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樺快速跑到更衣室,氣呼呼地做到了椅子上。
“呦,樺兒,誰惹你了?”宣荔穿好了廚師服,看到宣樺的樣子,心中好笑。
“劉尚師傅!姐,他平時看起來沉默寡言,但怎麽這麽針對鄭軻?你去廚房看看,鄭軻都快被罵成孫子了。”宣樺抓住機會,狠狠地搞了劉尚一狀。
“呦,平時你不是挺討厭鄭軻的嗎?怎麽突然又替他說話了?”宣荔被妹妹逗樂了。
“誰替他說話了?我這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宣樺反駁道。
“你還風風火火闖九州呢?別急,我知道劉尚對鄭軻有意見,所以才讓劉尚帶他的。”
“誒?姐,這是為什麽?你不會真的想把鄭軻趕走吧?”宣樺驚訝地問。
“傻丫頭,我像是那樣的人嗎?”宣荔白了宣樺一眼。
宣樺很老實地搖了搖頭:“不像……你就是那樣的人。”
“你這個死妮子,竟然這麽編排你老姐,要死啊。”宣荔的雙手塞到宣樺的腋下。
“姐,我錯了,我投降。”宣樺沒做任何抵抗力,立刻舉手投降。半分鍾之後,她神色才算是恢復正常,“姐,如果不是要趕他走,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宣樺將廚師帽戴在頭上,“劉尚曾經也想考遠月學園,以插班生的身份,結果,被淘汰了。所以,當他看到同樣是插班生,卻不僅考入了遠月學園,還參加了秋季選拔賽的鄭軻,心中當然不爽。肯定要在某些時候,刻意地針對鄭軻。”
“啊?這些你都知道,為什麽還有讓他帶鄭軻?”宣樺不解地問。
“道理很簡單,首先,劉尚師傅的不滿更多的是針對遠月學園,而不是鄭軻。其次,在春芳園裡,劉尚的面食料理是最好的,所以,想要讓他滿意也是最難的。其三,鄭軻能讓對他不滿的劉尚認同他的面食料理,那麽他在無論面對什麽樣的評委,都能做到遊刃有余。”
“劉尚師傅可是做了將近二十年的面食,只要他願意,總能挑出鄭軻的毛病。”
“如果鄭軻連劉尚這一關都過不了,他就算去了秋季選拔賽,也拿不到理想的成績。別急,這不剛剛才第一天嗎?後面總會好起來的。我可是對他很有信心。對了,別玩了,改寫作業了。”
“寫什麽作業?我要當廚師。”宣樺揮舞著小拳拳抗議道。
“那你也給我好好地寫,
你以為遠月學園沒有筆試嗎?幼稚!”
宣荔在叮囑了宣樺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被劉尚苛責的鄭軻並沒有感到尷尬,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劉尚的每一個動作,特別是一些細節,都牢牢地記在腦中。同時,與記憶中的食譜相互結合起來。
比如,麵團分三種,分別是冷水面、燙麵和全燙麵。
不同的面食,所用的麵團是不一樣的。甚至同一種食物,如果用不同的麵團進行製作,味道也大相徑庭。
然而,食譜中的所敘述的面食沒有說明所用的是哪一種麵團,而在學園裡,也多強調甜點和意大利面,很少講華夏面食。
這倒不是因為那些老師不想講授華夏面食,而是因為華夏面食種類繁多,彼此之間又相差甚遠。除非有人刻意鑽研華夏面食,否則很難將它們講通透。
就以久我照紀來說,他雖然是華夏料理研究會的會長,但是他的精力多是放在了川菜上,其他菜系涉及的很少,而久我照紀華的夏料理水平,已經是一二年級生中最高的。
由此可見,只在華夏料理的一方面有所成就,就已經非常困難了。而華夏料理有名的料理又那麽多,所以很少有人將注意力放到面食上。
這些小知識,如果不刻意提點,很容易被人忽視。
鄭軻在劉尚的身後站了一天,直到劉尚下班回家,鄭軻才回到備用廚房,將白天看到的東西一一重複,又根據春芳園的面試食譜,將有關的面食都做了一遍。
料理筆記幾乎給了所有面食70分的成績,只有兩個在70分以下,但在筆記的指點下,鄭軻也很快地修改了不足。
當鄭軻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了,但是他還不能休息,他還有食譜要背。哪怕身體已經筋疲力盡,他也要咬牙堅持下來。
翌日。
“劉尚師傅,兩份拉麵、一份湯包,一份煎餃!”服務員一邊喊著,一邊將記菜單遞給了劉尚。
“知道了,你去把小籠包和蒸餃端上去。拉麵?好像沒有冷水面了。”劉尚自言自語。
面條作為面食的主力軍,消耗的麵團遠遠超過了其他種類的麵團。哪怕劉尚在早上的時候,準備了很多冷水面,但現在也已經消耗殆盡了。
“劉尚師傅,冷水面已經準備好了。”劉尚的背後突然傳來了說話聲,他連忙回頭看去,只見鄭軻的手剛剛從面盆裡抽出,又立刻拿起蘿卜。
只見刀光閃過,蘿卜已然成為了薄片,鄭軻順手將蘿卜扔進了鍋裡。
“拉麵所有的麵團和其他面不一樣,你做得好嗎?”劉尚根本不領鄭軻的人情。
“‘三遍水,三遍灰,九九八十一遍揉’,劉尚師傅,我說的不錯吧?”鄭軻回頭看著劉尚。
“你竟然知道?”劉尚難以置信地看著鄭軻。
剛剛鄭軻所說的是拉麵和面的要點。所謂“三遍水”,是指在和面的過程中,始終要將麵團的溫度控制在30攝氏度左右,這樣面筋的生成率最高,所以要在和面的過程中,不停地加水。
“三遍灰”中的灰,指的是蓬灰,加入面中,用來增加面條的勁道和口感。
“九九八十一遍揉”也不是普通的揉面,而是溜條就是將麵團經過反覆揉、摔之後,再用兩手握住麵團的兩端,抬起之後,在案板上摔打的過程。這個過程需要廚師有極強的臂力,否則可能因為用力不足,而是面條的勁道不足。
鄭軻將蓬灰加入面中之後,揉成麵團,但因為時間太緊,還要留半個小時醒面,就沒有進行溜條。
“劉尚師傅,我解釋的再多都沒用,這團面,到底怎麽樣,您親自用一下,不久知道了?”鄭軻的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