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漸漸走進,小道裡一個人影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地靜立著。
咽了口唾沫,士兵站在那個人的身後,手中的長槍也對準了那人:“你是什麽人,在這裡做什麽?”
黑影依舊沒有說什麽,不緊不慢地轉過了身,月光穿過屋簷照在小巷,穿過兩人之間。士兵眨了一下眼睛,人影一閃,藏匿在鬥篷下的刀鋒陡然竄出,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短刀劃破了脖頸上的皮膚,猩紅的鮮血點點流出。
看著一瞬間貼在身前的人,士兵緊張的結巴著說道:“別,別殺我。”
人影沉默了一下,終於張口說話,一個低沉壓抑的聲音從鬥篷中傳出。
“我問,你答。”
慌亂的點了點頭,刀刃又切入了一點,疼得士兵又趕忙停下了動作:“好,好。”
“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做薩羅的長老。”
“有。”
“他在哪?”
“西城的塔樓,最,最高層。”士兵剛剛說完,就感覺後頸一疼,失去了意識。
“砰。”士兵的身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安辰抬起頭來,看著西邊的塔樓,最高層的燈光依舊亮著,黃色的光在靜謐的夜晚醒目顯眼。
這個時間還不休息?算了,也沒有必要休息了。
想著,安辰的身影翻上了房頂,飄忽不定地向著塔樓的方向掠去。
塔樓中,老者握著筆鐫寫著城防部署的大小事例,諾克薩斯的這支軍隊,在攻破了韋魯斯的神廟之後,戰爭機器失去了克制它們的重力符文陣,就一路長驅直下,路途中的很多城市都被那可怕呃戰爭機器侵佔。
老者微微地皺著眉頭,韋魯斯配合劍聖易大師的隊伍,在克制了敵方的戰爭機器之後,神廟居然還會失守確實很難理解。那一顆生化導彈,以神廟的法陣應該是可以擋住才對啊。
哎,也罷,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只是如今,想要對付那些戰爭機器,就算是使用城防級武器也沒有辦法造成足夠有效的大面積打擊啊。
老者感覺有些口渴,放下了筆,拿過身邊的茶杯,一邊小酌著,一邊靜靜地思考著。諾克薩斯的行軍速度很快最多幾周就會到達這裡,到時候,就是戰爭了。
到底,要怎麽做才好······
老人沒有看到,一把黑色的短刀已經輕輕地從他的背後攀上了他的脖子。
刀鋒落下,鮮血噴湧而出。血液灑在了茶杯裡染紅了清澈的茶水,血液灑在了桌面,蓋住了還沒有寫完的防城部署,血液從老者的長袍上滴落,在地面上聚成了一灘。
老人的臉上,驚訝的神情定格在了那裡,他的背後,是殺手被濺灑上了鮮血的面龐,和冰涼得悲哀的眼神。
皎潔的月色照著幽暗的堡壘,安靜,也很陰冷。
房間裡,辛德拉坐在桌邊,看著手裡的書本,嘴角帶著平淡而又危險的淺笑。
黑色的影子潛入了房間,在辛德拉的面前,糾錯絞纏在一起,最終組成了一個人行。
安辰站在辛德拉的身邊,姣好的臉龐上還沾染著汙紅的血跡,短刀收在腰間,手裡還提著一個圓形的袋子。
“完成了嗎?”辛德拉沒有回頭看安辰,只是翻著書,若無其事地問道。似乎這只是一件讓她毫不上心的事情。
默默地放下了袋子,安辰什麽話也沒有再說。
“你在憤怒。”辛德拉的語氣中帶著淺淺的笑意:“因為我讓你殺了一個無辜的老人。
” ······
“去洗個澡吧,你應該盡快適應這樣的生活,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作為一個殺手,你之前的性格,太軟弱了。”辛德拉說著擺了擺手。
安辰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鞠了一個躬,消失在了辛德拉的房間裡。
地上的布包靜靜地擺在那裡,辛德拉轉過了頭,看著布包,她知道裡面是什麽。
手指一挑,布包碎成了點點粉末,然後飛出了堡壘的窗戶。
轉過身來,辛德拉繼續看著手裡的書,一切仿佛都很平淡。
可是沒有人能看見,她的眼角,一滴淚水流出,滑落面無表情的臉頰,打濕了捧在她手中的書頁。
辛德拉本來是城中一對平民夫婦的女兒,可是那一對夫婦在辛德拉三歲時,因為意外的火災身亡。薩羅在火焰中救出了這個小女孩,並將她撫養長大,教授她符文之力,給了她一個完整的童年。薩羅沒有妻子,也沒有孩子,在他的眼裡,辛德拉就是他的女兒,他將一切的關愛都給予了她,直到他發現了辛德拉可怕的能力。那樣可怕的符文能力早晚會給周圍的人和她自己帶來災難。於是在薩羅的主持下,辛德拉被帶到了老法師的神廟接受教導,才有了之後的事情。
從她失手殺了她的導師起,她就已經走上了這條沒有歸途的路。她不會後悔,她的高傲也不允許她後悔,她會一路走到終點,站在最高的位置成為主宰。即使這一切的代價中沉重到她也無法背負。
一切都很安靜,安靜的只能聽到一個人慢慢地翻書的聲音。
浴室
安辰低著頭走進了池水,身上的衣物如同煙霧消散在空氣裡, 露出了白皙光潔身體。
清澈溫暖的水流輕撫著她的身體,可她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暖意,身體依舊冰涼。將右手輕輕抬起,水從肌膚上滑落,安辰看著自己的手,發著呆。
我,依舊只是一個殺手而已,從來不能改變,也不會改變。始終,也只是一件用來殺人的工具罷了。
眼神低垂著,纖細的手掌緩緩握緊,一縷縷黑氣流逝而出。
這一刻前世的記憶,紛湧而來,無人理解的孤獨,流落街頭的饑寒,匕首刀鋒的冰冷,首次殺人的惶恐······安辰捂著頭,蜷縮在池水的一角。
第二天清晨,
艾歐尼亞的城市中。
“薩羅長老?我是來送早餐的。”一個侍者站在薩羅長老的房門前,敲著門。半天都沒有人回應,侍者疑惑地端著餐盤:“那我進來了。”
門被打開了,侍者也被眼前的一切嚇得叫了出來,餐盤掉在了地上,早餐倒了一地。
房間中,汙濁的血跡噴濺得到處都是,辦公桌前,一具無頭的屍體坐在那裡,一切的一切詭異恐怖地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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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們說安辰是m我倒是沒什麽,但是我不是受啊混蛋········嘛,總的來說最近的劇情比較黑色,辛德拉也需要一個過程來改變嘛。至於爆發更新啊,咳咳,我腎不好,吃不消。最後,主角走路會被聽到,這是因為想要引士兵過來問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