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戚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他坐起身,剛要叫醒鄭軻,卻發現另一頭已經沒人了,估計鄭軻拿著魚竿,去水塘邊了。
老戚也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搬著唯一的凳子,坐在茅草屋的外面。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這個時候,如果能有一杯熱茶,就好了。不過,那個小子起來的也是早,嗯,不知道會調出什麽魚來,真是期待啊……
老戚眯著眼睛,享受著陽光的沐浴,大腦昏昏沉沉,轉眼就要睡著。
突然,他聽到附近傳來了腳步聲,立刻睜開了眼睛,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四個西裝革履、帶著墨鏡的人,抬著兩個大號的保鮮箱,朝著老戚走了過來,而在這四個人後面,跟著兩個老人。
其中一個老人中等身高,穿著藍色的唐裝,頭髮一絲不苟梳向腦後,兩隻眼睛發出了明亮的光芒,步伐健碩,虎虎生威。
而他身後則跟著一個禿頂老人,留著一尺長的花白胡須,整個人胖乎乎,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練功服。
“哎呀,你們兩位老哥,總算來了。”老戚看到這兩個人出現在他眼前,不停揮手。
“怎麽樣?昨天過的還舒適嗎?”胖乎乎的老人說道。
“還好,除了冷,沒什麽不妥,真不知道小寒怎麽能忍受這種環境。”老戚歎了口氣,臉上有種無奈。
“好了,別說他了。怎麽樣?那個小子怎麽樣?”唐裝老人神色嚴肅。
“那個小子,嘿,我現在還不知道……雖然昨天的菜品很不錯,但是,也只是不錯而已,我還沒有看出他有擊敗闕正卿的實力。”老戚眯起眼睛,摸著胡子。
“昨天,你試吃了他的料理?”胖老人驚詫地問道。
“是啊,湯面加炸魚。不過,他這個人倒是挺機靈,僅僅根據紙條上的內容,就找到了我,要知道他只是第一次來到這裡。而且還用我釣出來魚,烹製了炸魚。腦子轉得很快。”老戚摸著胡子,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
胖老頭無奈地翻了一下眼球,“你這個老戚頭,要求可是真高啊——闕正卿,他可是川閣的未來,雖然在the-blue上輸給了他,但那場比賽我也看了,我覺得闕正卿也有贏下比賽的可能,可能是西方的美食家,並不喜歡華夏菜品。”
“老童,這句話你說的可不對——拿評委的水平當作借口,我可絕對不會承認。”唐裝老人雙手抱胸,眉頭立起,“你也看了那場比賽,最終的得分是不是2:3,而是1:4,如果懷疑裁判的水平,那麽小程的冠軍是不是也值得懷疑?”
胖老頭聽了唐裝老人的話,立刻不樂意了,“喂,老荊,闕正卿是從你手裡出來的苗子,我這麽說,也是幫你說話。”
“不需要。”唐裝老人冷聲說道,“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如果不能正視自己的弱點,是不可能有進步的。而且,剛來東方,就能找到老戚,說明他很聰明,並且從只靠哪兒點食材,老戚,你還奢求能做出什麽料理,如果是我,肯定把鍋摔到你臉上。”
老戚撓了撓頭,訕訕一笑,仔細回想昨天他做的確實有些過分,“其實,我也是只是想考察他而已。”
“小寒決定的事情,我們就不應該插手了,只是他現在不在,否則,我們也不可能插手。”老荊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算他生氣,我也要試一下。”老戚這次也認真了起來,“你們難道不好奇嗎?馬庫斯為了這個學生,來了兩次,
究竟是什麽原因?他的廚藝真的比小闕還厲害?對不起,我始終認為,這幾乎不可能。遠月什麽水平,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華夏菜比不過東方,西餐比不過藍際,它的學生憑什麽比我們厲害?”“你要是這麽說……二十年前的才波,不也是擊敗過東方的首閣嗎?”老荊反駁說道。
“他?他不一樣!才波,算是料理界的天才了吧?”老戚嘟著嘴,將頭扭到了別處。
“喂,戚猴子,是什麽讓你有了‘這小子不是天才’的錯覺?別忘了,他可是剛剛擊敗了遠月十傑的首席。”老荊再次反駁說。
老戚一臉糗態,半天說不出話來。
二年級擊敗十傑首席,如果不是天才,還真做不到。
“呵呵,本來,暫時讓這小子住在校區就行了,結果,你非要考核一下,把他帶到這裡……如果他知道真相,估計會記恨你吧?”老童摸著胡子,一臉憨笑。
“這……這……如果不是我,你們會有機會試吃他的菜品?”老戚反問道。
老童點了點頭, “也是,這也算是你做了一件好事吧?”
老戚得意地笑了一下,“再說,就算讓他住進東方學園,也要看他要住進外園,還是內園。”
老荊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個老戚真是太貪玩了,能擊敗闕正卿的人,實力怎麽可能太差。
“對了,那小子什麽時候走的?”老童突然開口問道。
“清早。”老戚簡單地說道,具體幾點,他也不清楚。
“幾點?我看看該不該回來?”老童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有10點了。
“拜托,這是冬天,魚都不怎麽活躍,釣一條魚很難的。”老戚岔開話題。
“哦~你這老小子,一定偷偷釣魚了……咦,怎麽樣?收獲豐富嗎?”老童對著老戚眨了眨眼睛。
“還好還好,一般水平而已。”老戚臉色有些生硬,沒了之前活躍了。
“他能釣到什麽魚?我敢保證,最長不過五厘米。”老荊冷哼了一聲。
老戚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立刻跳了起來,硬著脖子說道:“你才只能釣出五厘米的魚呢?昨天,我掉的魚足足有八厘米長。”
“呦,真的有這麽長?不信。”老荊連忙搖頭。
“你等著,我給你找魚骨去,我都丟在垃圾桶裡了。”老戚氣呼呼地朝著茅草屋走去。
看到老戚有些上頭,老荊忍不住嘴角微微翹起,老童用手指點了一下老荊,小聲說道:“你呀,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逗他有意思?”
“當然有意思。”老荊眯著眼睛,回頭去看老戚,卻發現有一個年輕人,正扛著一根魚竿、提著水桶,朝著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