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慢慢的拔出了腰中的刀。
圓月彎刀,彎彎的猶如天上的圓月。
彎刀出鞘,不帶有絲毫的殺氣和閃耀的光芒,只是低調,內斂,深沉。
圓月彎刀非金非鐵,而是由烏木製成,由當初最傑出的巧匠製作雕刻而成。
刀背有一指寬,刀刃卻極為鋒利,即便是精鋼製成也不一定能做成這樣,而當初居然有人花大精力製成這麽一把刀,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刀分兩面,一面刻畫著日月星辰,一面刻畫著山川河流。
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王寅剛剛就是憑著這麽一把木刀,將黑衣人連人帶刀劈為兩半。
陳蕭然笑道:“好刀,果然是好刀。”
王寅道:“刀是好刀,但是還是要看用刀的人。”
陳蕭然道:“不錯,就像剛剛那個黑衣人,雖然用的是鋼刀但是卻殺不了人,那麽再鋒利又能如何?而王兄這把刀,雖然是烏木製成,但是卻能殺人奪命,那麽自然就成了世間最好的神兵利刃。”
王寅道:“陳兄說得在理,既然是兵器,那麽自然是要殺人的。剛剛才飲了一口血,現在正是熱乎的時候。”
陳蕭然道:“就是要它真熱乎的時候,不然刀冷心寒,又怎麽殺人?”
王寅道:“不錯,陳兄是個懂刀的人。”
陳蕭然道:“不敢不敢,只是略知而已。”
王寅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再多說了,陳兄請亮冰刃。”
陳蕭然聽了歎了一口氣,道:“算了,不必比了。”
王寅道:“陳兄何出此言?莫不是看不上在下的刀嗎?”
陳蕭然道:“不是看不上王兄的刀,只是王兄的道已經落了下乘,已經沒有必要在分勝負了。”
王寅道:“哦?還請陳兄告知。”
陳蕭然道:“王兄,在下剛剛已經講了,能殺人的自然就是神兵利刃。”
王寅道:“不錯,確實如此。”
陳蕭然道:“既然是這樣的話,你的木刀能殺人,那麽就是絕世神兵,那黑衣人縱使兵器是百煉精鋼鍛造但終究只是浪費上好的材料而已。”
王寅道:“不錯。”
陳蕭然道:“那麽既然是這樣,那麽我的拳頭,手掌都能殺人,亮不亮兵器又有什麽區別呢?”
王寅道:“沒有區別。”
陳蕭然道:“而且王兄善於使用一門兵器,而陳某更善赤手空拳。如果用了兵器反而不稱手。”
王寅道:“不錯,是我以己度人著象了。”
陳蕭然道:“所以,既然如此,那麽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在比了。道不相同,我陳蕭然卻沒有什麽興趣了。”
王寅道:“也許陳兄的境界要比我高,但是王某卻想在刀上和陳兄分個勝負。”
陳蕭然道:“好,既然如此,那麽我就和你比上一場。剛剛見你出刀之間和那黑衣人有幾分相似,但是卻更加深沉純粹。不知道是不是有師承關系?”
王寅道:“他和我不是直系師承,但是確實有幾分關系。”
陳蕭然道:“好,那王兄請。”
王寅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站在水面上。
陳蕭然也是如此,兩人都直直的看著對方。
兩人都在等待著機會。
高手相爭,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閃失。
突然,王寅動了,高高的躍起,一刀當頭劈下。
彎彎的刀柄,彎彎的刀身,劃出一道彎彎的刀芒。
彎彎的刀芒猶如一彎明月,光潔,透亮。
突然明月被染成了鮮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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