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擁有身體虛化一樣的能力,還有分身,可以多次使用閃現。”燼捧著手中的筆記,手裡的筆搖搖擺擺地書寫著:“這次演出,還真是意外的苦難啊。但是沒關系,這沒什麽,這樣才有挑戰不是嗎,完美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
此時的他正坐在一棟房子的房頂上,從這裡向下俯視正好是人群擁擠的街道,同時也能看到安辰他們正處於的餐館。
陽光很好,今天沒有起霧,從這裡看視野至少能看到大半個城鎮。一陣風吹起,使得燼身邊的一塊小石頭滾動了幾圈,從房頂的邊台上滾了下來。
一隻手接住了石頭,手微微的握緊,等到再張開的時候,不大的石子在他的手中被捏成了粉末,粉末隨著風散了開來:“暴風平原的風,還真是讓人難受啊。”
“風向微調。”燼看著粉末的方向眯了眯眼睛,在筆記本上劃了幾筆。
放下本子,燼看著遠處的人群,那條街道的兩邊都是密集的建築,可以說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封閉空間一樣。
早晨的人們都在采購一天的生活用品,所以人非常多,但是除了前後方。只有兩邊的建築間隔之間,才有幾個不大的通行口。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如果是秩序的人群倒也沒什麽,但是一旦人群出現了恐慌,想要疏散就非常困難了,甚至會出現踩踏事件之類的情況。
燼滿意的看著遠處下方的情況,舞台,劇本,演員都已經就位了,就等你了我的主角。
“嘖,狐狸。”安辰的額頭抽搐著,伸出手惡狠狠地摁在阿狸的頭上:“你下次在這樣信不信我把你烤了。”
“吱吱。”阿狸不爽地甩著頭抱怨著安辰的不是。
剛才在餐館裡安辰算是丟臉丟大了,到現在臉上還是紅紅的。
這條街似乎是一個集市,周邊有很多的店鋪,早晨的集市人特別多,擁擠的甚至有些看不清前面的路。
亞索看著擁擠的人群不知道為什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人太多的時候,總是會出現麻煩。
不得不說亞索的感覺還真的沒什麽大問題,一個人遇到危險的事情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但是當一個人這個基數不斷的累積,成為一個龐大的基數時,那麽本來微乎其微的概率也會被疊加和擴大。
路過一家雜貨店,安辰停了下來,他們確實需要一些補給,彈了彈阿狸的鼻子:“晚點在處理你。”
“老板,三袋乾糧,一盒蔬菜罐頭和一袋肉干。”安辰站在雜貨鋪前,店不大只是一個吧台和一個貨櫃就組成的街邊店鋪,站在店鋪前面的是一個老人。
老人停下了手裡工作,眯著眼睛看了看兩人:“好的,稍等一下。”說著轉身走到了背後的貨櫃前面。
“艾德。”亞索皺著眉頭在安辰的耳邊說道:“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哈?”安辰不在意的撇了一眼身邊:“你是女人嗎,還相信你的第六感?”
“也不是這麽說。”亞索也覺得自己有些多疑,但還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一共是八十銀幣。”
“好的,給。”安辰將一枚金幣遞到了老板的手裡。
“呼。”高處的風確實有些大,此時的燼頭上戴著頂帽子。壓了壓帽簷避免陽光直射他的眼睛影響到視線,將他手中的步槍輕輕的壓在肩頭,目光穿過瞄準鏡落在遠處。燼的食指在扳機上一下下地敲打著,嘴裡哼著古怪的調子:“那麽準備開始吧。”
故事開始在很早之前,
也許你們不喜歡聽。 “我曾是一個劇團的舞台管理員。”燼的面具壓在冰冷的槍管上,他明白,很快,它會變得熾熱,足以將人燙傷的熾熱。
舞台管理員,哦,這個職業你們懂嗎,當然,顯而易見,一個站在舞台之後的幕後人員。我不需要上台,我只需要站在幕後看著舞台上演出,適時的製造燈光和布景。當然在我的眼裡他們的演出是那麽拙劣,淺顯的毫無內涵可言。
除了一個人之外。
那是劇團的歌手,一個黑發黑瞳的女孩,我們在經過咆哮沼澤周邊的一個村莊的時候遇到的她。團長那個大腹便便的家夥第一眼就看中了她,提出每個月五十銀幣的薪水。她的家庭很貧困,要明白,即使是春天咆哮沼澤那種地方也不可能種得出糧食。
她有一個妹妹,得了重病,所以在考慮了良久之後,她接受了劇團的工作,隨著劇團離開了那個村莊。
沒有聽過她的歌聲的人是不會明白的,她是多麽的令人著迷,有著讓人陶醉的魔力。舞台上的她就如同夢境中的人,用那悠長而神秘的聲線牽引著每一個人的思緒。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為她構造舞台,只有她,才值得我那麽做。
和別的女孩不一樣,她不會去買漂亮的衣裳,也從來不戴什麽首飾。每個月末,她都將自己的大部分的薪水寄回家裡。那怎麽行,那樣的女孩怎麽能如此生活,她理應得到生活的寵愛。
我不記得那一天的日期,我隻記得,那是一個有些炎熱的午後, 那一天我們回到了艾歐尼亞。我鼓足了勇氣,送給了她一條項鏈。她笑了,那個笑容,我至今沒有忘記。我沒有向她表明心跡,但是我明白我已經沒救了,我發誓我要為她帶去幸福。生活沒有給她帶去的,就讓我帶給她。
可是這個世界,那些狗屎而又肮髒的家夥,為什麽要那樣的折磨她!?啊!?有一個晚上,我親眼看著她被團長和幾個團員強迫地拖入一個帳篷,帳篷裡傳來了哭叫和呼喊,很久之後,幾個人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滿意而惡心的笑容。
那些混蛋·····
當我走進那間帳篷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氣息,衣衫不整的躺在那裡,身下是一片汙紅。她自殺了,空洞的眼神看著上方,似乎在傾訴著什麽。本來美麗的臉龐沒了半點生機,我能在她的眼角看到淚痕,我能感覺到我的眼角也有。
那些混蛋!!
那天晚上,我用火焰燒了整個劇團,我看著他們在火焰中哀嚎,風中,明亮的火焰翻湧著,火星四射。慘叫聲,灼燒聲在我的耳邊吵鬧,他們不知道,我是在淨化他們的靈魂,我救贖了他們,升華了他們。
那之後,我帶上了面具。
人真是一種複雜的動物,謙遜和善光鮮亮麗的外表下,他們卻從不在乎他們內在的不堪入目。哦,沒事,這沒關系,我會拯救他們,將他們的汙濁洗淨,讓他們獲得生命的救贖。
燼看著瞄準鏡裡的安辰,看著她的側臉,他的眼神漸漸變得癡迷和陶醉,這一刻他似乎真的在笑:“知道嗎,你和她長的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