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海道的幾天,鄭軻把日本的新年給過了。當然,去年新年的第一天,鄭軻與繪裡奈在神社相遇,而且,還各抽了一個簽,現在回想起來,那兩個簽都還真準。
今年的新年,鄭軻在禮文島,沒有再去神社——整個島上也沒幾個人,更毋庸說神社了,冷冷清清。鄭軻在內心深處,感到了孤獨。
從北海道返回東京,再乘坐出租,前往遠月學園。
出租車司機是一個喜歡嘮嗑的人,聽到鄭軻要去遠月學園,就立刻打開了話匣。
“你要去遠月學園做什麽?”
“我家在遠月學園附近。”鄭軻隨口說道。
“哦,那還好。”
鄭軻聽了司機的話,不明所以,“大叔,你為什麽這麽說?”
“現在的遠月學園不行了。如果是幾個月前的話,遠月學園還是挺強的。”司機一本正經地說道。
“哈?”鄭軻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大叔,遠月學園為什麽不行了?”
“你住在遠月學園附近,應該聽說過啊,最近他們換了總帥。”
“這個消息,我倒是聽說過。”鄭軻點了點頭。
“那就行了……聽說搞了一個……一個什麽食譜,讓一些餐廳按照他們提供的菜譜,提供菜品,結果,很多餐廳千篇一律。你說,一個人吃一頓或者一天KXC漢堡也就算了,天天吃差不多的食物,誰受得了?一兩周之後,會做飯的人,都回家自己做,導致很多餐廳的生意也蕭條了下來,甚至有一些餐廳被迫倒閉。誒,你說,遠月學園是怎麽刮的這股妖風,一所好好的學校,被搞成了這個樣子?”
“誰知道?估計新總帥的腦子抽風了吧?”鄭軻撇了一下嘴,有時候他也想看看薙切薊的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麽,“對了,師傅,您知道這麽多和餐廳有關的事情,一定很喜歡美食吧?”
“啊?美食?”司機一愣,然後立刻搖頭,“我喜歡什麽美食啊?我們這麽忙碌,哪有時間吃什麽美食?沒時間就是吃杯面,有時間就是面條、蓋飯。高檔餐廳從來沒去過……我哪兒懂美食啊?”
“那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鄭軻好奇地問道。
“還能是什麽?廣告唄……”司機輕笑道。
“啊哈?廣告?”
什麽廣告會講述這些東西?難道他離開的將近一個月,東京……發生了什麽事?
鄭軻沒想到原因。
司機從後視鏡,看到了鄭軻臉上的疑惑,嘿嘿一笑,從副駕駛室的座位上,拿起了廣告,“就是這個。”
鄭軻有些迷糊,但還是接過了司機手中的廣告。
這本廣告使用彩色的廣告紙裝訂而成,大概有三四頁,有些像超市的廣告,只是版面沒有那麽大。
在廣告的封面最顯眼的地方,寫著一行字——“招生簡章”。
招生簡章?招什麽生?
鄭軻好奇地繼續往下看。
“這裡是日本料理最後的希望土壤——遠方學院。”
遠方學院?日本還有這所料理學校?
鄭軻也不知道這是從哪來的野ji學校,大概遠月學園更換主帥之後,就有人找到了機會,整了這麽一個破學校。
鄭軻再往下看,發現這則廣告基本上,是以新聞的形式呈現出來。首先介紹的,就是遠月學園在十一月份發生了總帥更換事件,這也被這份廣告稱之為,日本料理界由盛轉衰的分水嶺。
有這麽嚴重?
帶著疑惑,鄭軻繼續往下看。
接下來說的事情,有些鄭軻知道,比如廢除研討會、建立中樞美食機關,開除和新總帥不一心的學生……還有一些鄭軻只是聽說,並沒有見到的事情,像打壓中小餐廳,向這些餐廳強製推薦菜單……雖然這上面寫的事情,有誇大的成分,但也都基於事實,即使像反駁,也找不到著力點。
寫稿子的人,可是真厲害……
鄭軻揉著下巴,繼續翻閱後面的廣告。
講完遠月學園在這幾個月連續走的昏招,這個廣告也終於路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遠月學園不尊重人才,我們尊重!遠月學園扛不起的餐飲大旗,我們來扛!凡是被遠月學園開除的學生,憑借其在校期間的成績以及相關證件,可以在本校免費學習三年,畢業後負責推薦星級餐廳或者酒店工作。同時,也希望日本各地,凡是有志於成為頂級廚師學子,歡迎大家報考。
“遠月學園進行的散養式教學,一去不複返。只要您合格,我們將對您進行專人培訓的貴族式學習。遠方不是遠月,但明年的今天,你的名字,將會響徹日本料理界。
“另,本校每年將會舉辦一次校內比賽,凡是最後的成績在全校前十名,將會獲得‘十刃’的稱號,一年共同擁有兩百萬円的貯備資金,並進入校學生會,走過不要錯過,一定要來哦。”
接下來就是學校的電話、報名地址和考試時間。
鄭軻看到這個簡章,差點被氣樂了。這些人也太會投機取巧了吧?而且“十刃”什麽的,不就是“十傑”的翻版嗎?而且二百萬的資金……他一年動用的儲備金,都不止二百萬円吧?
不過,從這份廣告上,鄭軻也看出了遠月學園面臨的危機。一所學校能夠長存的根基,在於學生。那些被薙切薊退學的學生進入這所學校,還不要緊,就怕一些本來可以進遠月學園的好苗子,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廣告, 而與遠月學園失之交臂。
短時間內可能看不出問題,但在三五年之後,遠月學園就會面臨生源危機。
“師傅,這份廣告我能拿走嗎?”鄭軻問向前排的司機師傅。
“可以啊……我這什麽都不多,就是廣告多,天天十幾份,不想要都不行——你還要不要,我還有其他學校的廣告。”司機大大咧咧的說道。
“啊?其他學校也有?”鄭軻驚詫道,他本來只是一所而已。
“有……”司機說著,稍微歪了一下身子,從副駕駛位的座位上,拿出來一打相同樣式的廣告,“這還有十幾份,你拿去吧?我正愁沒地方扔呢?”
“……”
鄭軻咬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由於在下的疏忽,導致最後一段,把一色慧的名字寫成了司瑛士,其實是一色慧恢復十傑席位。現在已經更正過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