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的一棟教學樓上,薙切繪裡奈從自己的實驗室中出來,伸了伸懶腰,恰好看到經過的鄭軻和凱瑟琳。
“鄭軻……這個混蛋。”薙切繪裡奈咬著牙齒,恨不得將鄭軻做成叉燒包,“竟然找了一個女生,真是夠閑的。”
前些日子,薙切繪裡奈看了一眼“秋季選拔賽”的參賽者名單,鄭軻的名字直入眼簾。當時她氣得差點將名單撕成碎片。
之前,只靠著一盤味道還算湊合的麻婆豆腐就進入了遠月學園的插班生,竟然能夠參加“秋季選拔賽”,這讓她無法接受。
但是,“秋季選拔賽”的名單是由十傑決定的,還在中等部的她無法左右這個結果,這讓她感到特別鬱悶,為此不開心了好幾天。
今天總算有心情出來做幾個料理,卻沒想到又遇見了這個混蛋。
“薙切繪裡奈大小姐,和鄭……那個混蛋在一起的女生,我好像見過……大小姐,你也應該見過她。”站在薙切繪裡奈身後的新戶緋沙子提醒說。
“我也見過?”薙切繪裡奈眉頭緊鎖,視線轉移到凱瑟琳的身上,“這身衣服……竟然是她?凱瑟琳·杜蘭。來自法國藍際的交換生。”
在一個月前,薙切繪裡奈得知有交換生要過來的時候,就讓緋沙子調查了兩個人的身份,結果卻看到了厚厚的一打資料。
“聽說,兩個交換生暫時住在極星寮,等到開學之後,再搬到其他地方去住。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兩個才會走在一起吧?”新戶緋沙子提醒說。
“哼……無知、幼稚,凱瑟琳可不像她的外表看起來那麽可愛?真是可惜,我沒辦法參加今年的‘秋季選拔賽’,卻便宜了凱瑟琳。”薙切繪裡奈狠狠地砸了圍欄。
“大小姐,秋季賽上還有一色前輩他們,應該沒問題吧?”緋沙子不安地說。
“我也希望他們沒問題,但是作為法國藍際的天才學生,你以為一色前輩他們的勝算有多大?毫不誇張地說,不會超過三層。爺爺往魚塘裡放入了一頭鯊魚,但是他能接受最殘酷的結果嗎?”
緋沙子的心也變得沉重起來。
藍際作為法國、乃至世界最好的料理學校,其實力原本就要比遠月學園高上一籌,而凱瑟琳更是在藍際的一年級生中,高舉TOP10。據說她在不到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拿了很多國際大獎。即便與諸多料理天才在一起,她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如果有人相信她天真的外表,那麽,在料理中,會被這個少女撕成碎片。
“緋沙子,今年的秋季選拔賽什麽時候舉辦?”
“9月2日。”緋沙子脫口而出。
“今天是8月9號,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我在9月2號有什麽活動嗎?”
“稍等……在9月2號,有四家想要衝擊米其林的餐廳,請您過去品嘗食品。”緋沙子第一時間翻到了9月2號的計劃。
“全部推掉。記住,今年的秋季選拔賽,我全部都要看。比賽當天,我不接受任何委托。”
“是,大小姐。”緋沙子應聲道,將繪裡奈的話牢牢地記在腦子裡。
“凱瑟琳,我特意為了你才去看的秋選賽,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還有你,鄭軻,你最好就淹沒在預選賽裡。我不希望在8強賽,看到你的身影。”薙切繪裡奈握緊了拳頭。
……
鄭軻毫無征兆地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感覺有些發癢。
“你沒事吧?”凱瑟琳問道。
“沒事,有人罵我。”鄭軻在登記表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從管理員的手中接過實驗室的鑰匙。
鄭軻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沒有資格擁有獨立的研究室,所以只能從校方那裡借鑰匙。
幸好學校的實驗室比較多,而且高等部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過五六百人,所以實驗室也就顯得比較富足。
“你怎麽知道有人在罵你?”凱瑟琳不解地問。
“男人的第六感。”鄭軻抱起放著食材的紙箱,朝著教學樓內走去。
“男人有第六感嗎?……鄭軻,你等等我。”凱瑟琳連忙緊跟著鄭軻。
鄭軻打開303室的教室門,凱瑟琳立刻從鄭軻的身後竄了進來。
“啊,這就是你們的實操室啊,蠻不錯的,該有的廚具都有。”凱瑟琳圍著實操室轉了一圈說道。
“你不用研究秋季選拔賽的主題嗎?”鄭軻看著到處亂跑的凱瑟琳, 眼睛有些花了。
“現在離秋季賽開始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不急。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夠了。”凱瑟琳解釋說。
這個家夥……不會真的把遠月學園當作是一個普通學校吧?
“那你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那裡,不要亂跑。”鄭軻將食材放到操作台上。
“嗯嗯,我很聽話的。”說著,凱瑟琳真的搬起椅子,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鄭軻也沒時間去估計凱瑟琳,他從櫥櫃裡拿出一個鋼盆,往裡面加入麵粉,並一邊用筷子攪拌,一邊徐徐加入清水。
對於面料的選擇,其實還是挺有講究。一般而言,通常會選用高筋面,因為這種面的彈性比較大,能夠拉扯,比如拉麵就是用這種面。而低筋面則會因為彈性太差,而導致不能隨便拉扯,從而影響面條的口感。
拉麵作為華夏的特色面食之一,特別是西北的拉麵,更是上過電視,而在春芳園,更是有不少人點名要各種拉麵。
鄭軻在春芳園的這一個月,沒少從那些師傅手裡學東西。
本來覺得無所事事的凱瑟琳看到鄭軻舞動雙臂,將麵團拉扯地很長,眼睛立刻瞪得滾圓。
藍際學院雖然也講過如何和製作拉麵,而且她本人也親自做過這種面試料理,但那種面都是用機器壓出來的拉麵,這種純手工的拉麵,她還是第一次見過。
看到一般的時候,凱瑟琳便從位子上站起,快速來到鄭軻的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鄭軻和他手中的面條,但臉上的驚訝卻一絲沒有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