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軻將一年級住宿研習的事情告訴了上田武,上田武的回答非常簡單,讓他放心的去吧。因為店裡的其他廚師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廚藝比之前提升很多。即使鄭軻不在,他們也能讓西部亮點正常運轉下來。
可能是文化上的差異,鄭軻聽到這些話,總覺得怪怪的,有一種自己即將駕鶴西去的錯覺。
看到上田武一臉虔誠,鄭軻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為了準備住宿研習,所有的一年級生都開始忙碌起來,把需要的東西都打包放入行李箱裡。
鄭軻只是插班生,沒有校服和廚師服,所以收拾起來倒也簡單,最沉重的東西或許就是幾本料理書了。
至於菜刀,鄭軻倒是一直想弄一把順手的,但市場上稍微好一些的菜刀都要六七萬円一把,想要配成一套,價格高得離譜。而且,這些菜刀用起來也並不能讓他滿意,所以他也只有帶了一把片刀。
“要不要帶一些可以用來消遣娛樂的東西?”一色慧將衣服都塞進了行李箱,扭頭問著周圍的人。
“娛樂?這些東西就不要了吧?而且有手機,反正我是不玩。”
大川勘太的臉色非常難看,這次住宿研習已經夠緊張了,他可沒有什麽心情去娛樂。
“別這麽擔心,我相信大家肯定能通過住宿研習。大家可是經過大禦堂文緒太太的考核,這可是我們的優勢。”
“是……是嗎?”大川勘太不自信地看著一色慧。
“那當然是肯定了,我們一定要全部活著回來。”僅穿著著兜襠布的一色慧說出這麽充滿陽光的話,鄭軻還是感到一絲違和感。
“學長學姐,一定要加油。我們會在極星寮等著各位平安歸來!,希望幾天后能再看到大家。”
田所惠雙手握在胸前,充滿期望地看著鄭軻他們。
“我們肯定都能回來的。小惠,你們也要加油,畢竟你們今年也要參加升學考試。”鄭軻也算是給自己打打氣。
“升學考試?”
田所惠的臉色瞬間蒼白,身體凝固成一尊雕像,沒有生命的跡象,在左右搖擺兩次之後,無力地倒了下去。
“謝謝大家……長期以來的照顧……”田所惠氣息奄奄。
“小惠!別放棄,你還有機會。”吉野悠姬抱著田所惠大喊起來。
“我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鄭軻只是想給田所惠打打氣,沒想到卻戳到了她的痛楚。
“還不趕緊道歉去!”杉崎麻美高舉雙手,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為了緩解心中的緊張,不少人去神社求了護身符。
鄭軻根本不相信這些,但還是被麻美塞到手裡一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就這樣,在這種詭異的緊張氣氛中,集訓的那一天終於來到了。
大型客車停放在遠月學園的前門,一輛輛首尾相接,一眼望不到頭。
這麽大的手筆,在日本的料理學校裡,恐怕也只有遠月學園才玩得起吧?
一輛輛客車緩緩上路,市區的街道很快被這些客車所填滿。
“這些客車是從哪裡來的?”
“這數量也太多了吧?”
“你們沒看到客車上的牌子嗎?上面寫著‘遠月學園一行人’。這是遠月學園的客車。”
“雖然這麽說,但他們的人數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街道兩側的行人驚訝地看著駛出城區的遠月學園客車大隊,
直至消失在視野中,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鄭軻靠著座椅的靠背,雙手輕微地顫抖起來。
進入遠月學園之後第一次考核,終於要開始了。
……
某縣某郡——
作為著名的高級別墅區兼避暑勝地,樹木蓊蓊鬱鬱,高山連綿不絕。
在視野的盡頭,一座龐大的山峰深入雲霄,浮雲輕輕飄動,雪白色的山頂隱約出現在鄭軻的視野中。
即使鄭軻沒有來過這裡,也不難猜出,這座山就是日本的名山富士山。
“哇!是蘆之湖啊!”
有不少女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著離她們大約有四五百米遠的一個大湖,興奮地尖叫起來。
“如果能在裡面游泳就好了……”
“你不是不會游泳嗎?”
“你難道不知道有個道具叫救生圈嗎?”
“也對啊,你是自帶救生圈……”
“找死……”
鄭軻一頭黑線,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一直默不出聲的客車司機終於忍受不住,回頭大聲吼道:“都做好座位!”
女生們偷偷吐了舌頭,悻悻地坐好。
又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行駛,客車終於緩緩地停了下來。
“遠月離宮?”
鄭軻從客車上下來,看到站台上的牌子寫著這麽一行字。
但山間的建築這麽多,到底那一棟才是遠月離宮呢?
“這附近的酒店和旅館都是遠月旗下的產業。”一色慧微笑著說。
“欸?山上的都是?”
鄭軻盡然已經有了心裡準備, 但聽到一色慧的話,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遠月以‘遠月度假村’的品牌經營附近幾十家的飯店,很多學園的畢業生都會選擇在這裡工作。”
鄭軻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睿山推著眼鏡走了過來。
自從炸雞塊大賽結束之後,鄭軻與睿山還沒有好好地說過話。
睿山枝津也依舊是老樣子,金閃閃的耀眼奪目,豹紋t恤像他本人一樣招搖。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廚藝卻出奇的厲害。
“我知道你在打工,不過工資應該不高吧?怎麽樣,我當初的提議你需不需要再考慮一下?收益肯定比你現在多。”
“不要了,我對現在的生活比較知足。而且錢這個東西,夠花就行了。”
鄭軻搖了搖頭。
最缺錢的時候已經渡過去了,他可不想被金錢束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鄭軻拒絕的那一刻,他看到睿山枝津也的眼神變得凌冽起來,就像兩把匕首對準了他,隨時都能發動進攻一樣。
鄭軻極度討厭這樣的感覺。
睿山也注意到鄭軻的的自己有了提防,撲哧一笑。
“別這麽緊張,我開個玩笑。對了,一色君,我們好長時間沒有切磋了。等到什麽時候,我們兩個來一場比試?普通比試和食戟,隨你。我要贏了,你過來幫我。”
“如果你能從這次集訓中存活下來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和你比試一次。”
一色慧面帶微笑,但說話的語氣卻不像臉色那麽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