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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低調的殺手》259章 撲朔迷離
仙子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的感覺是自己是躺在一張木板床上,然後,身下在走動,卻沒有顛簸和震蕩,即便是有些兒的起伏震動,力度也比較緩和,該是船隻遊走於水中——也就是說,她在船中。小說ん』

 慢慢睜開眼睛,果然,這是一間還算寬敞的單間客艙,雖然擺設簡陋之極,只有一張床鋪和一張八仙桌子以及兩張竹製椅子,桌上擺著兩個瓷質茶盅,但是,很乾淨,一塵不染的,具有如此單間客艙的,起碼該是中型貨輪啦。

 出於女人的本能,仙子在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便是觀察她身上的衣服是否整齊——這倒不是她質疑夢同學的思想品德是否合格,畢竟,兩人都曾經有過肌膚之親,就算是讓夢同學撿了個大便宜,她也不會計較,實乃天性使然,與他沒有關系。

 揭開被子,渾身上下,整整齊齊的,還是跟當日的穿著無異,也許,些許的差別僅僅是由於她沉睡之中翻動身子導致裙子有些兒皺褶罷。三少沒有動她。她眼神微微一癡,有些兒失望。

 不過,她很快也明白過來,這個時候,三少由於妙玉師太的遇難,心情一定難過的要命,哪裡還會有風花雪月暗室弄春心情呐。

 仙子推開被子,穿上鞋襪,拉開門,走了出去。迎面便見浮腫大臉的史無玡大步行來,微微一怔,這個大漢她曾經在清水河那個小城鎮暗中見過,卻不知如何稱呼。

 倒是史無玡謙恭一笑,道:“嫂子醒啦,三少在外面甲板灑太陽呢。”

 聽見“嫂子”二字,仙子臉上一熱,心下油生一絲兒甜意,也沒有否認,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被三少綁架上了賊船,除了順從之外,余者皆毫無意義的,何況,她原本就是敢愛敢恨的巾幗英雄,對三少癡愛十分,三少的手下如此尊稱,那麽,豈非說明了,她已經獲得了大家的承認嘛。

 所以,她只是點點頭,道:“謝謝大哥。”

 史無玡咧嘴一笑,道:“嫂子不用客氣,喊我名字史無玡也成,或許叫史隊長,更讓我有些虛榮感。”

 仙子抿嘴一笑,道:“史隊長。”

 史隊長哈哈一笑,道:“嫂子,您還真喊啊,我都臉紅啦。嗯,嫂子,您先跟三少說說話,我看裡面的午飯做好了沒有。”

 仙子道:“你忙去吧。”

 仙子一路走過船艙走廊,居然還碰上了香川比、水島和田和田口新業三人。

 沒想到,連他們都改口不喊仙子大人,而都是尊稱“嫂子”了。

 仙子倒是有些意外:“你們都隨三少來了嗎,那征兵之事呢?”

 田口新業搖頭晃腦道:“嫂子,我們兄弟仨,跟隨的是三少的人,而不是三少的武尊身份,三少去哪我們自然跟到哪嘍。”

 水島和田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好好跟嫂子說話嘛,是這樣的,嫂子,征兵的事情,三少已經全權交給中村飛豹和鈴木四十六去做了,那一支隊伍,也由他們二人掌握管理了,軍部也同意了三少這個建議。”

 仙子心念電轉,極快明白了,隨著伊賀派門主藤田三郎之死,總教官岡田一郎隱退而勢弱,剛柔流派同樣由於仙子“死去”走向弱勢,夢同學作為一個新興勢力的崛起,勢必會招引很多有心人的關注,再則,夢同學來自外域之邦,倘若任其勢力坐大,對於扶桑本土的權力機構產生的動蕩因素,將是難以揣測的。與其養虎為患,遠遠不如任由他離去。

 ——當然,幕府高層,也秘密商量過是否采取卑劣的手段將夢先生除掉,不過,根據各個智囊團一起研究,得出一個可怕的決論:

 如果伊賀派的門主藤田三郎的確身死,那麽,數遍扶桑九洲,他只能是喪命於夢先生手上!

 除他之外,即便是剛柔流派的老祖長眉老祖和刀聖柳生靜音也辦不到!

 如果,藤田三郎之死,僅僅是一種推測的話,那麽,北嵐山一役,便可徹底的起到鏡子作用:夢先生一刀之威,上百棵兩人合抱的參天松樹被齊根砍斷!

 這是鐵的事實!

 這是何等的武力值?

 完全打破了人類對於武學的認知。

 在絕對的強勢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擺設。

 這,正是一力降十會。

 如果,真要對付夢先生,那得需要拿出多少人命去填?

 何況,幕府權力機構,從來就是相互傾軋,誰也不會傻傻的把自己的實力去扔那個無底坑,讓政治對手撿便宜。

 故此,當夢同學提出要離開扶桑之時,他們額手相慶,立馬集資請了一艘“豪華”貨輪,送瘟神一般,星夜把他們一乾人送上船。

 天氣相當不錯,

 萬裡無雲,碧空如洗。

 太陽正天,如此,雖然風涼水冷,卻總算感受幾許暖和。

 船頭甲板之上,一襲青袍的夢同學坐在一張油布之上,雙臂支撐著,身子向後斜仰,眯著眼睛,望著遠方,至於,他是在看什麽,估計,連他自己都未必知道。

 仙子慢慢的走過去,依著他的身旁坐下,看著蔚藍的天空和碧浪洶湧的大海,輕輕道:“三少。”

 夢同學道:“嗯。”

 仙子道:“你在想什麽?”

 夢同學道:“很快就要回到中土了,要面對很多需要解決的事情,這段時日,有些兒亂,我需要捋一捋。”

 仙子道:“譬如呢?”

 夢同學道:“一年之前,我老丈人跟我說,他的兒子赫連蒙被誣陷奸殺人婦,並滅其一門,交由刑部審理。”

 仙子道:“彩蝶姑娘父親赫連大人出身蒙古貴族,你那大舅子依仗強勢,乾些仗勢欺人的非法勾當,未必就沒有可能。”夢同學苦笑一聲,道:“仙子,聽上去,你到中土時間雖然不長,卻可以短時間的打探到彩蝶的身份,著實不易,果真做了不少功課,真難為你啦。”

 仙子道:“或許,在某些暗黑層面手段,我們剛柔流派的確不如伊賀派專業,但是,我一向謹慎行事,不打沒有把握之仗。”

 夢同學點點頭,道:“這個習慣很好。不過,你依然沒有認清當今中土的社會階級構架,所以,還是有些迷茫。”

 仙子道:“此話怎講?”

 夢同學眼裡掠過一絲刺痛,緩緩道:“自打蒙古人以鐵騎踏破大宋漢室江山,人,被分作三六九等,蒙古人乃最高執政者,尊為一等,奴役著我們的江山,把漢族列為最低等級。”

 仙子聽著。夢同學道:“按照當今元製律法,漢族人如果殺死一名蒙古人,不僅殺人者被判決死刑填命,且家人都獲連坐死刑。而蒙古人殺死漢人的話,基本啥事都沒有,最多是賠些銀錢了事。”

 仙子驚訝道:“居然有如此失卻公理之律法?”

 夢同學眼裡掠過一抹痛苦,道:“蒙古人入主中原,在他們的意識之中,他們猶如關外獵物,誰獵取了獵物,他們便是其主人,獵物沒有任何資格跟主人談公平公理。”

 仙子想了想,道:“按照你如此說來,你大舅子乃蒙古貴族,倘若奸殺的人是漢人的話,那麽,豈非不用交到刑部審理?”

 夢同學道:“聰明!我只是稍為解釋,你便舉一反三明白啦。”

 仙子道:“切,莫非你以為我很笨嗎?”

 夢同學坐正,扭過臉來,輕撫她的長,溫柔道:“是呀,我經常忍不住會想,我的仙子是不是很笨很笨啊,如果不笨,又怎麽會喜歡我這個壞蛋呢?”

 仙子癡癡的看著他,輕輕道:“誰知道呢?”

 夢同學笑了。

 也許,正是誰都不知道的喜歡,才是最純碎的愛罷。

 仙子道:“後來呢?”

 “後來?”夢同學眼睛穿過仙子的梢,落在波濤翻滾的碧海之上,“赫連蒙被送進了刑部。”

 仙子道:“能夠把赫連蒙告上去,並送進刑部審理,莫非,你大舅子殺的不是一般的漢人?”

 夢同學道:“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既然他殺了那婦人一家人,居然還有人將其控告,想必是受害者乃一個大家族,聚集大能量推動使然。後來,我讓神捕的弟子楚天歌秘密調查,事實上,受害者只是一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家。”

 仙子道:“這倒是奇了,按照一般訴訟案件程序,不是得先有訴訟人提交案件內容大綱,然後,隨著各個流程的深入而仔細分明出來,好像刑部這個全國最高的司法機關,從地方到這個核心層次,不知要經過多少門檻,要花費多大的人力物力才能達到。”

 夢同學點點頭道:“更奇的是,根據楚天歌一番偵探和摸索,現了一個極之詭秘的現象,赫連蒙案件,居然越過各個低層司法機關,甚至繞過行省司法部門,直接呈遞到了刑部手中。”

 仙子震驚:“一個普通漢人人家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能力?”

 夢同學自嘲一笑,道:“是呀,不說其他之人,便是你夫君我,被尊為江南新霸主,倘若被誰謀殺了,也辦不到把案件直接移交到最高司法機關的刑部呀。”

 仙子白了他一眼,道:“那是,如果我們的三少被害了,刑部也得敢接管才成呀。”

 言外之意,顯然是果斷否認了他的假設。

 開玩笑呐,不說以夢同學的武功這個世上有沒有人可以謀殺他,即便是果真不幸生,還用得著官府?

 夢家的龐大勢力當即立馬全面啟動,凶手除非跑到天外去,否則,根本走不出夢家大手的翻騰,將之揪出。

 換言之,如果連夢家都找不出來的人,官府方面,便是動用九成之力,也未必會有更好的結果。

 樹大招風啊!

 夢同學暗暗心一緊,連來自域外的仙子都知道自己的勢力,更別說中原本土之人,看來,是時候,該收縮隱藏了,放低調一些,方為長久之計。

 夢同學沉吟道:“事實上,就是那麽離奇,當地官府接到一個匿名者的投遞揭,居然沒有作任何調查來源渠道是否屬於正常動作,便迫不及待備案著手調查案件,然後,把赫連蒙從軍營調出審理,據說,赫連蒙年少氣盛,又是自持身份顯赫,供認不諱,以為,即便是血案屬實,大不了也是賠些銀錢了事,何況,受害者滿門被滅,在原告缺席情況之下,事件會不了了之。

 哪知,當他按下畫押認罪之後,按照常例,在牢房羈留十天半月便可以大搖大擺走出牢獄的,卻萬萬沒想到,僅僅十天,京城來人了,直接把他帶走,帶進了刑部,然後,三堂會審,那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了不對,翻供鳴冤,但是,此時,卻是已然遲了。”

 仙子道:“那個時候,他才喊冤?早時他幹嘛去啦?”

 夢同學歎息道:“還不是年輕毛躁,又給貴族的優越感慣的,以為堂堂的官二代,便是殺幾個漢人,與宰幾隻牲口沒什麽區別,沒啥子事兒。”

 仙子搖搖頭,道:“這思想,也是夠了,該讓他吃些苦頭。”

 夢同學苦笑一下,道:“苦頭?腦袋都掉啦。”

 仙子一怔,道:“不會吧,既然你大舅子都喊冤了,即便是普通百姓,也要啟動重新審理罷,而且,他的尊貴身份擺在那裡的,怎麽說,連個機會都不給,便草率判決,貌似,跟中原時下的律法不對稱呀。”

 夢同學點點頭,道:“問題便是處在此了。三堂會審之後,將近最終判決之時,主審官馬恨水老家生事情,告假回鄉,兩位陪審官員,其中一位上堂時候,胃病作,全程不作一聲,讓另外一位原本陪審官員臨時充當了主審官,執行最終判決。”

 仙子驚訝不已,道:“這也成?”

 夢同學緩緩道:“最後這位,便是人稱鐵面無私,民間稱之為‘青天大老爺’的洪進手洪大人。”

 仙子道:“既然讓民間百姓稱為‘青天大老爺’的,那就更該具備理清黑白才是,如何可以草率而行呢?”

 夢同學道:“也許,正是那個所謂的‘青天大老爺’毒害了他,讓他挾帶一種近似民族仇恨在裡面,不容辯駁,便迅結案,並大義凜然的拍案破口大罵,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此風不可慣,當以嚴厲律法處置,殺一儆百,斬立決!”

 仙子想了想,道:“那個馬恨水馬大人,好像去年被我殺死了。”

 夢同學道:“我知道。”

 仙子不無擔心道:“那麽,豈不是對於你的追查又斷了一條線索?”

 夢同學站了起來,走了兩步,背著雙手,遠眺天邊,幽幽道:“不要緊,當時,我二哥做錯了事,我為了挽回他,把夢家推向絕境,和木靈道達成某種協議,授意木靈道迫使二哥以暗殺朝中某位官員為幫助他渡過難關作以交換條件。表面上,我透露給木靈道的意思是為他除掉一名政敵,作為協議的投名狀之誠意。”

 仙子道:“是呀,不管是你或是二哥出手殺害了一名朝廷重員,單論罪名之重,便足夠株連滅門了,如此一來,你也就是永遠捆綁在木靈道的戰車之上,沒有了任何回頭路啦。”

 夢同學點點頭,道:“是這理。”

 仙子道:“三少,你太過冒險啦,倘若不是我當時突奇想,要把你逼出來,先得把京城搞亂,先一步殺掉了馬恨水,憑二哥那些人手,未必可以輕易拿下。”

 夢同學微微笑了笑,無語。

 仙子瞪大眼睛,道:“莫非,你還布置了其他人手?”

 夢同學道:“至少,楚天歌要完成此事,絕對不難。”

 仙子想了想道:“現在,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馬恨水是木靈道其中的一個政敵。”

 夢同學道:“是的。我原來還以為他會讓二哥暗殺工部的傅單灑,卻沒想到揪出馬恨水,實在是一個極大的意外。”

 仙子道:“不會那麽巧吧,那馬恨水好像是你大舅子當年案件的主審官?”

 夢同學道:“是啊,真是太巧了一些。更巧的是,馬恨水和洪進手雖然同在刑部司職,卻一向不太對付,然而,居然在大年三十那一夜,親臨洪家府邸,拜訪洪大人。”

 仙子道:“如此說來,或許,他們暗中隱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系。”

 她微微一頓,道:“三少,至今,我還不知此來扶桑之目的呢,而且,你分明暗中預先布置了十多名於謙寶一手帶出來的特色高手,你一向不做無用之功,那不是你的性格。”

 夢同學道:“因為,當初我和洪大人談好了合作協議,他被陷害跟扶桑暗通款曲,有通敵之嫌疑,被賦閑在家,而那些書信來往,是經由伊賀派的總教官岡田一郎傳遞的,為了洗清他的冤屈,請我遠赴扶桑,擒拿岡田一郎帶回中土,面聖對質,恢復他的官職,好接下來為我大舅子重返冤案,洗刷冤情。”

 仙子立刻道:“不可能,岡田一郎僅僅是伊賀派一名總教官,他哪裡來的權力參與兩個國家之間的政治事情?”

 夢同學苦笑一下,道:“這個道理,誰都懂,甚至,連當今掌權者也知道,否則,也不會只是把洪大人賦閑擱置,老早把他一鍋端了。只不過,忽必烈兩次遠征扶桑失敗,心本有怨氣,加上一乾臣工添油加醋火上澆油,把厲害關系無限放大,便製造成為了一種驚動朝野的政治風雲。”

 仙子道:“可是,現在,岡田一郎隱居了,你帶不了他回去對質, 那麽,那個洪大人恢復不了官職,便不能給你大舅子翻案啦?”

 夢同學嘴角露出一絲饒有趣味的笑意,眼裡掠過一絲冷光,道:“不必。”

 仙子道:“不必?”

 夢同學道;“嗯。”

 仙子道:“什麽意思?”

 夢同學道:“因為,我現了一些更有趣的事兒。”

 仙子:“說來聽聽。”

 夢同學搖搖手,道:“有趣的事情,宛如一壺美酒,要花時間慢慢的品嘗。”

 仙子道:“怎麽,你現在很忙麽?”

 夢同學揉了揉肚皮,道:“至少,現在,我很餓。”

 仙子啞然一笑,其實,她也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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