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椎名輕咳了一聲,卻在寂靜的會場裡,顯得格外響亮。
“我知道諸位很好奇,我們為什麽會給出這麽高的分數。事實上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扣了一分。當從我的角度而言,這是一道近乎完美的甜點。
“這道料理很有新意,將意面和蛋糕結合在一起,口感更是奇佳。蛋糕松軟,就像是泡沫一樣,入口即化。這是因為蛋清在經過劇烈的攪拌之後,會非常容易膨化。這位同學在製作料理的時候,將蛋清和蛋黃分開處理,使蛋糕非常蓬松。
“但是,你們也清楚,當蛋糕只有一種口感的時候,很容易乏味,我想這或許也是她將有足夠彈性的意大利面混入其中的原因。經過烘焙之後,塗抹上蜂蜜和果醬,意大利面的味道出奇的美味。
“但是這道甜點的重點並不只是這些,在蛋糕裡面還有葡萄乾。”白木椎名用叉子叉起了一顆裹在蛋糕裡的葡萄乾,“許多糕點師都喜歡往蛋糕裡面添加水果,比如藍莓、提子什麽的,我自己也喜歡乾這樣的事情。”
“但這個葡萄乾卻有它的不同之處,它在水裡泡了很長時間,所以,這種葡萄乾非常飽滿。從葡萄乾裡流出的汁液與甘甜的蜂蜜、柔軟的雞蛋、濃香的奶酪和香甜的果醬相融合,這種複雜的味道給人帶來極大的衝擊。”
“但是,我想說的是,就算你們拿著一樣的食譜,都不可能做出如這樣的料理。她的每一個步驟都幾乎做的恰到好處。對火候的把握,對食材的拿捏,都處在你們這個年紀段的巔峰,甚至有十幾年經驗的甜點師都不一定比她做的更好。”
聽到了白木椎名的話,現場一片嘩然。
“開什麽玩笑,她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而已。”
“怎麽可能領先我們這麽多?”
“我不相信整個遠月學園沒有人能比她做的更好!”
……
凱瑟琳聽到周圍傳來的懷疑聲,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圈,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但卻沒有解釋或者反駁的打算——對她而言,他們的意見和不滿都是廢話。
“鄭軻,我不相信她這麽厲害。”久我照紀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山”字。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和一色君和她比試過了,完敗。所以,今年秋選賽的冠軍很可能不會是遠月學園的學生。”
久我照紀握緊了拳頭,“我不會讓她得逞的,這個冠軍必須留在遠月學園。”
鄭軻無奈地笑了一下,他也想這麽說,但這個難度估計會很大。
“鄭軻,我拿到了第一名耶。”
從舞台下來之後,凱瑟琳跑到鄭軻的身邊,朝著鄭軻擺了一個剪刀手。
“不錯,哦,應該說是恭喜才對。”鄭軻呲牙笑道。
他由衷地為凱瑟琳感到高興,不過,他不會放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
“你也要加油呀,可不要被矮子和小混混壓下去。”凱瑟琳握緊了拳頭,一臉認真地說。
矮子?小混混?
鄭軻立刻感到兩道異常銳利的目光瞄向了自己,頓時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會替自己拉仇恨。
後面兩名同學僅僅得到了5o分,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走下了舞台。
“有請下位選手,鄭軻。”在還剩兩個人的時候,主持人喊出了鄭軻的名字。
“鄭軻。”
在鄭軻即將要端著料理走上舞台的時候,凱瑟琳突然叫住了鄭軻的名字。
“什麽事?”鄭軻疑惑地問。
“那個,你說給我做的料理呢?”凱瑟琳滿懷期待地看著鄭軻。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鄭軻斷然否認,
端著自己的料理,走上了舞台。看台上的井丸善二高高舞動大旗,大禦堂文緒也大聲地喊:“鄭軻,加油,一定要表現出我們極星寮的氣勢。”
這個……盡力而為吧……
進入前,應該就算是完成大禦堂文緒的要求了吧?畢竟要過凱瑟琳的96分真的不現實。
“華夏餃子?”薙切繪裡奈微微皺起眉頭。
“繪裡奈大小姐,有什麽問題嗎?”新戶緋沙子輕聲的問道。
薙切繪裡奈搖了搖頭,“就他那種三腳貓的廚藝,馬上就會露出馬腳。他不可能進入正賽的。”
而就在繪裡奈給鄭軻判下“死刑”的時候,評委席上的評委表情各異,但視線卻從來沒有離開過鄭軻的料理。
“鐵板燒?”喜多修治疑惑地看著鄭軻。
在他的面前放著一個墊有木板的黑色鐵盤,在鐵盤的上方,被一個銀色的罩子蓋住。不過,不難看出,這道料理正是鐵板燒,
說起來,鐵板燒的來歷相當模糊。一個被大家所接受的說法是在十五六世紀,西班牙的航海家所明的料理。後來傳到日本,在經過改良之後,又來到了華夏。
只是,現在的鐵板燒與最初的鐵板燒已經有很大的不同,更確切的說,現在的鐵板燒更像是西式板爐的改良。
鐵板燒多是處理新鮮的蔬菜以及肉類,但是很少處理面食,難道它真的能與面食完美地結合?
帶著這樣的疑惑,五位評委迫不及待地揭開了餐具罩,盤子中的料理立刻展現在他們的面前。
五個評委驚訝地看著鐵板上的面食,更準確地說是煎餃,但這個煎餃卻和他們之間見到過的迥然不同。
在鐵板上,安靜地放著三個煎餃,但每個煎餃,都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
看台上的薙切繪裡奈看到這一幕,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鄭軻,“明明只是一個插班生而已,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面食?”
久我照紀也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語,“這個可就厲害了,我的哥。”
“為什麽不給我做一份?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吃!”凱瑟琳握緊了拳頭,不停地敲打著操作台。
睿山枝津也則是臉色肅然,在這一刻,他想起了在三四個月前的炸雞塊大賽,這份煎餃竟然與當時的西瓜盅有異曲同工之妙,一種莫名的壓力陡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