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429年四月十八日的上午,劉基就親自帶著破虜軍將近一百七十萬軍隊以及三十萬輔兵,從成陰城啟程,直奔北庭都護府最北面的齊州而去,北庭都護府的五個州之中,最北面的齊州,很可能是最先遭受草原聯軍進攻的地方。
而就在劉基帶兵進入北庭都護府之時,一股陰雲已經飄入了北庭都護府的上空,不過劉基麾下的黑水台,卻早已對著這股陰雲張網已待。
在北庭都護府密州的樓煩王庭一個氈包內,一名蒙著臉的樓煩人對樓煩族現任大汗毛勒爾沉聲說道:“毛勒爾叔叔,你現在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如今整個草原的各個民族都已經聯合了起來,破虜軍這次是必敗無疑,這正是我們樓煩族重獲自由的機會,難道毛勒爾叔叔你願意一直做一個有名無實的樓煩大汗嗎?”
樓煩族現任大汗毛勒爾,就是以前樓煩族的左賢王,聽了蒙面人的話,毛勒爾歎了一口氣說道:“圖明科,這裡只有我們叔侄兩人,你就不需要還蒙著臉了,先摘下來吧!”
原來這名蒙著臉的樓煩人,就是當初整個樓煩族向破虜軍投降之時,帶著六千余名樓煩騎兵以及兩萬多匹戰馬,先一步逃走的原樓煩族右義王斯特爾楞的大兒子圖明科。
圖明科帶著六千多名樓煩騎兵,在草原上遊蕩了一個多月之後,最終投靠到了鮮卑族的羽翼之下,這次圖明科是奉鮮卑大汗慕容恪的命令,秘密潛入北庭都護府,來聯系北庭都護府內的樓煩人趁機起事,以配合草原聯軍這次對破虜軍的討伐。
圖明科並沒有把蒙著臉的布拽下來,“毛勒爾叔叔,如今破虜軍在樓煩王庭的眼線太多,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樓煩大汗毛勒爾苦笑了一聲說道:“圖明科,你也說了,破虜軍在樓煩王庭布置了大量眼線,我這個樓煩大汗的一舉一動,可以說一直在破虜軍的監視之下,我根本不敢有任何小動作,不然等待我的,只有人頭落地,破虜軍可不會因為我是樓煩大汗就對我手下留情的!”
圖明科馬上勸道:“毛勒爾叔叔,你這個大汗既然當的如此憋屈,那就更應該趁此良機,讓整個樓煩族脫離破虜軍的魔爪啊!”
樓煩大汗毛勒爾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圖明科,你不太了解我們樓煩族現在的情況,自從我們樓煩族歸順了破虜軍之後,破虜軍就對我們樓煩族的貴族以及原本軍隊的將領,進行了一番殘酷的清洗,隨後把貴族和將領的財產,分給了我們樓煩族的普通牧民,甚至還分給了那些脫離了奴籍的奴隸,可以說如今絕大部分的樓煩人都心向破虜軍,就算我這個大汗號召起事,也不會有太多樓煩人跟隨的。”
圖明科一聽,頓時咬牙切齒的說道:“劉基這一手太狠了,清洗了貴族和將領,等於是斷了我們樓煩族的根基啊!難道我們樓煩族的那些勇士,就甘心對破虜軍束手就擒?”
樓煩大汗毛勒爾黯然說道:“不束手就擒又能如何?如今我們樓煩族雖然加起來還能有四十萬青壯,不過這些青壯幾乎都被破虜軍征召進入了軍隊,就連我這個樓煩大汗手裡,也只剩下了一支五百人的衛隊,那些被清洗的貴族和將領,手中連一點兒軍隊都沒有,面對破虜軍的屠刀,也只能引頸受戮。”
圖明科沉吟了片刻問道:“毛勒爾叔叔,破虜軍在樓煩王庭這裡駐扎了多少軍隊?”
樓煩大汗毛勒爾說道:“破虜軍草原軍團的兩個騎兵旅,總計八萬騎兵,就駐扎在我們樓煩王庭以西十幾裡外的草原,我們樓煩王庭有任何風吹草動,這八萬破虜軍的騎兵朝夕可至。”
圖明科隨即說道:“毛勒爾叔叔,我們樓煩族起事,也不是馬上就得行動,我們完全可以等待數百萬草原聯軍攻入北庭都護府之後,再趁機起事,不然僅僅憑借我們樓煩族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撼動破虜軍的。”
圖明科的話,讓樓煩大汗毛勒爾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此事最好還是等草原聯軍攻入北庭都護府之後再研究,提前了也沒有用。”隨身攜帶金土地
圖明科笑了笑說道:“毛勒爾叔叔說的有道理,起事確實不能著急的。”
樓煩大汗毛勒爾離開了圖明科所待的氈包之後,一名圖明科的部下走進氈包,“族長,毛勒爾怎麽說?”
圖明科冷笑了一聲說道:“毛勒爾膽子小的很,不等草原聯軍在戰場上取得了絕對的優勢,他是不敢有什麽舉動的。”
“族長,像毛勒爾這樣的懦夫,如何能當我們樓煩族的大汗?借著草原聯軍的這次機會,族長不如取而代之!”
“鮮卑族的大汗慕容恪,已經承諾支持我成為樓煩族新一任的大汗,我們現在不需要有任何動作,只需要等待就好了,當然讓樓煩族趁機起事是必須辦到的,不然不好向鮮卑大汗慕容恪交待。”
樓煩大汗毛勒爾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氈包內,就屏退了氈包內的仆人,隻留下了自己衛隊的統領,“張百戶,這次那個圖明科返回樓煩王庭,確實是為了等草原聯軍攻入北庭都護府之後,攛慫我們樓煩族趁機起事,以便牽扯我們破虜軍的一部分兵力。”
原來樓煩大汗毛勒爾麾下衛隊的統領,表面上是一名叫做吉日木圖的樓煩人,其實這個吉日木圖是晉國人,名字叫做張志登,他還有一個身份,是黑水台的一名百戶,至於樓煩大汗毛勒爾麾下編制五百人的衛隊裡面,幾乎全都是破虜軍當中的晉國士兵,只不過這些晉國士兵都裝扮成了樓煩人的模樣,其中黑水台的密探就佔了不少人。
“怎麽樣?毛勒爾大汗是不是有些心動?”張志登沉聲問道。
樓煩大汗毛勒爾馬上誠惶誠恐的說道:“毛勒爾對主上的忠心,天地可鑒,毛勒爾絕對不會背叛主上,背叛破虜軍的!不然我也不會立即就向張百戶揭發那個圖明科的!”
張志登冷哼了一聲說道:“毛勒爾大汗能想明白就好,別看這次草原各族都聯合了起來,但是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我們破虜軍當初既然能擊敗了西域四大強國的聯軍,這次一定也能照樣擊敗草原各族的聯軍!”
“是!是!是!張百戶所言極是,破虜軍這次一定會擊敗草原各族聯軍的,我們樓煩族也一定會與破虜軍並肩作戰,絕對不會有任何二心!”
張志登隨後又問道:“那個圖明科還說了什麽沒有?這次圖明科回來一共帶了多少人?”
樓煩大汗毛勒爾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圖明科隻說了在草原聯軍攻入北庭都護府之後,讓我們樓煩族趁機起事,其他並沒有說什麽,明面上跟在圖明科身邊的,只有十幾個人。”
“看來我得親自跟這個圖明科好好談一談了。”
圖明科萬萬沒有想到,樓煩大汗毛勒爾會這麽快就把他給出賣了,在圖明科抵達樓煩王庭的當天晚上,圖明科以及他帶來的十幾名部下,就被樓煩大汗毛勒爾的衛隊包圍了,一番激戰過後,圖明科的十幾名部下全都被殺,圖明科自己則被生擒活捉。
在一座氈包內,被五花大綁的圖明科,看著樓煩大汗毛勒爾咬牙切齒的說道:“毛勒爾,你竟然甘心情願當了破虜軍的走狗,你這樣的人不配成為樓煩族的大汗!”
樓煩大汗毛勒爾看了旁邊張志登一眼,然後歎氣對圖明科說道:“你別怪叔叔,如今我們樓煩族在主上的統治下,可謂是安居樂業,我們樓煩族怎麽可能會背叛主上以及主上麾下的破虜軍呢!”
這時張志登笑著對圖明科說道:“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的樓煩族名字叫做吉日木圖,是大汗衛隊的統領,另外我還有一個晉國人的名字,叫做張志登,而這個名字還有一個身份,就是黑水台的一名百戶。”
圖明科聽到黑水台三個字,臉上不禁露出了迷茫之色,黑水台作為破虜軍的情報組織,一直沒有站到明面上,圖明科還是第一次聽到黑水台之名。西楚霸王傳
“也許你沒有聽說過黑水台這個名字,不過相信很快,你就會對這個名字記憶猶新的!”
圖明科冷笑了一聲,對張志登不屑的說道:“莫非你還想從我這裡知道一些什麽?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
張志登拍了一下手說道:“好!夠痛快!希望你的骨頭最好硬一些!”
隨後不久,氈包內就傳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在慘叫聲響起了大約一炷香之後,樓煩大汗毛勒爾就捂著嘴跑出了氈包,並且在氈包的外面,哇哇大吐起來,張志登用刑的手段實在太血腥太恐怖了,就連戎馬生涯多年的樓煩大汗毛勒爾,面對這樣的場面也挺不住了。
吐完之後的樓煩大汗毛勒爾,再也沒有敢重新進入氈包,隻敢在氈包外面聽著圖明科那令人驚悚的慘叫聲。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張志登一臉微笑的走出了氈包,手裡還拿著一塊白布,擦著手上沾的血,“這個圖明科的骨頭確實還算硬,我學到的幾種手段差一點兒全都用出來,不過最後還是全都招了,圖明科當初帶著六千多名樓煩騎兵離開之後,最終投靠了鮮卑族,這次圖明科是奉鮮卑族大汗慕容恪之命,來北庭都護府挑唆樓煩族起事的,那六千多名樓煩騎兵,也被圖明科帶入了北庭都護府。”
樓煩大汗毛勒爾驚呼道:“圖明科竟然把那六千多名樓煩族的騎兵都帶來了,那六千多騎兵在哪裡?”
張志登說道:“按照圖明科的交代,那六千多騎兵已經秘密進入了密州東北部的嗄爾山,藏在了嗄爾山的一處山谷之中,這次多虧了毛勒爾大汗,不然這六千多騎兵很可能會給整個密州帶來非常大的麻煩。”
樓煩大汗毛勒爾趕忙說道:“張百戶見外了,我早已效忠主上,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毛勒爾大汗,圖明科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你讓人把他處理了吧!我去王庭附近的駐軍那裡,去請草原軍團的騎兵旅,把那六千多名背叛了樓煩族的騎兵解決掉!”
在張志登離開之後,樓煩大汗毛勒爾走進氈包,發現圖明科整個人已經變的血肉模糊,樣子極為恐怖,只剩下胸膛微微的起伏,還能證明圖明科依然活著。
“圖明科,不要怨叔叔,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如今的樓煩族已經沒有辦法脫離破虜軍的掌控了,叔叔為了自保,也只能把你給賣了,到了陰間也替我向你父親說一聲抱歉!”樓煩大汗毛勒爾說完,就抽出了腰刀,一刀割斷了圖明科的脖子。
毛勒爾走出氈包之後, 就讓幾名衛隊的士兵,把圖明科的屍體抬到野外埋掉,隨後毛勒爾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氈包,這時毛勒爾的兩個兒子,都在氈包內等著毛勒爾。
“你們這時候來這裡幹什麽?都給我回去睡覺!”毛勒爾看到兩個兒子,立即惱怒的喊道。
毛勒爾的大兒子阿拉坦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父汗,這次草原上所有的民族都聯合了起來,連匈奴、鮮卑和契丹都加入了,破虜軍這次還能挺住嗎?我們樓煩族為什麽不留條後路呢?父汗何必……”
大兒子阿拉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毛勒爾狠狠給了一巴掌,“你想要害死我們一家人嗎?”
這時毛勒爾的二兒子趕忙說道:“父親,氈包周圍沒有任何人,今天的話只有我們父子三人能聽到。”
毛勒爾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倆不用操心這些事,趕快回去睡覺,剛才的話絕對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就算破虜軍將來不敵草原聯軍,但是現在破虜軍想要我們一家人的性命,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