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嫡系?”
柳岸憂心中的不信、懷疑、去你妹都快寫在臉上了。『 Δ』獵文 網Ww『W.ΩLieWen.Cc
廢話,換誰都不可能隨便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家夥是自家真正的嫡系子弟,就算蘇澈學了一身霸刀絕技又如何?沒準是哪位霸刀老前輩心一軟,不希望自家功法失傳,將所有武技寫成書本埋在哪個小陰溝,然後被這好運的小子拿到了呢?
嫡系這東西,可是一個家族中的重中之重,哪能隨便下定論?
不過蘇澈聽了卻是不言,輕步前行,走到柳岸憂面前與其對面,面色平靜。
沒來由的,突然一掌拍在柳岸憂膻中正穴,連續三指點在附近兩旁的幾個穴道上,之間還輔以幾種神妙手法,最後再在膻中上補上一指,整個過程不過眨眼。
本來柳岸憂還任他施為,因為這指頭上沒帶絲毫真氣,只是普通的手法,也許世上確有精妙點穴手法,但隔著一層罡氣沒辦法點在身上也是無用。索性柳岸憂也就任他施為,想看看他有什麽手段。畢竟這小子雖然強的厲害,柳岸憂也能明顯看出這不是他本身的力量,說到底這孩子也不過是個凝氣後期的後輩罷了。
可是在蘇澈點下那三指之後,柳岸憂就好像想起了什麽,面色突變,身體卻是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一根根青筋自面上浮現,全身上下都隱隱顯出一抹淡青色,嘴角緩緩掛上一抹寒晶。
“三寒撚法...”
柳岸憂顫抖道。
倒不是害怕,只是被體內寒氣所侵,凍的顫。
“現在,可以信了吧?”
蘇澈平靜道。
嫡庶之分,總是有的。
現代人也許無法理解嫡庶的差別,可是在古代,尤其是在元朝以前,嫡庶之爭激烈的很,斷斷續續持續了兩千年,自西周時期開始,一直到清朝都沒有完全滅絕。
而在元朝之前,嫡庶的差別是最為明顯的。
嫡子可以繼承家中之位,庶子只能得到部分財產和土地,有的甚至連土地都沒有,只有一點點財產。
當然,這是普通家族。
而柳家這樣的武道世家就不同了。
在這裡,嫡脈與庶脈的差別更為明顯,庶子與嫡子之間的關系與其說是兄弟,不如直稱為保鏢和主人。在必要的時候,庶脈必須為嫡脈獻出一切,包括生命。
但是保鏢難免會有實力強大,產生些許逆上想法的時候。
各位嫡脈家主為了保持家主脈的優越性,也為了家族的延續,便開始想方設法的壓製庶脈。
有的就像柳家一樣,什麽武林秘籍都隻給一半,不給全了,限制庶脈的武力;有的控制庶脈的資源,不讓他們有足夠的藥物;有的直接拉攏庶脈中的優秀弟子,讓嫡脈血統越來越優秀,後人的天賦越來越高...
不過這些都不太保險。
所以,柳家直接創造了一種一勞永逸的方法。
在僅限於嫡脈對庶脈的戰鬥間,研究出一種能夠以弱製強的武技。
沒錯,這就是所謂的‘三寒撚法’。
相當於武俠界的‘籠中鳥’。
只要在三個大境界之內,甚至就連命者都有可能受這秘法的控制,雖然當年那位強行控制命者的家主和人家弄了個同歸於盡的結果,但是憑此也能看出這‘三寒撚法’之強勁。
當然,如此關鍵的武技當然不會弄得柳家嫡系人人皆知,唯有嫡脈家主和少家主可以得知這三寒撚法的具體使用方法。
但是這使用方法是一回事,外在表現又是另一回事,三寒三寒,最明顯的當然是點在膻中穴周圍的三寒三指了。
所以柳岸憂在看到這三指的時候才會面色大變。
這三指點下,庶脈那殘缺版的北傲訣立時就是一個經脈逆流的下場,寒氣回侵入體,身子當場便被凍僵,體內溫度甚至能達到零下一百二十度,換個外罡以下的庶脈弟子,光是受這三指就得活活凍死。
所以當柳岸憂被這三指點中之後,立刻明白,自己...應該是碰著真貨了。
而蘇澈要的就是這效果。
那可是柳家嫡子!當年的龐然大物再怎麽瘦也是條駱駝,怎麽也比馬大一圈兒!若是這次真能將他們收歸己用,那對蘇澈以後的一些計劃可就起了大用了。
當然,蘇澈之所以會這三寒撚法並不是因為這家夥是什麽柳家遺落在外的豪門貴公子。
至於蘇澈為什麽會‘三寒撚法’,這還得歸功於前世的攻略。
以前在VR劍三的時候,霸刀山莊有個副本,其中就有解決幾個霸刀庶脈弟子的任務,當時很多人刷副本求快,都懶得和這些庶脈弟子硬剛,而是想辦法繞過去。可是不管怎麽繞都找不到路線。
直到後來有個轉生成霸刀嫡系少家主的玩家把這‘三寒撚法’供了出來。這武技當然不是免費的,想學習可要交一萬兩千RmB的入門費呢!
當時蘇澈作為小團隊的扛把子,毫不猶豫的買下這門武技,最後也成功依靠這門武技拿到了那個副本挑戰難度的通獎勵,一萬二連本帶利全都撈了回來,還在論壇裡默默裝了個比。
當然啦,這個武技只有學習了全部霸刀武技功法者方可使用,其他職業想亂用基本沒戲,而且遊戲中就職霸刀職業的玩家都是按嫡系來算的,也就是說這門武技隻對部分原劇情人物有用,對玩家來說是沒什麽用處的,也算是比較雞肋。
連蘇澈也沒想到,這雞肋武技居然在這種地方用上了。
一碼歸一碼,立威是重要,蘇澈現在要真把面前這位凍死了,那之後的收復柳家也就無從說起了,還是先把人給保下來再說。
‘嘭嘭嘭’
連續三掌,分別在天門、心穴、丹田拍了一下,每一拍間還順帶三點,柳岸憂頓時感覺一道道暖流自三處湧入,剛剛走岔的寒氣直接被這九道暖流生生掰了回來,重新歸入經脈,溫暖再一次回到身體。
盡管體溫快回升,可掛在身體各處的冰碴子卻是沒有立刻消失,血液湧過才面前有點知覺,幾處稍微脆弱些的皮膚甚至直接皸裂開來,這一極冷一回熱的,便是外罡境骨肉似鐵也難熬住,內髒都差點被這寒氣凍碎。
不過在用身體體驗完之後,柳岸憂也是沒有絲毫懷疑了,顫抖著身子便要單膝下跪,可是還沒動彈幾下身體各處便連連傳來‘哢嚓哢嚓’的冰塊碎裂響,柳岸憂整張臉更是凍成醬紫色,蘇澈要沒扶住隻憑剛剛那一下就得把蛋扯碎嘍。
但現在也不算晚。
“柳家庶脈少脈主,柳岸憂,見過家主...還請家主饒恕岸憂無知不敬之罪。”
這柳岸憂也是個實在人,知道自己得罪的人不對立馬可是認錯,只是迫於身體原因,這隨便動一下就是一片哢嚓哢嚓的扯蛋聲,要不是因為身體被凍的沒了知覺這會兒早該疼的暈死過去了,也就現在因為太冷還能保持一點清醒。
蘇澈扶住他倒也不是為了什麽收買人心,剛剛架都打完了,收什麽人心,只是這柳岸憂雖然看著只有二三十歲,但這修為怎麽也跟年齡搭不上邊,沒準內心就是個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
讓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來跪他,蘇澈怕折壽。
“無知者無罪,無知者無罪,你快快起來,這凍傷怎麽也得一時半刻才能恢復過來,你現在什麽都別管,趕緊按照我說的運罡,清理寒毒。”
話音剛落,蘇澈便開始按照口訣念起,而柳岸憂也乖乖閉上眼照做,這小子要是想殺他現在就是最好機會,連反抗都反抗不了,自然是沒有什麽可怕的,一邊聽一邊隨著口訣運罡。
周圍人則都看傻了。
其中最驚駭就要屬朱晨和周又亥兩人,這倆老小一個比一個奸猾,各種往死裡賣,沒想到這倆太監還沒打完,倆皇上先和解了,而且看上去好像還是一家人???
周又亥還好一些,好歹他這主子是勞什子家主嫡系,可那朱晨卻差點把下巴驚掉,剛剛的敵人這麽快就變成頂頭上司了,這劇本不對啊導演?!
而一直聽蘇澈的話,站得遠遠的林秋英則是有些皺眉,好像看出了什麽,不過卻又不太敢確定。
“蘇澈...是不是又在騙人啊?”
從某些方面來說,越二的人越容易看清真相,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笨蛋的直覺吧。
而蘇澈則趁著這段時間向正在煉化寒氣的柳岸憂灌輸他們這一脈的悲慘情況,什麽父母雙亡,叔舅伯季都為了自己的生路奉獻了生命,全家死的就剩他蘇澈一個,而且到最後被逼的不得不隱姓埋名改名換姓,光是這一路的經歷都夠寫出一本血淚史。
偏偏蘇澈編故事的能力還挺強,關鍵的地方還都沒說出來卻硬生生把自己的經歷說的悲慘絕倫,什麽敵人是誰隻說個黑衣殺手、實力強大,一點實在的都沒有。
總之最後隻得隱藏姓名,改名為蘇澈,現在要蟄伏在這渾濁的紅塵中等待為家人報仇的時機。
當然,這些經歷對柳岸憂來說並沒有什麽卵用,反正只要這年輕人手裡有完整的霸刀武學,而且還有能夠控制庶脈的秘法,這就已經足夠了。畢竟除了這些之外,一個真正的柳家嫡系家主和普通人有什麽差別麽?就算有血脈上的差距, 可每一代柳家招進來的外婿還少麽?
正因如此,哪怕蘇澈說的話有虛有實,柳岸憂也不打算追究,這些破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
即便同為柳家族裔,這些庶脈子弟對嫡脈子弟也沒什麽好感,若非蘇澈的存在能讓柳家變得更強,柳岸憂早就出手弄死這家夥了。
說到底,還是個利益的問題。
你利用我,你帶領我的家族變強,源源不斷的延續下去。
無非如此而已。
過了不久,柳岸憂終於煉化完成,全身醬紫色也漸漸散了,雖說動作還是有些僵硬,但還是單膝跪在蘇澈面前,恭敬道
“庶脈少府柳岸憂,恭迎家主。”
聲震乾坤。
聽到這,蘇澈也算暗暗松了一口氣,可算把這丫忽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