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草鞋對於美容整形確實專業,照他的說法,純粹是河莉莉自己作死,草鞋是倒了八輩子霉,碰上這麽個不講理的女人!
“其實河莉莉這幾年不僅折騰自己的臉,也折騰自己的肚子。”草鞋晃了一下杯子,“她生不出孩子,作孽,當初吃了那麽多個嬰孩,到如今屁都沒放出來一個,難怪她老公要吵著跟她離婚。”
河莉莉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目前譴責她沒用,還是必須想出一個方法治好她的臉才行呐,如果河莉莉知道她的臉還有救,別說四百萬美金,就是五百萬美金她也能拿出來!現在就看草鞋的本事了。
“那除了黃金線,還有別的法子能讓女人變漂亮嗎。我是說像河莉莉這種已經毀容的女人,應該有法子變漂亮吧?”我試探性的問道。
草鞋無奈的笑道:“方法有,脫胎換骨,只有這一招才能挽救那張臉。鴨子,你覺得人要如何做,才能脫胎換骨呢?”
我詞窮,回答不上來。
“我看只有白娘子在世,或許還有一救。”草鞋咕咚一下把奶茶喝光,拍拍屁股要走人,我拽住他:“什麽意思?直接說啊,肯定有辦法的。”
草鞋踢踢鞋跟:“抓到一隻上百年的靈蛇,活取蛇膽,或者拿到蛇褪下來的整張皮,這兩樣東西都有用,人吃了,就會像蛇一樣蛻皮換骨,問題是,上百年的靈蛇,你叫我去哪裡找!我又不是法海。”
哎呀!我一拍大腿,就差跳起來抱著草鞋轉幾個圈了:“你不是法海,但我是許仙啊。我就認得一個民國時期的一個美女蛇,她馬上要蛻皮,說到時候要來找我呢!”
草鞋來了精神:“真的假的,美女蛇?你說那蛇都成精化人啦,那不得了,道行深著呢!”
我擺擺手:“不是,就一條黑蛇,然後吃了墓穴裡的女鬼,女鬼寄養在蛇身上,我分不清到底是該叫她女鬼,還是女蛇,但是她既然說要蛻皮,那肯定表示蛇身也一直活著,民國到現在,該有百年時間了,咱們有救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高興半天后,才發覺不妙啊,那蛇女——也就是附身在葉老師身上的女鬼,從前是做妓‘女的,我喊她鬼妓,結果弄到現在連人家叫什麽,住哪裡都不知道,我總不能直接去問豹子哥——喂,豹子哥,你之前的馬子叫什麽,住在哪裡?豹子哥翻一個白眼,估計我都要上天了。
草鞋聽我說了一些情況,很興奮的對我說:“你別多心了,既然她臉上都布滿了黑斑,那就說明在三五天之內,她必然要面臨蛻皮的困境,她要是一條蛇那就簡單多了,但她偏偏還是個鬼,鬼蛻皮跟蛇蛻皮可不同,那就跟妖精度雷劫似的,九死一生,她如果不借助你的陰氣,根本撐不過去,所以她馬上就會來找你,到時候你一個電話給我,我保準趕到你身邊!”
嘿嘿,草鞋笑的很陰險:“鬼蛻皮是什麽樣?迄今還沒人見過吧,似鬼非蛇,這東西褪下來的皮想必有大用,賺大發了。”
我不太明白草鞋的興奮點,但是解決河莉莉能提升我在豹子哥心中的形象,於是跟著得意起來,等草鞋一走,我接到林西的電話,他估計又在哪個洗頭小妹身上呢,喘氣如牛:“我今天剛升了會長,去了一趟辦公室,有人給我交接了一點資料,但是情報很少,基本這個會長什麽都不管,只是負責登記送貨單而已。”
“什麽送貨單?屍體的來源?”
林西接著說道:“對,送貨單上有個人簽名,
叫老邢,上面蓋著南德殯儀館的章,看來咱們扛屍人俱樂部扛的屍體都是從那來的。” 關於屍體來源,我多少能猜測出來,估計金巫教用了某些掩人耳目的手段把真假屍體調換了,真屍體被咱們扛走,假屍體就在焚化爐裡焚燒,我關心的是屍體的走向:“能不能追蹤到屍體被送到什麽地方?”
林西在那邊翻動了幾張紙,困惑的問我:“八墓村?這名兒沒聽過呀。”
電話這邊的我有點急:“哪個縣城的?能不能查到?”
林西為難的說道:“沒有,就三個字,八墓村。”
“好,知道了,謝謝你,林西。”我掛了電話,八墓村?沒聽過,但好歹知道屍體是運到這麽個地方去了,弄倒阿虎還是有用的,我默默記下這個村名,就準備買點豬肉回去燒個菜,最近韓梅兒總是夜裡留在我宿舍,她喜歡吃夜宵,我就在宿舍裡整了個煤氣灶,嘿嘿,跟小夫妻似的過起了油鹽醬醋的日子。
我拎著豬肉回到宿舍,宿舍門沒關,我悄悄推門進去,韓梅兒蹲在床位前的地板上,搖頭晃腦的,聽見動靜,她忽然一個轉身,我被嚇了一跳。
韓梅兒披頭散發,衣服凌亂,肩膀露著肉,我發現她嘴角還有一絲血跡,她左手拿刀,右手捏著雞脖子,努起嘴角對我一笑:“你回來啦,我買了隻雞,準備熬一鍋雞湯給你喝。”
我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在屋裡……殺雞,會有味道。”
韓梅兒撅著嘴:“外面有太陽,我怕曬黑。”她說完後,顧不上擦嘴角,繼續拿刀割著雞脖子,我把豬肉放進冰箱裡,打開冰箱門一看,昨天才買的鴨血沒了,整整兩大盒,我一愣,問韓梅兒:“鴨血是不是你吃的?”
韓梅兒說:“是啊,我煮了鴨血粉絲湯,可好吃了,下回我也做給你吃。”
我不動聲色的來到煤氣灶旁,手指頭在灶台上一抹,沒有油,再一看灶台旁的筷子,擺放的位置和方向跟昨晚一模一樣,就連筷子上沾著的一點點白絮都還在的。
她撒謊,這個灶台從昨晚開始根本就沒動過,她沒做鴨血粉絲湯!那兩盒鴨血她是怎麽吃的?難道直接生吃?聯想起她嘴角邊的血跡,我便問她:“一會兒吃完飯,下午咱們去公園玩吧。”
韓梅兒搖著馬尾辮:“外面太陽大,曬人,我不想去,等吃完晚飯,我可以陪你走幾圈,好不好?”她甜甜的對我一笑,舉起手裡的雞,“熬雞湯很費功夫的,咱們到下午都不一定能吃上雞呢。”
我有點生氣:“你從來都不跟我出去玩,就是晚上會陪我出去走走,平時出門去外面,一定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然後撐一把大黑傘,我搞不明白你……”
我歎了一口氣,準備到床上躺一會,韓梅兒突然擋在我面前,我心裡納悶,她剛才離我還有十幾米遠,都沒看清她是怎麽走路的,就忽的一下子竄到我面前,手裡還提著一把菜刀。
我感到一陣害怕,轉身想逃開,韓梅兒柔聲問我:“你今天怎麽發這麽大的火?在外面受氣啦?”
韓梅兒望著我的眼神如同她的聲音一樣溫柔,可我被她這樣盯著,就是覺得不自在。“我就是怕曬黑,你們男生不是喜歡皮膚白的女生嗎,我這是為了你。”韓梅兒說。
“哦。”我傻乎乎的哦了一聲,她撲哧一笑,勸我快回床上休息一下,等她做好雞湯再喊我,我暈乎乎的睡了一個覺,夢裡面全是韓梅兒喝人血,生吃雞肉的恐怖畫面,嚇的我出了一身冷汗,醒來後才發現韓梅兒就坐在床前,目光幽怨的看著我。
“你在夢裡一直在喊不要,不要,還喊救命一類的。”韓梅兒一瞪眼:“你還說我是鬼。”
我心裡咯噔一下,趕緊爬起來笑道:“沒有,是我最近壓力大,你聽錯了,啊,好香啊,你做好雞湯了,我一定要多喝幾碗。”
說著我就自顧自的去盛了兩碗雞湯,在飯桌上我一個勁的誇她做飯好吃,韓梅兒默默不語,我喝完雞湯,也不知道跟她說什麽好,她突然靠過來:“你懷疑我是鬼?好,我就證明給你看看,我到底是人是鬼!”
我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可等她站起來,開始解襯衫的紐扣,我才恍然大悟,“梅兒,我沒懷疑你,這樣不好,你別這樣做。”
可是韓梅兒不聽我的話,繼續解開第二粒紐扣,脫光了上衣的她往我懷裡一鑽,柔軟的一團抵在我胸膛,她身上抹的香水味讓我渾身發熱,大腦開始不聽使喚,她捏著我的手,強迫我撫摸她。
“是不是熱的?如果我是鬼,身上又怎麽會發熱呢。”她委屈的要哭出來。於是下午的逛公園變成了抓床單的遊戲,我熱烈的抱著她,親吻她。
正當我下身爆炸的時候,我恍惚中看見韓梅兒的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這笑容一閃而過,但是我的快感立即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恐懼。
“怎麽啦?我的身體不好吃嗎?”韓梅兒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舔舔自己的長指甲,陰森森的大笑。
本就豐滿的她,笑的花枝亂顫,要不是此情此景如此詭異,我一定會更加愛她,但是她嘻嘻冷笑,一對眼珠子翻著白眼,活活跟個惡鬼似的,我一時之間竟無法動彈,癱在床上看她笑的越來越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