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我說的沒錯吧?”城一郎輕笑地揉著下巴,一臉得意地看著馬庫斯。
馬庫斯點了點頭,“是啊,沒想到鄭軻竟然第二次完成了‘破界’。”
更讓馬庫斯難以理解的是,鄭軻連第二次“破界”都做到了,結果,卻連“境界”都沒有進入。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不過,這樣一來,鄭軻的潛力是不是會比他想象中的,更大呢?
司瑛士眉頭緊鎖,看到三位評委即將離席,立刻舉起了手。
“老師,請問,我能試吃一下鄭君的菜品嗎?”
“啊?你想要試吃他的菜品?”安妮稍微一愣,立刻又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我也想試吃一下。”薙切薊快步走上前來。
聽到薙切薊的聲音,看台上的仙左衛門立刻有了警覺,正準備走下觀眾席,卻聽到薙切薊說道:“父親大人,您不要緊張,這是WGO的以及執行官給定的結果,我當然會承認。現在,我只是想試吃一下,能夠擊敗司的菜品,是什麽樣的味道。”
“無論你是否認同這個結果,我完全不在意,因為三位評委老師已經給出了答案,這場比賽的勝者就是鄭軻,你無權推翻。”仙左衛門雙手揣在袖筒裡,冷哼了一聲。
薙切薊沒有和仙左衛門爭吵的打算,徑直走上了評委席,讓一側的工作人員帶來兩幅刀叉,並將其中的一副,遞給了司瑛士。
司所烹飪菜品的味道,他非常熟悉,他認為,在同齡人中,司瑛士的實力是非常強勁的——應該沒有他年輕的時候強——但這樣的司瑛士,已經站在了同齡人的頂峰。他也很看好鄭軻的廚藝,但是,他不認為鄭軻有擊敗司瑛士的實力。
當然,他不會推翻WGO執行官的斷定,但他想知道,司的失利,究竟和什麽因素有關。
剛剛從籠子裡出來的吉野悠姬,看著薙切薊試吃這一組的餐品,鬱悶地嘟起了嘴。
“就知道他不會這麽容易就認輸。”
“WGO已經給出了結果,薙切薊不可能推翻這個結論,無論他……認不認同,這個結果都不會改變。”一色慧簡單地說道。
“是嗎?如果是這樣,就真的好了。”吉野悠姬有些不滿地看著薙切薊試吃了司的菜品,緊接著下一刻,又拿起餐叉,試吃鄭軻的菜品。
鴿肉入口之後,濃香的味道撲面而來,如同熊熊熱浪,把人們對美食的渴望,點燃了起來。
細膩的鴿肉,不需要用力咀嚼,就能夠讓鴿肉的香美在口腔中飄蕩。鴿子的外皮香酥可口,而肉質又柔軟多姿。
蝦仁、口蘑、玉蘭、火腿、瘦肉……這些食材的味道在初次試吃之下,相互獨立,但是,這些食材的味道又能夠直入人心……那種衝破桎梏,所展現出來的魅力,絲毫不亞於司瑛士的“境界”。
更關鍵的是,鄭軻的菜品,壓製了司瑛士的菜品。
決定菜品質量的因素有很多,比如食材的好壞、廚藝的高低,因此,不同的人做同一道菜品,會有不一樣的味道;同一個人,使用不同質量的食材,做出的菜品,也會有差異。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決定菜品質量的因素,就是食譜。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說,食譜不能決定菜品的下限,但是它可以決定菜品的上限。
如果兩名廚師的廚藝相差很大,食譜的作用,也顯現不出來,但當兩個人的廚藝相近時,食譜的作用就會顯現出來。
當一道菜品的食譜,對另一個食譜有明顯的優勢時,料理的差距可以彌補廚藝上的差距,從而沾有一定的優勢,從而形成食譜壓製。
但是,能夠形成菜品壓製的食譜,一般而言,造作難度都比較高。就算廚師選用這樣的食譜,也有可能因為其本身實力不足,不能把握住這種機會,從而在菜品上,達到壓製效果。
司瑛士本身的菜品,已經有很高的質量,但是鄭軻的鴿子菜品,質量更高。固然,司瑛士的“境界”,確實帶給了他優勢。但這種優勢,還不足以削去食譜壓製和“神之心”的加成。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仔細反覆回味,兩道菜品的微小差距,便凸顯了出來。
薙切薊眉頭舒展,領帶在不知不覺間解開。
衣襟綻放!
鄭軻的腦海中,再次響起一個聲音,融合碎片+1。
“咦?竟然得到了融合碎片?”鄭軻稍微一愣,原來第三個融合碎片,在薙切薊這裡。
這樣的話,還剩下一個——如果不出意外,應該要從薙切愛麗絲的母親那裡獲得。
這次的聯隊食戟,收獲頗豐,對了,他好像還從系統裡,得到了一個東西……
不過,精疲力盡的鄭軻,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查找那個東西是什麽了,一切還是等到休息過後,再說吧?
司瑛士放下餐叉,眉頭也舒展開來,回頭看著躺在地上的鄭軻,聲音很輕,“很出色的菜品,感謝你。”
“感謝我?為什麽?”
在幸平的幫助下,鄭軻掙扎著坐起,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司瑛士。
“你讓我看到另外一種料理,完全不亞於‘境界’。”司瑛士輕聲說道。
“我的榮幸。”鄭軻疲憊的臉上,勉強露出了笑容。
司瑛士轉過身,對著看台上的仙左衛門深深地鞠了一躬,“仙左衛門大人,我們輸掉了聯隊食戟,我會遵守約定,退出遠月十傑。”
仙左衛門居高臨下,微微頷首,心中卻沒有任何喜悅。
這些都是遠月學園的學生,或許,在若乾年後,他們又將是日本料理界的翹楚,甚至問鼎日本料理界的頂峰。但是……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薊大人,我先下去了。”司瑛士對著薙切薊微微鞠躬,在薙切薊做出回答之前,走下了評委席。其他的遠月十傑,也跟司瑛士進入了選手通道。
結束了……
鄭軻再次躺在了地上,心中空蕩蕩的,疲倦也漸漸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鄭學長!”
極星寮眾喊著鄭軻的名字,像瘋了一樣,來到鄭軻的身邊。
“鄭學長,你沒事吧?”吉野悠姬緊張兮兮地看著眼睛微閉的鄭軻。
“還沒死……”鄭軻有氣無力地說道,“但是,我想睡覺……”
周圍的人聽到鄭軻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薙切仙左衛門走下觀眾席,與薙切薊面面相覷,這時候,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一個單間,和薙切薊一起,把遠月學園的事情掰扯清楚。
在老爺子與薙切薊也走進了選手通道, 馬庫斯和城一郎的視線,落在了鄭軻的身上。
因為鄭軻極度疲憊,所以,大家也沒有做出高拋之類的動作,只是讓女木島冬輔背著鄭軻,進入了選手通道。
“哎呀,我也該離開了。”馬庫斯伸了一下懶腰,輕聲說道。
“哦……你是準備離開日本嗎?”城一郎問道。
“說什麽呢?問題還沒有搞定,我離開日本幹什麽?我是說,我要準備離開禮文島。這個鬼地方,總共也沒幾家餐廳,而且最近,仙左衛門老爺子也沒時間和我討論鄭軻的事情,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先回東京。”馬庫斯鬱悶地問道。
城一郎點了點頭,估計最近一年,仙左衛門都不會特別輕松。
薙切薊雖然只是擔任了幾個月的總帥,但對遠月學園造成的影響,卻不是短短幾天就能搞定的。
想到這裡,城一郎有些同情薙切仙左衛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