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430年四月十八日,已經成為大晉北方大都督的劉基,親自帶領虎賁軍、虎豹騎、白馬從義和魏武卒這四支精銳部隊,從上源城出發,趕往了襄州和涪州的戰場。
如今正遭遇東蠻聯軍入侵的襄州和涪州,一共只剩下四股地方勢力,包括襄州州牧馮子恆、襄州雄易郡太守沈子通、涪州州牧畢墨和涪州慶華郡太守蔣堅,目前這四人都已經明確向破虜軍表示,願意服從朝廷的旨意,把各自的地盤和軍隊,無條件的交給破虜軍。
涪州州牧畢墨和涪州慶華郡太守蔣堅之所以願意交出地盤也是迫不得已,東南廂軍從涪州撤兵之後,以青彝族為主為主東蠻聯軍,攻勢一波接著一波,如果不把破虜軍請進涪州抵抗東蠻聯軍,他們兩人別說保住麾下的地盤和軍隊了,就連自己以及家人的性命都將難保。
而襄州州牧馮子恆和襄州雄易郡太守沈子通則是不交不行,一直在襄州帶兵與東蠻聯軍作戰的破虜軍近衛軍團統帥王賁,直截了當的對馮子恆和沈子通說,如果兩人不願意交出襄州的地盤,破虜軍絕對不會勉強,只不過在襄州境內的破虜軍將會立即離開,既然襄州不願意歸入破虜軍的管轄,那麽破虜軍也就沒有義務,幫助襄州抵抗東蠻聯軍了。
現在襄州境內的東蠻聯軍,幾乎完全是破虜軍憑借一己之力在抵抗著,一旦破虜軍離開了襄州,那麽襄州境內就只剩下州牧馮子恆和雄易郡太守沈子通的部隊了,馮子恆和沈子通都非常清楚,他們兩人那幾十萬臨時拚湊起來的部隊,根本無法抵擋東蠻聯軍的兵鋒,除了答應讓破虜軍入主襄州,他們也別無選擇。
另外劉基也沒有做的很絕,破虜軍向上述四人承諾,他們可以依然擔任州牧或者太守的職位,只不過他們必須把軍隊交出來,這也是襄州州牧馮子恆、襄州雄易郡太守沈子通、涪州州牧畢墨和涪州慶華郡太守蔣堅交出地盤和軍隊還算痛快的一個重要原因。
襄州和涪州的兩位州牧以及兩位太守的表態,讓破虜軍吞並襄州和涪州只剩下一個需要處理的問題了,也就是正在入侵這兩個州的東蠻聯軍。
為了盡快把以青彝族為主的東蠻聯軍攆回十萬大山,劉基決定親自帶領四支精銳部隊趕往襄州和涪州的戰場,同時還有大量破虜軍的部隊,也正趕赴或者已經進入了襄州和涪州。
破虜軍之前在吞並邳州和秦州的過程中,一共收編了兩個州七十多萬的軍隊,這七十多萬的軍隊,加上黔州的一些守備部隊,以及從破虜軍其他部隊當中抽調出來的將領和士兵,按照劉基的命令,新組建出來了兩個騎兵旅和十八個步兵旅,其中兩個騎兵旅以及十個步兵旅,都已經分別趕往了襄州和涪州的戰場。
這新組建出來的兩個騎兵旅和十八個步兵旅,暫時全部屬於本土軍團的編制。
而為了穩定涪州的局勢,在秦州境內的玄甲兵、陌刀兵以及本土軍團的兩個步兵旅,在劉基帶領四支精銳部隊離開上源城之時,就已經進入了涪州。
如今以青彝族為主的東蠻聯軍,已經攻佔了涪州的四個郡,玄甲兵、陌刀兵和本土軍團兩個步兵旅的首要任務,是保住涪州剩余的一城三郡,擋住東蠻聯軍又發起的新一輪攻勢。
在襄州河東郡郡府千陽城的太守府內,青彝族西部大王烏蒙爾古一臉陰沉的對崮溪族土司果基務薩說道:“果基土司,本王已經和你說了好幾遍了,希望你能約束一下你們崮溪族的軍隊,不要對晉國的百姓進行燒殺搶掠,我們各族聯軍這次出兵晉國,目的可不是為了燒殺搶掠!”
崮溪族土司果基務薩臉上有些尷尬說道:“烏蒙大王,實在是最近與破虜軍的交戰當中,我們崮溪族的軍隊傷亡太大,要是不讓勇士們發泄一下,我們崮溪族的軍隊弄不好就直接崩潰了。”
如今以青彝族為主的東蠻聯軍,已經與破虜軍在襄州河東郡最西面的洛塘縣,對峙了兩個多月,期間雙方交戰了多次,雖然互有勝負,不過相對來說,東蠻聯軍的損失卻要大了很多,到目前為止,東蠻聯軍在洛塘縣這裡的總損失超過了三十五萬,而破虜軍的損失只有十余萬。
青彝族西部大王烏蒙爾古冷聲說道:“果基土司,我們青彝族的損失可遠遠高於你們崮溪族,要是按照你們崮溪族的邏輯,本王也應該下令青彝族的勇士們,開始燒殺搶掠了?”
崮溪族土司果基務薩咳嗽了一聲說道:“烏蒙大王放心,本土司立即就向所有的崮溪族勇士下達命令,誰再敢劫掠晉國的百姓,本土司就要了誰的腦袋!”
聽到崮溪族土司果基務薩這樣說,青彝族西部大王烏蒙爾古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下來,“果基土司,我們青彝族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情報,晉國朝廷剛剛成立了北方大都督府,如今我們各族聯軍正在攻打的襄州和涪州,都歸入了晉國北方大都督府的管轄,而晉國北方大都督之職,則被晉國朝廷交給了破虜軍的統帥劉基。”
接著烏蒙爾古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破虜軍的大量軍隊,正在趕赴襄州和涪州,從之前兩個月與破虜軍交手的情況來看,我們青彝族想要攻佔晉國襄州和涪州的計劃,應該是不可能實現了,本王不想因為我們各族軍隊對晉國百姓的燒殺搶掠,讓破虜軍與我們各族軍隊變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崮溪族土司果基務薩馬上皺眉說道:“烏蒙大王,雖然破虜軍戰鬥力很強悍,但是我們各族軍隊的戰鬥力也不俗,而且青彝族擁有數以百萬的勇士,難道我們各族軍隊就這麽灰溜溜退回十萬大山嗎?”
烏蒙爾古歎氣說道:“我們青彝族雖然可以聚起數百萬的精銳部隊,但是別忘了十萬大山之中還有白苗族,我們青彝族是不可能把所有的軍隊,都投入到晉國的戰場,一旦我們青彝族與破虜軍打成了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可就便宜白苗族了,到時候白苗族一定不會放過對我們青彝族落井下石的機會。”
崮溪族土司果基務薩隨後說道:“烏蒙大王,不是說白苗族土司黎金寶突生重病已經昏迷不醒了嗎?白苗族還有精力找青彝族的麻煩嗎?”
烏蒙爾古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說道:“本王原本就感覺白苗族土司黎金寶這次病的太蹊蹺,早不病晚不病,就在我們青彝族出兵晉國的時候,白苗族土司黎金寶卻突然病倒了,現在我們青彝族在白苗族安插的細作,已經傳回了消息,白苗族土司黎金寶根本沒有生病,他是裝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青彝族能放心大膽的入侵晉國,與晉國軍隊打個你死我活,然後白苗族好趁著我們青彝族虛弱之時,對我們青彝族發起進攻。”
崮溪族土司果基務薩驚呼道:“什麽?白苗族土司黎金寶的病是裝出來的?那烏蒙土司是什麽意見?讓我們各族軍隊立即退出襄州以及涪州嗎?”
烏蒙爾古搖頭說道:“阿爸還沒有傳來退兵的命令,不過已經讓我們各族在襄州和涪州的軍隊收縮防線,停止向襄州和涪州的腹地發動攻勢,本來我的哥哥南部大王烏蒙克茲,前不久剛剛聚集部隊,對涪州境內的晉國軍隊,發起了新一輪的攻勢,試圖徹底攻佔涪州,現在卻不得不中斷了這次的進攻。”
就在破虜軍的大量部隊,趕赴襄州和涪州之時,在十萬大山之中平涼城的青彝族土司府內,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對他的心腹謀士南榮羽隆沉聲說道:“南榮先生,你認為我們青彝族應該從晉國的襄州和涪州撤兵嗎?”
南榮羽隆歎氣說道:“土司大人,我一直就不讚成出兵晉國,劫走烏蒙伊莎和烏蒙格夢兩位公主的凶手,不一定是晉國人,而且就算凶手是晉國人,也與晉國朝廷應該沒有任何關系。”
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擺了一下手說道:“現在說那些已經沒有用了,如今我們青彝族以及各個附屬民族的軍隊,在晉國襄州已經攻下了兩個郡的地盤,在晉國涪州更是攻下了四個郡的地盤,就這樣讓軍隊退回十萬大山,本土司心裡實在有些不甘心。”
其實青彝族土司烏蒙阿果自從得知白苗族土司黎金寶的病是裝出來的,就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被劫,也與白苗族脫不了關系,只不過現在烏蒙阿果的手裡沒有任何證據。
南榮羽隆沉吟了一聲說道:“土司大人,既然已經查明白苗族土司黎金寶這次是裝病,加上又得到了白苗族囤積糧草的情報,說明白苗族很可能對我們青彝族計劃著什麽陰謀,另外如今晉國朝廷把襄州和涪州都交給了破虜軍管轄,破虜軍必定不甘心我們青彝族佔據襄州和涪州,如果我們青彝族的軍隊還留在襄州和涪州,必將面臨一場與破虜軍的生死大戰。”
土司烏蒙阿果歎氣說道:“本來還想趁著這次的機會,吞並一些晉國的土地和人口,看來土地是不太可能了,那就讓我們青彝族在襄州和涪州的軍隊,多劫一些晉國的人口和財富撤回十萬大山吧!”
南榮羽隆一聽土司烏蒙阿果的意思,立即大驚失色的說道:“土司大人,一旦我們青彝族軍隊劫掠晉國的人口,又洗劫晉國人的財富,勢必會與破虜軍結下死仇,那麽……”
南榮羽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土司烏蒙阿果擺手打斷了,“與破虜軍變成死敵又能怎麽樣!本土司就不信,破虜軍還敢派遣軍隊進入十萬大山之中,來找我們青彝族的麻煩!”
南榮羽隆看到土司烏蒙阿果一臉堅定的樣子,就沒有出言再勸,不過南榮羽隆心中卻產生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隨後土司烏蒙阿果猶豫了一下對南榮羽隆問道:“南榮先生,你說劫走烏蒙伊莎和烏蒙格夢的凶手,會不會與白苗族有關?”
南榮羽隆沉吟了片刻說道:“土司大人,說實話我一直有些懷疑兩位公主被劫,白苗族才是幕後的真凶,不過卻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證據。”
土司烏蒙阿果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真是白苗族乾的,本土司這次一定要讓白苗族好看!”
南榮羽隆隨即建議道:“土司大人,我們應該讓安插在白苗族的細作,盡全力在白苗族所控制的地區,尋找兩位公主的下落。”
土司烏蒙阿果點頭說道:“本土司也是這樣考慮的, 現在看來,烏蒙伊莎和烏蒙格夢被劫,白苗族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青彝族西部大王烏蒙爾古接到了自己父親的命令之後,無奈的對麾下各族將領們說道:“看來我們青彝族是無法避免與破虜軍結成死敵了!”
崮溪族土司果基務薩則一臉興奮的說道:“烏蒙大王放心,只要我們各族軍隊退回十萬大山之中,破虜軍就拿我們各族軍隊沒有辦法了,如果破虜軍的部隊敢進入十萬大山,那可永遠也別想出來了,在山區作戰,我們各族的軍隊才是行家!”
烏蒙爾古歎了一口氣:“既然是阿爸的命令,那我們只能執行了,希望這個命令不會讓我們青彝族後悔。”
劉基帶著虎賁軍、虎豹騎、白馬從義和魏武卒這四支精銳部隊,還在趕往襄州和涪州的路上,就接到了東蠻聯軍退兵的消息。
不過劉基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的笑容,因為以青彝族為主的東蠻聯軍,在撤退之時,幾乎把所有攻佔的城鎮洗劫一空,有三、四百萬晉國的百姓,被東蠻軍隊強行押往了十萬大山,數十萬晉國百姓在東蠻軍隊的洗劫當中被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