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出門的傅修筠聽到電視裡對凱瑟琳的采訪,突然停了下來,快速返回到電視機前,看著滿臉自信的凱瑟琳,略微深思了片刻,問向坐在沙發上,仔細品茶的程懷志。
“這個叫鄭軻的選手,真的這麽強?”
“沒有吧?我也看過他的比賽,基礎很不錯,但並不覺得有闕正卿厲害。”程懷志沉思了一下,解釋說道。
“這樣啊……嗯,小卿應該沒問題吧?”傅修筠有些擔心。
“肯定沒問題。你也知道,同齡人中,闕正卿的對手只有一個。”
“但正是小卿的對手,對這場比賽的評價是五五開……總之,你開始提醒一下小卿吧?我們可以接受失敗,但失敗的也要有價值,有些可以避免的失誤,我們還是要盡量避免。你說對吧,小志?”
看著傅修筠嚴肅的神情,程懷志知道傅修筠是認真的。
“嗯,我這就去找闕正卿。”程懷志點了一下頭,“對了,你要去什麽地方?”
“我?我要去藍際學院的圖書館,天天窩在宿舍也挺無聊的。”傅修筠揚起了手臂,走出了房間。
程懷志也站起身來,準備去看一下闕正卿的料理。
“對了。”傅修筠突然推開了房門,“你再對闕正卿說一句,他的比賽,我一定會去看。所以,要他攢足精力,明天好好比試。”
“啊?”程懷志剛要叫住傅修筠,卻看到他再次將門關上。
“告訴他……你也不怕他壓力太大?”程懷志為難地說道。
傅修筠離開選手的住處沒多久,凱瑟琳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思襯了五六分鍾,她還是決定去找一下鄭軻。
懷著焦急的心情,凱瑟琳來到了鄭軻的房間前,輕輕地敲了兩下房門,大約過了六七秒鍾,房間裡才傳出了聲音。
“稍等。”
聽到鄭軻的聲音非常洪亮,凱瑟琳的心才算放了下來,不管明天比賽的結果如何,至少鄭軻沒有崩潰掉。
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在房間內響起,門很快被打開。
“鄭軻,我……”凱瑟琳剛剛張開嘴,眼睛立刻瞪得滾圓,鄭軻的身上以及臉上,沾滿了鮮血。
“怎麽了?”鄭軻摸了一下臉,然後看了一眼手上的血,突然一笑,“你說這個啊……這個是甲魚的血。”
“呼。”凱瑟琳擦了一下額頭,“原來是甲魚的血,真是嚇死我了。”
“不要胡思亂想。對了,你吃過晚飯沒?”鄭軻詢問道。
“還……還沒呢?”凱瑟琳心中一緊,難道他要請我吃飯?
“那正好,幫我試吃一下料理吧?”鄭軻滿臉帶笑。
“誒?難道是吃……甲魚?”凱瑟琳試探性地問道。
“是啊,不過,別緊張,雖然甲魚看起來比較嚇人,但味道可是非常好吃的。”鄭軻連連點頭。
“誰害怕了?不就是試吃嗎?我可不害怕。”凱瑟琳鼓足勇氣說道。
話雖是這麽說,但甲魚這種食材,她也沒怎麽使用過,因此,她的心理還是有些膈應。
隨著鄭軻進入房間,凱瑟琳很自覺地坐在餐桌旁,大概過了兩分鍾,鄭軻端著一個小盆,出了廚房。
清澈的湯汁包裹著被破開的甲魚,鮮美的味道源源不斷地鍋內逸出。
“這是什麽料理?”凱瑟琳好奇地問向鄭軻。
“蘇菜中的名菜,蟲棗甲魚。”鄭軻頗為自信地說道。
“蟲棗甲魚?什麽蟲?”凱瑟琳一臉嫌棄地看著面前的料理。
凱瑟琳固然喜歡美食,但也並不是什麽食物都吃。一個甲魚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如果再加入什麽亂七八糟的昆蟲,
她估計真的會把午餐吐出來。因此,在試吃之前,有一些問題必須要提前問清楚。
“額,放心,這只是贗品而已。”鄭軻無奈聳了一下肩膀,“根本沒有什麽蟲。”
“為什麽?”
“因為短時間內,組織方也找不到冬蟲夏草。如果時間充足,可能要等到明天了。我也只能先用蘑菇代替一下。”鄭軻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
“冬蟲夏草?”凱瑟琳有些為難地看著鄭軻。
“是啊,一種華夏的食材,非常珍貴。算是真菌的一種,冬天的時候,以蟲子的形態出現,夏天的時候,則會生長出子座……”
“現在是冬天……”凱瑟琳可憐兮兮地看著鄭軻。
“但我沒用冬蟲夏草啊。 ”鄭軻皺起了眉頭。
凱瑟琳撅起了嘴,小聲說道:“希望你明天也不要使用冬蟲夏草。”
用杓子舀了一杓湯汁,凱瑟琳輕輕地喝了一口,溫潤的汁液從舌苔劃過,最終聚集在味蕾上,鮮美的味道瞬間充斥了她的身體。
“怎麽樣?”鄭軻看了一眼凱瑟琳極為享受的表情,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唾液,“味道……怎麽樣?”
“不知道,等我試吃一下甲魚肉。”試吃過湯品的凱瑟琳沒有回答鄭軻,而是拿起筷子,將甲魚肉吃進了口中,再慢慢咀嚼。
柔軟鮮美的甲魚肉漸漸在口腔中散開,刺激著凱瑟琳的味蕾,讓其幾乎說不出話來。
“怎麽樣?”鄭軻再次咽了口水,看著凱瑟琳。
“好吃。湯液清澈,但味道卻很濃鬱,喝下的瞬間,身體像是得到了極致的放松。魚肉酥爛,入口即化,鮮美的味道也與身體融為了一體……”凱瑟琳閉上了眼睛,慢慢回味甲魚的味道。
“所以,這道料理有取勝的可能嗎?”鄭軻好奇地問道。
“沒有。”凱瑟琳搖了搖頭,“今天,聽艾妮兒說起,我才知道你並沒有達到‘境界’。”
“嗯。”鄭軻點了點頭。
“這道料理之所以吸引人,是靠著你的廚藝以及甲魚這種食材的特點,但是,這兩樣東西,闕正卿都有,但他有的,你卻沒有。你憑什麽贏他?”
鄭軻搖了搖頭,整個人也沒了脾氣。
凱瑟琳說的是事實,闕正卿作為東方學園的八閣,而且做的還是其所擅長的川菜,所以做出的料理肯定非常出色。再加上‘境界’……
確實非常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