厲鬼都不屑吸人陽氣來修煉了。”
“你不如跟著我,以後我抓鬼給你吃,這樣你的修煉速度會快很多。”我就這麽隨口一說,小九就起了疑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到底打我什麽主意,快說!”
“我能打你什麽主意?你就一副皮相還可以,但是在我天下第二帥面前,這又算什麽呢!”我撇撇嘴,心裡想著:哼,娘娘腔!
小九戳著我的脊梁骨,挺好奇的:“天下第一帥是哪位呀?”
“是一個姓賀的僵屍少爺!人家長的跟你都不在一個層面上,懂嗎!”
“那麽帥?”小九動心了,“那我想會會他。”
“嘿嘿,之前不是就跟你介紹過他麽,人家也是搞基一族,可惜有愛人了。我勸你離開這裡,是覺得這種地方烏煙瘴氣,呆著挺難受的,作為你的朋友,我有必要提升一下你的生活質量。”
小九的眼珠子滴溜的轉悠,似乎在思考一件大事,哪知他一開口,就讓我噴血:“你把那姓賀的照片給我看看,他到底多英俊?我不信天下還有比你我二人更帥的男人!”
一聽這話,我就樂了:“小九,你這話說的真好,我也覺得姓賀的其實不禁看,還是咱倆有男人味,從今以後,我是天下第一帥,你就是第二帥了。”
小九笑哈哈的,不過當他看見賀少的照片後,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再次出現,他身後背著一個大包,問他幹啥,他說:“我這就去八墓村,這人賊拉帥,我一定要當面看看他!”
我撲哧一笑,把賀少被困八墓村的事兒說了出來,小九一聽,當即就憂傷連連:“哎,我說呢,頂著一副極品皮相卻不出來浪,簡直是暴殄天物啊,原來是被高人囚禁了。你說的那個迷風局,其實也聽過,老實說,我這兒也是一種迷風局。”
小九說當初這會所還是一塊墳地,有個大的開放商買下來,然後就供養了包括他在內的九隻鬼,為了不讓九鬼逃脫,就找高人布置了一個迷風局,小九的一尾小指就被埋了起來,得不到那截手指頭,他就出不去。
“嘿嘿,這麽些年,我一直費勁心思去找小拇指,終於讓我找著了,這下子就破了風水局,其實這個局就是用一種東西去困住魂體或者屍身。但是八墓村那位用金子去鎮,太缺德了,又搞了八具僵屍王鎮守,要破局估計比登天還難。”
我說:“你要去八墓村也可以,反正你留在這裡也沒什麽事兒。”
小九頭一抬:“怎麽沒事啊!我算是會所的金牌打手,誰敢鬧事,最終大老板搞不定的,都要由我出手。”
金牌打手?這四個字印在了我的腦中,一想到馬上要出發見團長,我心裡還有點打鼓,你說,要是我身邊帶上小九,萬一遭人黑手,嘿嘿……
小九一見我嘿嘿的笑,就知道沒好事,立刻叫道:“還敢說你沒打我主意?”
“小九兒,我帶你去吃香喝辣,遊遍全世界,如何?美國?去過嗎?我帶你去。”
小九不為所動,我又添油加醋:“國外的男人身體很壯實,你要是能來幾段異國戀,那也是不錯的啊。”
小九眼睛一亮,摸著下巴道:“不錯,不錯,我不能光禍害國內男性啊,我決定了,對於那些帝國主義的敵人們也不能心慈手軟!”
免費得了一個打手,之前生日會鬧出的不愉快也就抵消了。
小九雖然是鬼物,但是已經能化為實型,也不畏懼太陽,他跟我一前一後走出了會所,在街上,托小九的關系,回頭率那是杠杠的。
我趕緊拽住小九,告訴他要低調。
小九很委屈:“這麽多年沒出來,哪裡想到如今這社會女流氓那麽多,你看剛才那群高中生,對我拋媚眼那叫一個熟練,可惜都是女的……”
我們乘坐出租車回到半山的小院,許夢雪已經到家了,正剝豆子呢,一看見我和小九,就笑了笑,順便問小九是誰。
我借口說小九是我老鄉,她也就信了,不再多話,隨後又說:“剛才何清她們在這兒等你半天,她們想親自給你道謝的,結果你一直沒回來,她們就提前走了。”
“道什麽謝,為了你,我所做的都是應該的。”我討好她,拱著她的胳膊,她用胳膊打了我一下,瞟了一眼小九道:“你的老鄉蠻帥的,我看可以介紹給何清。”
我剛想答話,小九卻搶先一步道:“好啊,你什麽時候安排我們見面呢?”
這臭小九,明明搞基,卻來撩女人,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們馬上就要出國了,要去處理一些事。”我對許夢雪說,“就在這個星期五吧。”
許夢雪把青豆放在一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太突然了吧,你有什麽事呢,非得去國外?”
我指著小九道:“這人是一私生子,親爹在美國,我是帶他去認親呢,你說這事大不大?”
許夢雪心思單純,絲毫沒有窺破這個謊言的荒誕,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去吧,不過在出國前,何清肯定要請你吃飯的!她不喜歡欠人情,要是你不去,我一定會被同事們念叨的!”
吃飯的時候,許夢雪一直在說何清請我吃飯這事,我本不想去的,去了幹啥?接受她們的謝意?我不需要啊,但是看在阿雪的面子上,還是去吧。
飯桌上只有我們兩人,小九不吃飯,半山呢,據說自從葛家兄弟關閉了那個洗腳城後,就不當他們的靈異顧問了,又重新乾起了老本行——擺攤算命。
半山接了一筆單子,好像是到某個鄉下地方跳大神。
我搖搖頭,心想騙錢的活兒就不用為半山擔心了。
到了星期三,我被許夢雪拖走了,到了一家酒樓的包廂裡,何清她們早就等候多時了,一見我,就拿著筷子敲著飯碗,喊道:“高人到了。”
我笑道:“哪裡,哪裡,過獎了。”
服務生還沒上菜,女人們就擠在我身邊,把手掌攤出來,讓我給她們看手相。
“你幫我看看這胎是男是女?”一個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道。
“你幫我看看啥時能結婚啊?”一個臉上有痘的女人道。
“還有我,你看看我啥時候能升職加薪,成為白富美啊?”一個長相可愛的女人哭天搶地道。
好在我對手相還有所了解,胡亂說了一通,也能應付過去,後來被她們纏的不行,我借口上廁所,到走廊裡抽了一根煙。
旁邊是另外一個包廂,門微微敞開,我往窗口那裡走去,順帶往裡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居然見到一個老熟人——那個出了旱魃女屍鬧缺水的女鎮長。
說來慚愧,我至今不知道女鎮上的真名真姓,直接就用女鎮長來稱呼她,她圍在桌子旁,另外還有五六個男人在桌子邊談話。
因為女鎮長是熟人,我見到她比較欣喜,就靠在包廂門,想借機和她打聲招呼。
只是一直沒等來機會。
女鎮長旁邊有個斯斯文文的眼鏡男,一看就是精英人士,手裡拿著菜單,旁邊站著一個女服務員,一直在記他們點的菜名。
我聽見那眼鏡男嘰裡呱啦,說來一大堆菜名,還嫌不夠,有繼續要點的意思。
“夠了吧,就七個人,點太多也吃不完。”女鎮長說了一句。
眼鏡男把嘴一撇:“你今兒是來張嘴吃飯的,不是來說廢話的!怎麽?你不服氣?”
女鎮長把眼睛移開, 有些怯弱的說道:“有一道菜,你一共點了三次。”
這時候,記菜名的女服務員也笑道:“是啊,這菜一共點了三盤,實在沒必要。”
女鎮長也趁機加了一句:“就是啊,太浪費了。”
眼鏡男往回收菜單,忽然停住,抬頭直直盯著她,女鎮長立刻不吱聲了,眼鏡男生著氣:“你廢話這麽多,在車裡沒罵夠你,是吧?”
眾人都出來調和,眼鏡男卻一直生氣:“你以為當著大家的面,我不敢揍你,是吧?”說完,抬手就打人,女鎮長下意識的躲避,沒打著。
眼鏡男站起來,抬腳一踹:“叫你躲!”砰的一下,把女鎮長從椅子上給直直踢了下去,大家都嚇的不行,紛紛離開座位。
我在包廂外膽戰心驚,這個軟弱的女鎮長是我從前見到的那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嗎?怎麽落到這種地步!
不過,我也沒多想,直接推開門,往裡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