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幸平老老實實地買了一本法語詞典,一邊學習語言,一邊在藍際學習廚藝。
開始的一個月,對幸平來說,確實非常吃力,為了盡快掌握法語,他幾乎時刻帶著詞典,甚至說的夢話,都是法語單詞。
與法國人正常的對話,是幸平來到巴黎後,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無論老師在課堂上的授課,還是閱讀課本,都需要扎實的法語。如果語言不過關,一切都免談。
除此之外,一些常見的名詞,比如食材、廚具、菜名等等,幸平也要一一背下來。再加上藍際的競爭,確實比遠月更加激烈,這讓幸平吃盡苦頭。
他往往要在返回宿舍後,還要學習三四個小時,才能消化老師當天講授的內容。
幸虧鄭軻的法語不錯,能夠即是解決幸平在語言上的困難,讓幸平有了喘息的時間。
經過一個月的過渡期,幸平也漸漸適應了這種節奏,便向鄭軻提出了一個請求——他想在空閑時間,去一家餐廳打工,以便自己更快地提高法語。
“‘SHINO S’怎麽樣?”鄭軻立刻想到四宮小次郎是幸平的師傅,便詢問道。
“我也想去,但我現在法語太差,如果去星級餐廳‘SHINO S’,那不是要被罵死?”
鄭軻看著一臉沮喪的幸平,有些詫異。
在他的印象裡,幸平一直算是神經比較大條的那種,但是這一次,卻這麽心細,讓他對幸平有了不小的改觀。
不過,與鄭軻有聯系的餐廳也沒幾家,最後他只能把幸平介紹到“靜謐之鄉”。
阿布索倫對幸平倒是非常歡迎,因為以幸平的廚藝,在“靜謐之鄉”打下手,完全沒有問題。他所欠缺的,只是語言上的交流。
而阿布索倫之前也在遠月學習了半年,本來笨拙的日語也變得異常流利。所以,他也可以充當幸平的法語老師。
有了阿布索倫的幫忙,幸平與其他員工的交流,也就不成問題了。
在最開始的時候,阿布索倫將幸平安置在了廚房。
一方面,因為廚房內的人,都是“靜謐之鄉”的員工,幸平可以學習廚師經常用到語言,而且,彼此間的對話,也不會有太大的顧及;另一方面,幸平的廚藝很不錯,可以幫上不少忙。
等到了幸平能和其他員工正常溝通後,阿布索倫又將他安置到餐廳,擔任服務員,鍛煉他與法國人的溝通能力。
這一段時間,對於幸平而言,算是最痛苦的時刻,但是不服輸的性格,還是讓他堅持了下來。盡管詞匯量還有欠缺,但與客人的簡單溝通,已經沒什麽問題了。
然而,這並不是說,幸平已經解決了語言的問題。事實上,詞匯量的匱乏,依然給他造成不小的困難,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幸平的筆試成績,一直處在年級倒數幾名——讀題浪費了大量時間,以及會說不會寫的缺點,讓他的答題準確率,下降不少。
相較於幸平的艱難,繪裡奈的處境則好了不少。
她本來就擅長法餐,所以法語以及英語,還算及格,再加上她和凱瑟琳、艾妮兒住在一起,而艾妮兒又不懂日語,三個人直接的交流,就只能使用法語進行交流。
在最初的一個月,繪裡奈只是勉強跟上藍際的進度,但在她適應了藍際的生活後,便逐漸開始展露頭角,這讓艾妮兒感到了驚訝。
繪裡奈在藍際的表現,在鄭軻的意料之中,而幸平在巴黎的掙扎,也沒有超出他之前的預期。
當然,這並不是說,繪裡奈在料理上的天賦比幸平高。
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其實和兩個人的經歷,以及他們擅長的菜品有關。
說到底,幸平所擅長的菜品是大眾料理,與巴黎這座到處是星級餐廳的城市,格格不入。
幸平倒覺得無所謂,在經過極為痛苦的磨合期後,他也漸漸開始享受這裡的生活。
看到兩個人逐漸適應了藍際,鄭軻也終於送了口氣,逐漸把精力放在自己的事情上。
藍際學院的三年級生並不輕松,甚至,在鄭軻看來,要比遠月十傑的工作更為繁瑣。
高等部三年級是藍際最高的年級,因此,八名三年級生作為其他年級學生的學長,要負責一部分的學校事務,主要是一些輔助工作,作用類似於學生會。
除了這些之外,一個學期還有兩次考試,八名學生彼此之間,互打分數。這就要求,鄭軻必須使用西餐進行考試,否則,其他人完全可以用“感覺不好吃”,來刻意壓低他的分數。
然而,對鄭軻來說,想要烹製出贏過其他人的西餐,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能進入三年級的人,全部是藍際的佼佼者,強如阿布索倫(大概),也沒辦法升入三年級,所以,鄭軻想要把西餐提到相同的高度,並不容易。
到了這時,鄭軻要面臨一個抉擇,究竟如何利用“二之心”。
現在,鄭軻只是使用“二之心”,來輔助掌握“境界”,而沒有將它綁定在某一種菜系上。但他不確定,當他把“二之心”與法餐綁定之後,是否還能使用“境界”。
這個疑惑,讓鄭軻猶豫了很長時間,在經過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思考後,他決定把“二之心”與法餐相結合。
如果他不能拿到藍際的畢業證書,那麽,他轉校進入藍際,也就沒有了意義。
相反,如果他的法餐能達到華夏菜的水平,就算沒有“境界”,他也完全可以做出不亞於“境界”的菜品。
在鄭軻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抱著廚藝再次下降的風險,然而,當“二之心”與法餐綁定之後,他意外的發現,他竟然還能使用“境界”。
思考再三,鄭軻只能把這種可能歸結於,在經過大量、長時間的“境界”練習後,他在不知不覺間,掌握了“境界”。此外,他還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即是他之前就已經找對了方法,只是一直沒有辦法進入“境界”,而在“二之心”的串聯之下,意外打通了這種隔閡。
不管怎麽說,他現在依然能做出“境界”菜品,這才是最關鍵的。
除此之外,“二之心”與法餐聯系,也帶來了一個“負面”效果——在烹製法餐時,他感到了一種生疏感,之前的一些動作和烹飪習慣,變得格外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