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夠了嗎?”安辰瞥了身後的中年人一眼:“我還真沒想過諾克薩斯會有你這種話癆。”
“說完了走吧。”
中年男人停了下來,卻沒有離開,而是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安辰。
“不急。”他露出了一個冷笑:“我想,你也到了吃藥的時間了。”
“···”
“你們的情報做的還真是不錯啊。”安辰眯了眯眼睛,向著他露出了一個危險的淡笑。
“如果我沒感覺錯,你應該只有四級的符文武力吧?”
“對。”中年人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我不像你們這種天才,4級應該就是我這一生的極限了。”
“所以。”安辰不輕不重地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在吃藥的時候連你這種人都處理不了吧。”
“哦,不試試怎麽知道呢?”中年人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太陽快要落山了,安辰體內的符文不可抑製的開始躁動。
兩人對視著,但是慢慢的,安辰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臉色白得就像是一張紙,額頭上浮出密集的汗水。
“看你忍得多辛苦,吃藥吧。”中年人坐著陰陽怪氣地抿了抿嘴巴。
該死···
感覺到自己體內翻湧的殺意,開始抑製不住,釋放出來。
安辰最後還是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藥瓶。
是啊,吃吧,吃藥吧。
中年人的眼中流露出火熱的期待的目光。
安辰撇了對方一眼。
只是一個四級的符文武力。
但是再服藥的情況下,她卻實沒有把握能夠控制對方。
他們的目的是招攬自己,應該不至於直接動手。
現在比較重要的是抑製住體內的殺意。
只不過,他為什麽會這麽想要看見我吃下藥物。
安辰想不明白,可隨著殺意的影響她的意識也變得模糊,已經想不了這麽多了。
取出了一粒和平時一樣的藥片放進了嘴中。
藥片在被吞下的瞬間,安辰就意識到了到了問題。
但是已經晚了。
體內的符文之力在藥物的作用下備被快速的催動,幾個呼吸之間就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狂暴的殺氣猛然出現在醫館之中。
空氣變得沉重不堪,中年人感覺到自己呼吸變得異常困難,就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一樣。
凡是他並沒有因為這種狂暴的殺意產生半點害怕的情緒,反而狂熱地說道。
“對,就是這樣,這才是你對吧,詭術之刃!一個人可以屠殺一隻軍隊的神下殺手!”
安辰抬起了頭,瞳孔中充斥著血液,變成了一種汙濁的紅色,反射著猩紅的光芒,身上開始溢出濃烈的黑霧。
黑霧不穩定的波動著,讓站在其中的她看起來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太完美了···”
中年人注視著黑霧,喃喃著。
但是這終將是他看到的最後一個景色了。
刀光一閃,中年人的脖子被一把黑色的無鋒刀刃快速的切開。
他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甚至在血流出的時候都沒有感覺到半點痛感。
“嗬,嗬。”中年人的脖子嘴角向外湧著鮮血,漏風的喉嚨讓他說不出話來。
但是他的臉上卻依舊帶著那種詭笑,就像是讚歎著這上帝完美的作品。
這才是那個艾歐尼亞戰爭中被稱為神下殺手的存在,
神明之下,無人不可殺。 多麽讓人戰栗的力量啊······
去看清楚吧,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中年人沉重的身體再也站不住,重重地摔在地上。
腥臭的血液在地板上淌開。
安辰喘著粗氣,跪坐在地上,還保留著的一絲清明在血液的刺激下終於也被洶湧的殺意淹沒。
徹底失去了理智,她卻平靜了下來。
房間中陷入詭異的安靜,半響,她慢慢站了起來。
將黑色的短刀握在手中,走到了門邊。
突然她的目光微微轉動,落到了掛在門邊的那面羅刹面具上(恕瑞瑪的時候逛祈雨節買的那面。)
伸出手去下了面具,將面具蓋在臉上,身上的黑霧湧動變成了一件黑色的皮甲,緩步走出了門。
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街上的孩子被爸媽催著回家,幾個老人在路旁下的樹下乘涼。
村門口的洛老頭看著空蕩蕩地村門口,輕歎了口氣,笑了笑,站起身準備回家。
今天,他依舊沒有等到他的孩子回來。
這時,他卻看到一個帶著面具的人走了過來。
“你是?”
話沒有問完,洛老頭隻感覺到自己眼前一花,然後眼中的世界翻轉顛倒,遠遠的他看到自己無頭的身體摔在了地上。
視線黑了下去,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村門口的聲音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他們看過去,卻看到洛老頭的屍體躺在那裡。
一個戴著白色羅刹面具的人,穿著一生黑色皮甲,手握著短刀向著他們走來。
隨著那人的腳步,一聲聲清脆的鈴鐺聲回蕩在四周,人們這才發現那個人的腰間一根紅繩綁著一枚鈴鐺。
······
“查爾!”
“莉莉絲,快跑!”
一個小男孩死死地抱著黑衣人的腳,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女孩。
女孩看著男孩,咬著已經出血的嘴唇,眼裡含著淚水,扭頭跑開。
黑衣人想要去追,卻發現自己的腿被抱住了。
默默地低下頭,看著那個男孩。
男孩抬起頭,看著那雙面具下的雙眼,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恨意:“你這個混蛋!”
平時性格溫和的男孩此時卻就像是一隻瘋狗一樣狠狠地咬著對方的腳踝。
黑衣人舉起了短刀,刀鋒落下,刺在了男孩的背上。
鮮血噴出,男孩卻依舊沒有松口。
黑衣人抽出短刀,然後又是一刀刺下。
一刀一刀一刀一刀。
直到男孩的身體失去了溫度,再也沒有反應。
黑衣人一甩腿,男孩的屍體就像是一堆爛肉被甩飛在了一邊。
四下感應了一下,找到了女孩的位置,黑衣人消失在了原地。
女孩跑著,肺部就像是被火焰燒灼著一般,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她卻聽到了背後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就像是散步一樣不緊不慢。
她不知道那個面具人是誰,但是她出現之後就開始殺人。
爸爸媽媽死了,查爾死了,村裡的所有人都死了。
女孩的眼角淚水留著,突然她停了下來,在自己的腳邊撿起了一塊石頭。
轉過身看著那個慢慢走來的黑衣人,好看的眼睛此時卻流露出一種死寂的瘋狂。
“啊!”女孩舉著石頭流著淚水向著那個人衝去。
安辰開始清醒過來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個絕望的聲音。
然後她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個叫做莉莉絲的女孩拿著一塊石頭渾身是血的想著自己衝了過來。
沒有平日裡的那種天真和可愛,她的眼神裡只有仇恨。
安辰已經明白了自己做了什麽,但是她體內的殺意依舊在催促她,殺了眼前的女孩。
她痛苦的克制著自己, 蹲下了身。
女孩衝到了她的面前,石頭砸在了她的面具上。
“碰!”
一聲脆響,脆弱的面具被砸成了兩半。
破碎的面具從臉上滑落,露出了一半清麗的面龐。
莉莉絲卻愣住了。
“安······姐姐。”
那個溫和的醫館大姐姐,在自己生病的時候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自己的人。
卻是殺了村中所有人的凶手。
安辰輕輕地抱住了她,低下了頭,聲音顫抖著:“對不起。”
莉莉絲握著石頭的手因為太用力,被鋒利的邊緣割破。
那隻手顫抖著,最後無力地松開。
“為什麽啊!到底是為什麽啊!”莉莉絲在安辰懷裡痛哭著。
安辰的手卻在一次舉起了刀。
她根本無法阻止自己的殺意。
“對不起,對不起。”
她能做的只是一遍一遍地默念著這句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角一滴眼淚滑落。
手中的刀也再一次落下。
女孩在也沒有發出聲音,鮮血從刀上滑落到安辰的手裡,在她的指尖滴在地上。
似乎因為所有人都已經被殺死了,殺意開始退去,隻留下安辰抱著女孩的屍體,跪坐在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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