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無極行禮道“大王,囊瓦秘密奏報說,他已經成功的撩動了莒國和齊國之間的戰爭,他建議大王可在莒國和齊國兩敗大傷的時候,出兵,滅莒。”
楚平王聞言,手一勾嬴孟的下巴,嘴角壞笑道“美人兒,你說朕聽不聽從囊瓦這個建議呢?”
嬴孟嘟著紅唇道“妾身也不知,不過嘛,大王若實在打不定主意的話,妾身倒是有個方法助大王決斷”。
“哦,是何方法,快快說來”
嬴孟聞言折一支花束來“大王,且看,每當妾身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妾身就一片一片的撕花瓣,等到枝頭最後一片花瓣被撕下的時候,那決定也就下了”。
楚平王聞言大喜,拿著那花枝,把花瓣一片片折下,數了起來“從之,不從之…從之…不從之…從之!”
兩人在席上戲耍,終於最後一瓣花被扯下的時候,楚平王下令了“連尹,此事朕就允了囊瓦所請,派郤宛帥兵車千乘,先去盟國徐國郯國走上一圈,趁機而動”。
“是”費無極行禮罷,離去。
沒了費無極,楚平王和嬴孟完全肆無忌憚起來,不過,兩人不知道為什麽都覺得沒有費無極在旁,自己無論怎麽開放,都沒有先前的刺激來。
清晨的原野上,朝陽十分的圓大紅火。
莒國和齊國兩國戰兵們對陣。
齊景公著一身鎧甲,佩戴著寶劍,仲由驅著駟馬之車上前行走,莒國國君莒著丘公也是一身鎧甲在馬夫的打馬之下,坐著駟馬之車迎面而來。
二車在五丈處各自停下。
齊景公道“莒候,寡人有禮了”。
莒著丘公還禮“齊侯,寡人還禮了”。
二人相互施禮罷,接著對著天地,和大周天子方向,又再次施禮,走完這些繁瑣的禮儀後,二人才開始正式撕破臉。
“齊侯,不知您遠道而來所謂何事?”莒著丘公道。
齊景公哈哈大笑,接著臉色陰沉道“何事?你做下這等卑鄙之事,難道不知嗎?寡人此次前來,就一件事,就是讓你知道侮辱我齊國賢人的後果!”
莒著丘公卻也是冷笑“齊侯,難道你不知你的行為會給齊莒兩國帶來什麽嗎?寡人勸你一句,事情要想清楚了再去做,否則那後果可不是你所能掌控得了的!”
齊景公聞言眉頭一皺“莒候,寡人明白,你所潛在的意思無非是楚國罷了,可是寡人告訴你,寡人不怕他楚國,齊國百姓不怕他楚國,晉燕聯軍怎麽樣,他們還不是被我大齊,被寡人,打敗了?”
“莒候,你是個聰明人,寡人也奉勸你一句,小國要有小國的覺悟,別站錯了隊,跟錯了人,屆時可要落的家國不存了”
二人在那裡唇槍舌劍,相互開罵一番,最後才各自回到自己的陣中。
這時從莒國兵士陣型中,走出一名魁梧的力士,只見他左手拿劍右手拿盾,嗚啊啊的叫喊著。此刻莒國軍陣士氣大作,也嗚啊啊的叫喊起來。
呂荼不明所以問旁邊的齊景公道“爹爹,他們在做什麽?”
齊景公道“荼兒,那是莒國力士的挑戰之禮,他想和咱們齊國的力士決鬥”。
啊?呂荼驚呆住了,打仗不是一言不合,兵車直接壓過去嗎?怎麽到了莒國,情形卻變了?
其實呂荼哪裡知道在春秋時期,武士縱橫的時代,勇士單挑是很重要的打仗方式,因為他往往決定了一時的士氣。
這也是為何許多國君豢養力士的原因。
那邊莒國軍隊氣勢鼎盛,齊景公這邊卻靜了一會兒,大軍副帥田穰苴,令旗一指,一名勇士從齊國大陣中衝了出去。
只見那人上身赤裸,渾身是毛,如同黑狗熊般,他舉著大斧,氣勢洶洶的殺了過去。
呂荼看著陣中殺翻了天的兩大勇士,完全再次傻眼,尼瑪,這和斯巴達時代的兩軍打仗之前的單挑有什麽區別?
文明與野蠻,複雜與簡單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齊國的勇士大斧從天而劈,那莒國的力士一邊用盾牌去擋,一邊揮劍去斬。
嘭,堅硬的牛皮盾牌立時被板斧劈成了兩半,那斧頭墜勢不減,狠狠嵌進了莒國力士的肩膀,頓時那血騰騰的冒了出來,可是那力士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那眼神決然的揮劍去砍齊國勇士的大腿。
兩人一前一後受傷,兩人分開,這才同時發出痛苦的嘶叫聲。
此刻二人眼睛都已經血紅,他們沒有顧及傷口血滋滋直冒,而是猛吸一口氣,哇啊啊的發出最後的一擊。
劍板斧相互插入對方的身體, 二人在朝陽的迎立下,站著死亡,最後倒了下去。
此刻兩軍並沒有因此震驚,而是歇斯底裡的叫喊起來,仿佛二人的死亡是倒在大海的鮮血一樣,引起了鯊魚們的狂躁。
齊景公看到第一局戰平,很是不滿,搶了田穰苴的活,喝道“寡人很不滿,誰給寡人出戰奪取首功?”
古冶子聞言琅邪棗陽槊一橫,搶先道“末將請令”。
公孫接和田開疆見古冶子搶在他們前面了,不由的暗罵自己出手慢了。
齊景公很是欣喜“好,有古冶子在,莒國小兒之輩,定然聞風喪膽矣!”
古冶子得令,打馬上前,呼喝道“吾乃大齊上將,古冶子,誰敢一戰?”
莒國上下看著古冶子騎在馬上,暗叫開了眼,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這般的兵士。
傳說中的齊國騎兵,原來就是這樣啊!
從莒國軍陣中出來一名勇士,那勇士舉著砸天棒,嗚啊啊的殺了過來。
古冶子見狀大怒“莒人,欺人太甚!jia”言罷,打馬快速奔向那莒國勇士。
觀陣的呂荼納了悶,人家出場與你古冶子決鬥,你怎麽說欺你太甚?
想不通,呂荼便問道“爹爹,為何那古冶子說莒人欺辱他?”
齊景公哈哈笑了起來“荼兒啊,古冶子是齊國的大夫,他出戰挑釁,莒國卻派出一名庶民來,你說他能不生氣嗎?”
“哦,原來如此!”呂荼恍然大悟,在這個階級森嚴的社會,任何下對上或上對下的挑戰,都是對彼此極其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