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神迷離,正巴不得一親這條絕色美人蛇的雙唇,突然之間脖子一沉,頭顱禁不住往下一垂,她的嘴巴就錯過了我的嘴巴,吻到了我的眉心。
我也想起上回在會所裡她吻我的時候,趁機吸了我丹田裡的鬼氣,那時候大腦有一瞬間的缺氧,提氣提不起來,像是快要死了一樣,這回我居然差點再次上當!
哼!美人面蛇蠍心!我推開她,站在草鞋身後,草鞋不無羨慕的調侃我:“看不出來哈,你小子定力挺高,這麽一個絕色送上門你都不吃。”
我尷尬的呵呵笑了一會,拍著草鞋的肩膀:“別忘了正事,咱們又不是來專門泡一條蛇的。”
“葉詩詩,對吧?”草鞋的聲音有點發顫,我想他不是害怕,而是激動,“據我估計,你這兩天情況可能不妙,身為一個鬼,卻偏偏與一條蛇融合,要命的是百年一次的大蛻皮,如果你不能維持人形,而是任由蛇身佔據主導地位,到時候蛻皮之後,很可能你就真成了一條蛇,我是說,你會死!作為一個寄養在蛇身上的女鬼,你將魂飛魄散,你懂嗎?”
葉詩詩點著頭:“我當然懂!這是我的一個劫數,如果我能安然渡過,那我就能煉化了蛇膽,並將它作為我的鬼丹,有了鬼丹,我可就不是一般的小鬼了。”她冷冷的的注視著我,“只要你肯全心全意幫我,我想,我們雙方都能拿到想要的東西,對不對啊,小保安?”
“這個女鬼沒安好心!”我在心裡恨恨罵道,盡管她沒說要我如何幫她,但是我大致猜的出來她的邪惡想法。
“你有兩個選擇,一,跟我,在我體內泄出真元,壓迫蛇性,二,自願把你丹田裡的鬼氣渡給我,我得了你的鬼氣,可以用鬼身壓住蛇身,只要以鬼身撐過蛻皮期,我們就大功告成。”這個冷冰冰的葉詩詩的不急不躁的看著我們兩個,“怎麽樣?我的這個提議,對你來說不吃虧吧,你們有什麽需要,也可以跟我說,咱們就當互相做個生意了,只要籌碼適當,生意就能談妥。”
草鞋把我拉到一邊:“鴨子,你怎麽看?”
“我怎看?不知道唄。”我有氣無力的說道:“這個葉詩詩不是以前的葉老師了,她根本沒安好心,而且她生前是做妓‘女的,這種鬼有信用嗎?”
“嗨,小保安,說話的時候客氣點,妓‘女也是一門職業,你們男人要是不出來嫖,也衍生不出來我們這個行當啊。”
我不由自主的往草鞋身邊靠了靠,草鞋笑我膽子小:“她有事求你,不敢拿你怎麽樣。其實你想一想,你不吃虧啊,兩個選擇,特別是第一個,跟美女蛇,妥妥的一個現代許仙呐。”他用手指頭點著我的額頭,笑的賊眉鼠眼的,好似我撿了一個大便宜。
“大哥啊,我是羨慕許仙,但是許仙那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跟蛇圈圈叉叉,體驗感很滿足,我不一樣啊,我知道自己抱著的是一條蛇,她就是再美,再仙,我也堅持不下去啊。”我攤著手,無奈的解釋。
“那就第二個,把鬼氣渡給她,渡鬼氣只要接吻就可以了,這點你總能辦到吧。”草鞋臉色有點陰暗,似乎我不答應第二個選擇,他就會找我拚命似的,也對,河莉莉是個不好惹的女人,又有豹子哥橫插一腳,如今咱們騎虎難下,恐怕真的只有“犧牲”我自己了。
草鞋從我表情中看出了我的妥協,對葉詩詩笑道:“就這麽著吧,鴨子渡你鬼氣,幫你維持鬼身,你褪下來的皮要無條件的給我們使用,
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葉詩詩說:“豈止是不過分,我賺大發了,小保安你為什麽不選擇第一個呢,我還有點期待你床上的表現呢。”她拋了幾個媚眼給我,我臉上含笑的看著她:“本人不是好色之徒,而且堅決反對跨物種雜交。”
鬼蛻皮首先要有個舒適的環境,不能是在這種危險的爛尾樓裡,我第一時間想到了半山的那個小院子,加上萬一出現了不可控制的狀況,有半山在身邊,也相對安全一些,就跟草鞋把葉詩詩帶到了半山那裡。
半山和我有日子沒見,一見到我就說想死我了,江程也是熱情的很,拉著我,一定要我試試他們新定做的皮鞋。
“你試試,這皮鞋質量絕對杠杠的,用的是小荷那次扒下來的水鬼皮,男水鬼的皮厚,做成的皮鞋能穿上一百年都磨不破,師傅找人做了三雙,一整張皮剛好。”江程把一雙黑色皮鞋拿出來,四十一碼的鞋子,我穿上剛剛好。
我剛換上新鞋,門外就傳來輕輕的叩門之聲,半山正在擦皮鞋,頭一抬,嘟囔著:“誰呀,那麽用勁,門敲壞了誰賠!”
我穿著新鞋子跳起來,招呼江程一塊跟上,門一開,草鞋就拖著一個大黑塑料袋滿頭大汗的衝進來。
江程問:“你誰啊?咱們這兒不是收破爛的。”
草鞋努努嘴:“鴨子,這小白臉是你什麽人?”
半山在屋裡聽見了,隔著窗戶喊道:“誰敢叫我徒弟小白臉!我賞他一個大嘴巴。”
我看好戲的喊道:“半山,這人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草鞋道人,你不是說找他單挑嗎?現在人來了,你出來迎戰啊。”
草鞋莫名其妙,隨後看見一個穿著道士袍子的中年人,道袍扎在褲腰裡,不倫不類的,手裡還拿著一串烤腸:“哎呀呀,原先是草鞋道長,久仰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啊。”
草鞋隨之一笑,跨過塑料袋跟半山握握手,笑的陽光燦爛:“我也是在江湖上一直得聞半山道長的名聲,今日一見,果然是高人風范。”
半山晃著草鞋的手,把他往屋裡拉:“走走,進屋去,多年不見真有點想念你。”
暈死!我跟江程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院子裡,看著這兩個老油條假惺惺的寒磣,互相戴高帽,我踢了踢塑料袋,在院子裡喊道:“草鞋,裡面裝的什麽?葉詩詩?”
草鞋的頭從窗戶裡探出來:“是蛇形的葉詩詩,她撐不住,可能待會要委屈你了。”
什麽意思?委屈我!我一直都很委屈。草鞋三言兩語對半山做了一番解釋,半山便找了一個竹席舖在院中,江程和我把塑料袋拆開,裡面滾出來一條大蟒蛇,蛇有點虛弱,應該是葉詩詩的鬼身在和蛇爭取主導權。
蛇只有一點身軀是躺在竹席上,尾巴掛在院中的那棵棗樹上,吐著蛇信子,從蛇的頭部看來,皮膚像是要炸開一般,但是我明白,不能讓蛇就這樣把皮褪下來,於是我著急的喊道:“葉詩詩!你快點現形壓住蛇身啊。”
“她壓製不住蛇身了,所以,鴨子,你必須現在就過去給她渡氣!”草鞋吼道,“你瞪什麽眼睛,沒錯,我就是讓你去親一條蛇,快點去啊!”
我蒙圈了,讓老子親一條蛇,驢我玩呢!我剛想出聲抗議,草鞋對我就是一腳,我踉蹌著撞到棗樹乾上,蛇尾一卷,竟然把我卷到它的頭顱邊。
半山有點緊張:“目前是蛇身佔據主導地位,萬一它發瘋吃了鴨子……”草鞋揮揮手:“別把詩詩看的太弱,她能行的。”
“草鞋,你等著!老子要是死不掉,一準找你拚命。”我心裡默默的發著誓,眼睛閉的死死的,直面一條大蟒蛇,而且蛇還張著大嘴,我怎麽親啊!欲哭無淚,這時又聽見江程在一邊喊道:“師弟, 張嘴,張嘴啊。”
我把嘴張開,緊閉的雙眼露出一條細縫,我挺好奇蛇跟人接吻是個什麽模樣,但是萬幸,我的臉距離蛇頭有一厘米左右的距離,它直接從我張開的嘴巴裡吸取了鬼氣。
我的鬼氣聚集在丹田裡,我能感受到它滋養著我的丹田,但是這條大蛇用力一吸,我猛然之間感受到丹田裡聚集的鬼氣瞬間被抽成一股股,這一股股的鬼氣穿過我的嘴巴被大蛇吸收,大蛇漸漸轉換成女鬼的模樣,到最後就連蛇尾都變成人類的雙腿。
而我,隻覺得有人在拿一個大針頭插在我的大腦裡,不停的抽取氧氣,我手腳蜷縮起來,嘴巴和眼睛不受控制的大張著,在我還有意識的情況下,看了看面前不斷蛻皮的女人,她的肌膚異常的光滑柔膩,身體柔軟之極,左搖右擺,做出許多難度極高的折疊動作,隨著她的擺動,她身上的皮膚脫落的越多。
我在暈厥之前,似乎聽見半山的怒吼聲:“鴨子,撐住啊!”可惜,我沒撐住,下一秒,我撲通一聲倒在水泥地上,我好像死了,但是在死之前,我進入了一個夢境中,是不是人死之前都有一個夢境?我不清楚,因為我沒死過。
我很清楚自己身處夢境中,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醒來後,睜開眼,發現我躺在第一次遇見女鬼的樹林子裡,一個長頭髮的女人斜靠在梧桐樹的樹乾邊,笑著問我:“小鴨,你還好嗎?”
我心臟猛的一跳——是荷花!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不,她不是荷花,她是化成荷花的那個千年女鬼,小荷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