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那天,張直展的婆娘生了個女兒,一家人稱心如意,給女兒取了個名字叫元宵。m
張山海對叔叔家的這個么妹也比較喜愛,就是對這個名字不太喜歡“還好,沒給取名湯圓就是萬幸了。不然將來怎麽嫁得出去啊?”
“山海,有本事回去讓你爹你母親再整個妹妹出來。臭小子,到了城裡長能耐了,叔整出的女兒,叔想叫啥就叫啥。你那麽多廢話幹啥?”張直展呵呵笑道。
“叔啊,你這話說得沒道理啊。要不是大家幫忙,你能整得出元宵來?”張山海說道。
張山海這話說得有些歧義,這農閑沒事乾的人將句句話都琢磨透了,張山海一出口,村口幾個閑著沒事乾的漢子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直展,就是,就你那鳥樣,能整出這麽靈氣的女兒來?幸虧大夥幫忙。”張直虎笑道。
張直展氣急了“山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元宵可就是你叔我一個人整出來的,這玩意能找別人幫忙麽?就麻子那狗日的,要是想整個像我家丫頭這麽秀麗的姑娘出來,到時怕是不找我幫忙是不成的。”
“狗日的直展,生個女兒就了不起啊。我去找搞計劃生育的把你給閹成公公。”張直虎說道。張直虎家婆娘生了幾個都是兒子。現在上了環,沒準備再要小孩。
一說起搞計劃生育的,張直展皺了皺眉頭,現在生的這個女兒,是違反計劃生育的。本來像他家裡這種情況,不能再要孩子的。
張山海見張直展皺起了眉頭,知道是怎麽回事“直展叔,你放心,計劃生育的事情,我幫你去問一問曹主任。看能不能少罰一點?”
“中,那麻煩山海了啊。”張直展連忙謝道。
“直展,你剛才還說不用幫忙呢,現在怎又找山海了呢?你是不是看到人家在城裡長得白白淨淨的,好養娃一些?”張直虎說道。
“麻子,你個沒名堂的,山海小孩子呢,你開玩笑也不看看人的啊?”張直展無奈地罵了張直虎一句。
“哈哈,算了算了,我不說了。哎,直展,今年這莊稼好奇怪啊?你看往年這個時候,那油菜還是半截高,像病秧子似地。今天奇怪了,不管是那塊田,油菜都跟一顆顆樹一樣。你說奇怪不奇怪。”三句話不離本行,說著說著,張直虎又說起了莊稼。
“嗯,是啊。今年啥莊稼都好得不得了。我家那一畦地的白菜苔,我昨天才割了一茬,今天去看,又抽苔子出來了,估計過兩天又能割一次。根本吃不完。山海家沒種多少菜,等一下,我給他家送點過去。”張直展說道。
“你別瞎忙了。現在山海家的青菜根本就吃不完,我昨天給提了兩棵白菜過去,結果發現他家裡的白菜都堆成堆了。張家山哪個不得了山海的好,都往他家裡送菜。毅成叔跟嬸子都愁死了,說這麽多的菜不知道該怎辦。要是能夠送給雲陽兩口子吃就好了。”張直虎說道。
村裡的莊稼為何會這麽好,張山海其實是知道原因的,在對付了屍王之後,那斬魔大陣自然沒有了用處,但是張山海並沒有將大陣撤除,而是將大陣改成一個大型的聚靈陣。
張山海原來有些擔心,建立巨大的聚靈陣,會不會掠奪周邊的靈氣,從而壞了這一方的風水,但是斬魔陣建立之後,連續發動了幾天,但是周邊的山林並沒有受到影響,靈氣濃度不但沒有因為聚靈陣的開啟而降低,反而有所增加。
張山海通過仔細地觀察,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聚靈陣之中的靈氣濃度之所以會比外面高,原因並不只是聚靈陣能夠聚集四周的靈氣。聚靈陣聚集靈氣的原理,是通過加速天地之氣的溝通,形成往複循環。
就好比一潭死水,和一眼活井。兩者的容納的水即使一樣多,但是由於一個是流動的,而另外一個則是靜止的。效果自然明顯不同,活水水量雖然可能不會多,但是水的活力根本不同。
聚靈陣加快了天地之氣的流動、新陳代謝,自然能夠使得聚靈陣內靈氣的濃度得到明顯的提升。
陣法之內靈氣多了,對這裡面的生靈自然會產生影響。張直展婆娘能夠生個那麽水靈的元宵出來,還是真是有張山海的一份功勞哩。
張山海的傷勢恢復得非常之快,這一次不僅將傷勢恢復了,更是將身體之中的沉屙雜質全部排了出來。眼看著就要突破練氣期的極限,張山海索性在張家山住了下來。
張家山的人以為張山海是身體沒有完全恢復,在家裡養身體,所以不時地送東西過來。
張山海感受著大陣之中的靈氣,心道“還是這彩雲山下好啊,在SH,就算布置十倍的大陣,也絕對不及這百分之一的靈氣純度。”
“確實如此,這麽下去,要不了幾天,我們又能夠恢復如常,如果你突破了抱丹期,我們就能夠形成元神,如果找到合適的肉身,就可以......”黃士隱說道。
“我去找隻抱崽的母狗回來,你直接投胎算了。”張山海沒等黃士隱說完,一句話將他嗆住了。
“我......”黃士隱沒有說話,他知道,以張山海的秉性,自然不可能讓他去幹奪舍那種的事情。由於兩者之間的關系,早已在當年黃士隱與劉道南進入張山海識海之中的時候,便已經確立了下來,即使黃士隱奪舍成功,依然難逃張山海的控制。
張山海沒有再去理會黃士隱。
出了正月十五,農村裡很多事情就可以動手了。比如,搞計劃生育的也可以上門來收罰款。
曹長青這一回一個人都不帶,獨自一個人來到張家山。手裡提了不少東西,直接去了張山海家。
曹長青看到張山海,立即滿臉堆笑“山海,你在家啊。本來呢,我是想初幾來給你,啊,叔叔嬸子他們,拜個年,但是我姐夫說不要來打攪你們。所以我就一直沒敢來,現在大家夥的應該忙完了,我過來看看。張直展家的事情,我也想過去做做工作。以前確實工作方法不對,經過我姐夫的嚴厲批評,我也做了認真檢討。覺得以前坐得很不對。作為一個人民幹部,應該樹立為人民服務的思想,而不是官僚主義。”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山海再怎樣討厭曹長青這種人,也不好將人家拒之門外,反而要倒茶遞煙。
“那事情,是你們計劃生育的事情,只要你們按規矩辦事,老百姓也不會有啥意見。畢竟國家政策就是這樣。”張山海說道。
“對對對,山海你說得對。我以前確實是急功近利,做錯了。以後會全部改過來。你別麻煩了,我去叔叔嬸子那邊去一下。”曹長青站在張山海面前兩腳有些發抖,哪裡還敢跟真喝他的茶,放下東西,接了根煙,趕緊告辭走人。
張山海看著神經兮兮的曹長青有些莫名其妙“我有那麽嚇人麽?”
要是在去年,曹長青也未必這麽害怕張山海,但是自從去年的屍王搬家事件之後,曹長青才知道這看不起眼的張山海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心裡暗暗後怕,去年去惹他的時候,若是他脾氣上來,手起刀落,自己只怕冤裡冤枉成了刀下鬼,人家怕是屁事都沒有。
但是張直展違反計劃生育的事情必須得處理,不然張家山的計劃生育就沒法抓了,但是去張直展家裡之前,他得來試探一下張山海的口風,張山海這裡沒有意見,他才敢去。
張直展見曹閻王來了,心裡還是有些畏懼,又是端茶又是遞煙“曹主任,吃了沒?”
曹長青態度卻與以前大不相同“直展,你別麻煩了,我吃了飯過來的。我就是過來跟你說說你違反計劃生育的事情。”
“曹主任,我承認我是違反了計劃生育,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但是千萬別拆房子。”張直展說道。
“誰說拆房子?”曹長青急了,回頭看了看屋外,心裡慶幸這裡離張山海家比較遠,那家夥應該聽不到,回頭又將聲音壓低“誰說拆房子了?你確實是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是吧?第三胎了,我的大哥哎,現在是計劃二胎,杜絕三胎,我要是不處理你,我的工作還坐得下去麽?但是一切按照計劃生育政策來辦。”
張直展壯著膽問道“按照政策,我這該怎處理?”
“一是要你婆娘去做結扎,你做結扎也行。二是要進行罰款與思想教育。”曹長青說道。
“罰多少?”張直展說道。
“一般幾百塊錢。”曹長青說道。
“幾百”張直展問道。
曹長青跟地下工作者一眼,做了一個“八”的手勢。
“八百!你怎不去搶呢?你乾脆把我房子拆了算了。這房子還不值八百呢!”張直展說道。這房子當時,張直展總共就huā了二百多塊錢。現在錢稍微貶值了,但是八十年代的錢還是那麽值錢。
曹長青連忙說道“這個可以商量的,你別提拆房子的事。”
“那至少多少?”張直展說道“你給五百吧!”曹長青說道。
“你還是拆房子吧!”張直展說道。
“你出多少?”曹長青忙說道。
“老七家不是隻罰了三百麽?”張直展說道。
“人家那是二胎。”曹長青看著張直展苦著臉,咬咬牙說道“行,你也交三百塊錢的罰金算了。不過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就這樣,張直展家交了三百塊錢玩事。
農村裡的人喜歡給子女取一個賤一點的名字,據說這樣好養活。
張直展得了個這麽漂亮的女兒,心裡歡喜得不得了,晚上就跟婆娘考慮女兒小名的事情“婆娘,咱們是不是也給咱女兒取個小名?”
“隨便取個不就行了唄。咱女兒是不罰了三百塊錢?咱們就叫她三百!”趙小妹說道。
“幸好我沒問那狗日的曹長青再少五十。”張直展小聲說道。
趙小妹撲哧一笑,在張直展身上錘了一下“你才二百五呢!以後女兒長大了,我告訴女兒,讓她不要給你送酒回來。”
“婆娘,那可不行啊,這小名可是你給取的。”張直展將女兒抱著懷了,親了又親。三百嗚哇一聲哭了起來。
趙小妹連忙將三百抱了過來“寶貝別哭,咱不叫三百了。”
說來也怪,三百立馬不哭了。但是三百這個名字還是叫開了,原因是張雲陽家還有個銅鑼嘴兒子。不到半個小時,張波便將自己妹妹的外號向整個張家山廣而告之。
張直展事後哈哈笑道“婆娘,這可怪不得我,以後讓咱女兒不給她二哥做頭席。”
鄉裡的氣氛,與城裡很不一樣。張山海感悟著人與人之間的一些溫情,絲毫不去管那即將突破的修為。就跟一個普普通通地農民家小子一般,整天到處閑逛,連那玉石雕刻的事情也暫時擱下了。
80年代,兩岸的關系慢慢緩和,到了這一年的時候,開放了台灣同胞赴大陸探親。那年頭,所有的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台灣同胞有錢。
正月剛過,鄉裡幹部便找到了張大能家,說張大能母親的娘家回來了個台灣同胞探親。張大能的舅舅回來了。
張大能的母親叫劉嬌豔,他哥哥劉大成是〖中〗央軍的軍官,當年國民-黨敗了之後,就跟著部隊去了台灣。到了台灣退伍之後,拿著那一點退伍補貼在台灣做點小生意,後來娶了個台灣女人,慢慢地發了家。現在兒孫滿堂,一直想回來找親人。
到了這邊,當地政府熱情得很,但是找來找去,劉家家裡的直屬親戚基本上沒人了,只剩下一個親妹妹。就是劉嬌豔。
自從被張山海整了之後,張大能三兄弟對這個娘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但是也是將她當成包袱。但是這台灣舅子一回來,這包袱馬上變成了財神爺。劉嬌豔身上的衣服一下變得光鮮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