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
天剛蒙蒙亮,一輛銀色的小型貨車拉著食材和工具,來到了位於城市郊區的“Newage”廣場。
說是廣場,其實就是一個購物中心,只是建築所圍繞的空間非常大,能同時裝得下六七千人,平時也有藝人在這裡舉辦活動。
而在今天,這裡就是美食的天下。
“師傅,謝謝,回頭請你吃飯。”
將所有的貨物都卸下來之後,鄭軻揮了揮手,對著司機說道。
“鄭軻師傅,沒事握就走了。祝你旗開得勝!”
“鄭軻,他是誰?”麻美看著漸漸遠去的貨車,小聲地問。
“他呀,是我打工餐廳的貨車司機,店長借給我的。”
鄭軻將貨物搬到自己的攤點內,地面上已經貼上了黃色的繃帶,劃定了每個攤位的范圍。
攤位的面積和位置是根據攤主的實力以及上一屆的成績所劃分的。比如上屆的冠軍百舌鳥屋和睿山的攤位,不僅地處整個廣場的中心位置,面積也很大,足足有三十個平米。
相反,依靠木久知園果才得到一個攤位的鄭軻,既沒有財力,也沒有成績,只有被安排到最角落的地方。
“真是的,木久知學姐也多少找一個好地方嘛,這麽偏僻的地方怎麽可能有成績嘛。”
麻美撅著嘴,滿臉愁雲。
位置偏僻也就算了,更讓人鬱悶的是地方也小,不過四五個平米,東西放好之後,也僅僅只有站人的地方。
今天,杉崎麻美其實很想在宿舍裡睡大頭覺,但是在對鄭軻發動了“第三次突然襲擊”之後,她為了贖罪(其實是被鄭軻威脅),而主(bei)動(po)成為了幫手。
“能進來就已經不錯了,如果沒有木久知學姐幫忙,我們根本不可能進來。”
鄭軻對這些事倒是想得開,別人總不能讓你參加比賽,還要將最好的地段讓給你吧?
畢竟,木久知園果只是十傑,而不是像薙切仙左衛門那樣恐怖的存在。
鄭軻和麻美在將推車上的貨物安放好之後,也開始有人陸續地進來,大多是各大攤位的工作人員,搭建各自的帳篷以及工作台。
隨著時間的推移,廣場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鄭軻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八點了。一般情況下,在這個時間裡,各個攤位的負責人會陸續到場,然後在九點,正式開始這場炸雞翅大賽。
“鄭軻,小心一點兒,小西朝著我們過來了。”麻美提醒著正在彎腰準備食材的鄭軻。
鄭軻抬起頭,果然看到在不遠處的地方,小西廣樹帶著四五個一年級學弟朝著他們的攤位走了過來。
(大清早就看到這混蛋,真是晦氣。)
鄭軻在心裡嘟囔說。
但是別人刻意過來,你總不能將別人趕走,更何況他和小西之間還隔著一張桌子,趕人也不是太方便。
“呦,讓我看看這是誰?這不是我們學校最牛的插班生嗎?嘖嘖,怎麽在這麽寒酸的地方擺攤位?這和你的身份可不是太符合啊?”
小西廣樹咧著嘴,看起來就像是一張裂開的大餅。
“嘿嘿,華夏有句老話,叫‘好酒不怕巷子深’,只要東西好,不可能沒有顧客。相反,有些人的地理位置是好,但是本人是個膿包,白瞎了那麽好的地方。對於這種人,華夏也有句固話,叫做‘佔著茅坑不拉翔’。”
正在心裡鬱悶不已的麻美聽到鄭軻的話,
“撲哧”一聲,笑噴了出來。 “對不起,我不是笑你,學長。”
麻美偷偷地擰了一下鄭軻,沒事說這些話,讓她出醜了。
小西廣樹的臉色瞬間紅了起來,他瞥了一眼麻美,瞬間又把目光停放在鄭軻的身上。
“麻美,我不怪你。我知道,你說的這些話都不是你的本意。都是和這小子在一起之後,被這小子洗腦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這個小子是個不學無術的混蛋。”
(蝦米?為什麽責任會在我身上?)
鄭軻不明白小西廣樹怎麽得到的這個結論。
“鄭軻,我不管你用了什麽方法迷惑麻美,但今天我一定要讓你輸的體無完膚。大賽的冠軍只能是我,而那你,還有睿山枝津也那個混蛋,都將是我的墊腳石。”
“原話奉化。可惜你根本拿不到冠軍。”
“不可能!你不知道我為了這場比賽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你和睿山,就等著被我碾壓吧!”
小西廣樹帶著幫手漸漸遠去,留下一臉迷茫的鄭軻。他死活想不通,小西廣樹為什麽會對睿山枝津也這麽憎惡,而且看到小西廣樹的表情,似乎對睿山的厭惡並不比自己差。
隨著離九點越來越近,每個攤位也都沾滿了人。
這些人都翹首以盼,等待著大賽的正式開始。
就在離開賽還有十幾分鍾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Newage”廣場外。
圍在外面的群眾紛紛閃開,從人群中竄出幾位記者將轎車圍了起來。
轎車們被輕輕推開,以為中年女士從車裡走了出來,而另一扇車門打開,身穿白色廚師服的睿山枝津也同樣下了汽車。
“您好,中百舌鳥女士,我是《美食周刊》的記者。我想問一下,您作為上屆的冠軍,對這次的炸雞腿大賽怎麽看?”
一名穿著職業套裝的女記者伸出錄音筆,語速極快地詢問中年女士。
“作為上屆冠軍,除了優勝之外,任何的名次都是失敗。”
中百舌鳥女士眯著眼睛,白色的折扇不停搖曳。
“您好,我是《北方美食》的記者,我聽說本次大賽,除了之前幾家大公司對冠軍虎視眈眈之外,還有來自與日本美食名校遠月學園的一個社團,他們也對冠軍很有信心。請問,您對這個社團,有了解嗎?”一名男記者見縫插針,趁著短暫的間隙,幾乎將錄音筆遞了上來。
“雖然我知道遠月學園非常厲害,但我本人沒有機會前往這所日本料理聖地。我想這個問題由我們的食品顧問,來自遠月學園的天才廚師睿山枝津也來回答,是再好不過了。”
“睿山枝津也?”
就在男記者稍微發愣的功夫,《美食周刊》的記者已經將錄音筆伸了出去。男記者只能狠狠地瞪了女記者一眼,卻又沒有其他的辦法。
“這個社團我聽說過,是一個有一定歷史的社團。不過,他們會長的水平並不高明,所以,我們並不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