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道友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境界。陣法、丹術上的見解更是讓貧道慚愧。堪稱當今修道界絕世奇才。”張師成不由得不感歎。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交談了數個小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旁閑著沒事乾的歷思良已經喝幹了幾壺茶水,茅廁跑了幾個來回,觀內小道士不知道什麽時候,將觀內的電燈打開。
張山海識海裡的兩個老鬼也同樣感歎。
“沒想到修道界竟然頹敗至如此地步!”劉道南說道。
黃士隱也感歎道,“牛鼻子,看來咱們的這些徒子徒孫的,真是不成器了。”
“道統差不多丟失殆盡了。”劉道南悲愴地歎道。
“誰說道統丟了?這不擺在眼前麽?有這小子在,我們的希望就在眼前。”黃士隱笑道。
“他算什麽希望?要是我又選擇,這小子連我茅山道派的門都進不了,更別說繼承道統了。”劉道南說道。
“這個時候,能有個人繼承就算不錯了。這小子倒是挺合我的胃口。”黃士隱有些不屑,“說起來,你們所謂的正道門派又講究資質,又講究人品,好處被你們佔盡了,也沒見你們培養出個人物出來。最後還不是身死道消,到現在道統都沒能夠傳承下去。你要是嫌棄這小子資質不佳,那不讓他遺禍我陰陽道派。”
劉道南翻了翻白眼,“你想得美。現在不是沒得選擇麽?唉,將就吧!”
劉道南知道以張山海的性格,短時間內別指望他能夠靜心修煉,再加上張山海現在的處境,也實在沒有辦法靜心修煉。沒有資源、沒有勢力保障,如何靜心修煉?所以劉道南很是無奈。
“想開點吧。牛鼻子,咱們應該慶幸,這小子修煉的天賦還不算太廢柴,否則,咱們倆哭都哭出不來。”黃士隱說道。
“道友是不是有什麽疑難?”張師成見張山海一下子陷入了沉靜,出口問道。
張山海這才回過神來,“哦,沒什麽。張道長,我想問一下,現在像你這樣的修道人士多不多?”
“唉。經歷了連年戰亂,解放之後,又經歷了特殊時期浩劫,現在即使像貧道這樣道術低微的修道士也不多了。或許一些密地會隱藏有一些隱士,或許根本就不存在。”張師成已經八十多歲,經歷了那些苦難的年代,更是看著一個個同門辭世而去,也看著道門的逐漸衰微。
張師成接著又道,“道友,貧道有一愚見,想召集天下修士共聚一團,研討修煉法門,探討道門發展之大計。你看如何?”
張山海卻搖搖頭,“要修士們放下成見,共謀發展,或許可行,但是我擔心哪天大家齊聚,給當成封建迷信一鍋端了,那可就麻煩了。再者修士之中,不見得都如道長一般品行端正,這道門妙術要是讓那些奸人所得,非道門之福。”
“所言極是。”張道成感歎張山海年紀不大,說出來的話卻頗有見地。
其實張山海哪裡說得出如此老成的話來?分明是將劉道南的話鸚鵡學舌地照搬了一遍而已。
“老道老道,你真是小氣。在你這裡待了半天,就喝你幾壺水,也不見安排晚飯。難道這就是你道門的待客之道?再者,我們來了這許久,我們的主要的問題,也不見你解決,就在這裡說那些沒用的話,開空頭支票。”歷思良有些不滿了,喝了一下午茶水,肚子裡灌得滿滿的,去一趟茅廁,立即饑腸轆轆。
“哈哈,與道友說得投機,竟然忘了時間,
卻是我之過也。觀裡應該已經準備了晚餐,我們一同去吃晚飯吧。”張師成說道。 道觀裡確實早已經準備大了晚餐,不過見張師成與張山海說得投機,不敢過來打斷,隻苦了歷思良這個凡人,沒有修道人的耐餓的本事,隻餓得肚子呱呱直叫。
道士不似和尚,不是葷腥,道觀的夥食還是挺不錯的,改革開放這些年,道士的日子開始好過了起來,城隍廟這裡原來便香火鼎盛,到了特殊時期的時候,倒是中斷了許多年,等到政策慢慢松動了之後,便開始有人道觀裡來。到這兩年,道觀的香火更是旺盛。
張道成的徒子徒孫們也開始接一些業務,賺得也不慢,錢袋子慢慢地殷實起來。相應的,觀裡的夥食也得到了改善。
出了張山海、張師成、歷思良之外,一起吃飯的還有,現任的道觀管事,以及張師成的幾個得意弟子。
“這位是張山海張師叔,你們認識一下。你們可不要小看了你這張師叔。道行可比師父要強上幾倍。讓你們叫上一聲師叔,是一點都不吃虧的。”張師成竟然讓他的徒弟,幾個比張山海的父親張雲陽的年齡都要打的道士叫師叔。因為張師成要與張山海平輩相交,張山海自然比他的徒弟高了一輩。
張師成的徒弟竟然也一點沒有遲疑,一個個“師叔師叔”的叫得很是順溜。在修士的眼裡,這本來就是極為平常之事。
歷思良沒有閑情去管這些碎事,他可餓壞了,“真是西風日下啊!道觀裡的生活竟然過得這麽滋潤,可我們考古隊的食堂豐富多了。”
“你這老學究,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徒弟見貧道老朋友過來了,多準備了幾個菜,你居然還這麽多話。連木,下次這個老道來,準備幾個素菜就行了。免得他回去敗壞咱們道觀的名聲。”張師成笑道。
“哎。”陳連木笑道。
“哎,你這老道,怎這麽教徒弟壞的呢?”歷思良忙說道,“這不也體現了改革的春風吹進了道觀麽?”
吃過了飯,張師成又對陳連木說道,“連木,你去為師房間裡取那幾樣東西過來。那是為師特意為你張師叔準備的。”
“好啊,你個老道,居然早就準備好了,也不跟我說一聲,讓我在一邊乾著急。”歷思良說道。
張師成哈哈一笑,“道友,貧道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不當講?”
張山海笑道,“嚴格來說,我不是道上的人,所有並沒有太多道上的忌諱。張道長有什麽事情,盡管說便是。”
“不知道你破陣的時候,我能不能帶幾個徒弟一起去見識一番?”張師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