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藥老的宅院中,得到回稟的藥老狠狠地將手中的被子砸在了地上。碎片四散開來,讓周圍的侍女一個個噤若寒蟬,低下頭來。
章坤也是一臉的憤怒之色,攥緊了拳頭,看向了藥老,“藥老,我們該怎麽辦?”他沒有料到楚天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動作,絲毫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那些賤民,真以為有人撐腰,我就不敢把他們怎麽樣了?”藥老轉向章坤,冷聲道:“你去派人,誰敢要我的東西,我就讓他加倍還回來!”
“藥老,這……萬一那姓海的知道了,他……”章坤雖然氣憤,卻並不傻,他知道一旦按照藥老說的做了,真的會觸怒楚天。以他們的實力,還真的無法和一個實力極強的武者抗衡。
“怕什麽?那姓海的若是找來,就以我們不知道為理由!量他也不敢把我們怎麽樣!”藥老冷冷地說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通稟三谷主一聲,讓他給咱們撐腰!”
藥老口中的三谷主,自然指的不是楚天,而是牧仲信。在他們看來,楚天不過是剛剛來到封魔谷,而牧仲信是谷主的親弟弟,在這裡經營多年,一個外人如何和牧仲信相比。
“好,就按藥老說的做!我也馬上派人向三谷主去通稟這裡的事情。”章坤點了點頭,沉聲道。隨後他便轉身匆匆離開了。
此時藥老的臉上已經滿是陰翳之色。天雷島上的藥田,已經有一大半就落到了他的手中,每年僅僅依靠售賣藥草的獲利,就有幾十萬星玉之多,他自然不甘心就將這麽大的利益拱手相讓。不僅如此,這幾十萬星玉中,也有多半落到了牧仲信的手中,藥老相信,牧仲信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暴跳如雷的!
……
還是那片藥田!
重新獲得了藥田的島民們,也和平常一樣勞作在藥田中,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滿是汗水。然而和平常不同的是,這些島民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對他們而言,沒有什麽比重新獲得自由和藥田更開心的事情了。他們再也不用忍受那些皮鞭,不必辛苦的勞作。
張寶跟在自己的母親身後,學著母親的動作打理著藥田中的各種藥草。
“母親,你看我做的好不好?”張寶做完了手中的東西,便向著母親炫耀道。
張家嫂子回過頭來,笑著看著自己兒子的“傑作”,鼓勵道:“嗯,真棒!”
得到了母親的誇獎,張寶更加高興,乾活的勁頭也更足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高聲道:“快看那邊,那些人又來了!”
這一聲喊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島民們全都向著聲音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視線的盡頭,那些藥老的手下又重新出現在了這裡。
“他們……他們怎麽又回來了?”島民們頓時驚恐起來。看來這些人根本沒有把楚天的話放在心上,竟然不顧楚天的警告,再次重新回到了這裡。而看他們一個個不善的目光,島民們自然知道他們的究竟要幹什麽。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有的島民慌亂道。他們雖然人多,可是一個個面黃肌瘦,根本鬥不過這些藥老的手下。
“跟他們拚了!”又有人高聲道。
“我去稟報谷主大人!”還有人道,說著,他便向著後面躲去,準備繞過藥老的手下,將這裡的事情稟報給楚天。
一會兒的工夫,藥老的手下已經來到了島民們的身前。他們看著驚疑不定的島民們,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藥老的東西,你們也敢動!真是找死!”為的一人,冷冷地喝道,“現在,馬上給我滾!”
好不容易重新獲得了希望,島民們自然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希望破滅。他們慢慢地聚攏到了一起,以仇恨的目光看著藥老的手下。心中雖然有所畏懼,但是當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的時候,仿佛又獲得了極大的勇氣。
“說的話你們沒聽到嗎?”為的藥老的手下大聲喝道,然後他轉頭看向身後的自己的手下,道:“給我打!”
當日他們這些人被楚天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現在仍然心有余悸。號令之下,卻依然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怎麽?有什麽好怕的?有藥老給我們撐腰!還有谷主大人呢!”為的那人不屑地說道。說罷,他當先一人走上前去,嘴角浮起了冰冷的笑容,甩動著手中的長鞭,出了瘮人的脆響。
在他的帶動下,其他藥老的手下也終於跟在了他的後面,向著島民們圍攏而去。
“跟他們拚了!”島民中有人大聲喊道。
“對,跟他們拚了!”
“這樣的日子,我們受夠了!”
一聲又一聲的大喊從島民中傳了出來,漸漸地形成了一股聲浪,向著四野蔓延開來。這也無疑極大地提升了島民們對抗的勇氣。
“給我打!”
“拚了!”
藥老的人和島民們終於撞在了一起,頓時各種喊叫之聲便響徹起來。藥老的人揮動著手中的長鞭,鞭鞭都落在了島民的身上。
而島民們則舉起了手中的各種工具, 也狠狠地向著藥老的手下砸去。
島民們雖然佔據了人數上的優勢,但是長久以來吃不好,穿不好,讓他們沒有多少力氣來與藥老的手下對抗。
藥老的手下則個個身體強壯,島民們的攻擊落在他們的身上,也並不能給他們造成多少傷害。反倒是他們手中的長鞭,每一下揮出,都能在島民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讓皮肉綻開。
漸漸地,島民們開始處於劣勢。他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越來越緊地聚在一起,想要憑借人數的優勢將藥老的手下擋在外面。
然而他們這樣的做法卻是徒勞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讓藥老手下手中的長鞭揮出了優勢。
張寶被人群圍在中間,驚恐地看著周邊的亂象。以他小小的年紀,還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麽。
而他的母親夜受了不輕的傷,臉上、胳膊上都留下了道道血痕。
“海大人,您在哪裡啊?救救我們吧!”這個時候,島民中有人出了絕望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