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公輸班,你焉敢對公子如此說話”梁丘據咆哮,並沒有顧及公輸班的一點面子。因為他知道這公輸班有才但也是惹禍的刺頭啊,現在是和公輸班劃清關系的最佳時機! 公輸班頭一擰,不理睬。齊景公和梁丘據面面相覷,這公輸班果然如傳聞中那樣,是位不討人喜歡的怪人!
呂荼暗笑這工匠行業的祖師爺原來這麽有性格,“哼,荼荼問你,若是我和爹爹坐在車上,半路上下雨了怎麽辦,難道你想把我們淋病嗎?”
公輸班聞言一滯,這孺子說的有理啊!下雨雪了怎麽辦,難道乘車的人就暴露在雨雪中嗎?想到這裡他對著呂荼躬身一禮,“敢問公子可有什麽方法?”
那態度謙恭的讓齊景公和梁丘據大跌眼睛,真懷疑是否是看錯了?呂荼很滿意的看了一眼公輸班,“荼荼問你,你睡覺在什麽地方?”
“當然是屋子…屋子!我明白了,明白了…”公輸班頓悟開來,喜的是手足舞蹈,接著大哭不已。為什麽自己沒想到呢?既然能建造四隻輪子的大馬車,為何就不能在大馬車上建造一個木屋子呢?
呂荼撇了撇嘴,“爹爹,荼荼說什麽了,為什麽他大哭不已?”齊景公也為呂荼天馬行空的想法震驚的有些木訥,等他反應過來,抱著呂荼就是狂親,乖兒子,好兒子,爹爹的心肝兒…
兩天后,華夏族第一輛“歐洲式”馬車提前了近三千年建造成功了!
齊景公坐在裡面,時不時的左看看右看看,甚至還打了個滾,雖然裡面空間很小,但齊景公已經是很滿意了。他想象自己在裡面鋪上貂皮狐裘,放上幾碟小菜,一壺濁酒,嘖嘖…想想他都覺得美。
呂荼看著齊景公自滿自足的樣子,直撇嘴,“爹爹,這馬車你還沒命名呢?”
齊景公聞言一愣,命名?他只顧玩的爽了,那想過這些!
一旁的梁丘據眼珠兒一轉趕緊拍馬屁道,“君上,公子說的不錯,這可是我大齊,不,我大周,第一輛四輪馬車啊,必須得起個響亮的名字!”
“對,對!得起個響亮的名字…那叫什麽好呢?叫軒轅車可好?”齊景公想了老久,結果起了這麽個名字!
呂荼心中腹誹,這齊景公是真傻還是假傻,軒轅車,那是能隨便命名的嗎?果然梁丘據諫言道,“君上,這軒轅車名字雖然不錯,但不符合您英明神武的身份啊!”
齊景公聽罷瞬間明白了梁丘據的潛台詞,軒轅車是王者之車,君上隻是國君,不合禮製,“那叫什麽好呢?”此刻他也是犯了愁。
“爹爹為齊國的國君,荼荼看就叫齊國一號吧”呂荼看齊景公憋壞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順口道。
此話一處,齊景公一愣接著大喜,是啊,自己是齊國之首,乘坐的車為齊國一號倒也貼切。想到靈通處,齊景公笑的更燦爛了。
“君上,丘據在想個問題”梁丘據摸了摸馬車,不知按了什麽心思。
“哦,梁卿有話直說無妨”齊景公心情很好。
“君上,丘據在想這馬車若是放在世面上去販賣的話,會是怎樣?”
呂荼聞言意味深長的看著梁丘據,這個老家夥!
“那當然是趨之若鶩…若鶩!梁卿你的意思是…”齊景公眼睛冒著金光,他明白了梁丘據的意思。齊國有兩大寶,一是漁,二是鹽。這是支撐齊國富強的支柱,如今又有了馬車,哈哈。
“君上英明,齊國應大肆建造此類馬車,
銷往各諸國,相信屆時齊國的財源會滾滾而來” “好!這事就交給…”齊景公看著梁丘據眼巴巴的看向自己,當下卻沒有猶豫道,“交給莊賈辦!”
梁丘據都要欣喜的謝恩了,結果卻沒有等到自己的名字而是莊賈,驚訝的啊了一聲。齊景公沒有在意道梁丘據呆傻的表情,而是又鑽進了馬車,繼續了他的新奇之旅。
呂荼心中一驚,齊景公的另一大奸臣莊賈居然在此時出現了,而且是掌管馬車銷售這樣的重寶!不過短暫的想了想,呂荼也明白了為何齊景公選擇這樣做:一則莊賈靈通多變懂得獻媚很討齊景公歡心,更重要的是對齊景公忠心,齊景公放心用他;二則是考慮朝局的平衡,若是把銷售馬車交給梁丘據,他雖也忠心但卻會引起其他三大勢力的反攻。所以權衡之下,齊景公選擇了莊賈。
梁丘據見得不到這塊肥肉,舔了舔嘴,很是悲傷,就在這時,馬車裡傳出來齊景公的聲音,“公輸大夫你建造的第二輛馬車送給梁卿”。聞聽此話,梁丘據臉色一下子多雲轉晴。
下午齊景公坐著他的齊國一號馬車在城內招搖過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那些權貴們無不打聽在哪兒能購得此物。後來有國人說,府人莊賈將會在一個月後售賣五輛比這小尺寸的馬車,權貴們雀躍不已,紛紛向莊賈府上湧去。一時間向來門可羅雀的莊賈府摩肩擦踵車馬羅唕。
微服出訪的齊景公見聞很是滿意,他抱著呂荼轉身消失在市井間,後面跟著一群平民裝的衛士。
“楚布,上好的楚布,隻要四十刀”一位售販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吆喝著。
“楚布,楚布,上好的楚布,隻要三十刀”不遠處另一位售販嬉皮笑臉的同樣的吆喝著。頭先的售販見聞惡狠狠的瞪著這後一售販,那目光似乎能吃人,不過後一售販倒不在乎,繼續吆喝著,“楚布,楚布,上好的楚布,隻要三十刀”
頭先一售販大怒,吆喝聲更大,“楚布,上好的楚布,隻要四十刀”
兩人就這樣大街上通過聲音鬥了起來。那些好事的國人,見狀全都圍在了那上好楚布賣三十刀的售販身邊,不一會兒那賣三十刀的楚布就被賣完了。售販得意的看了一眼那賣四十刀楚布商販一眼,“哈哈,薄利多銷,你沒聽說過嗎?你在這樣賣下去,我敢擔保你一點也賣不掉”說罷再次大笑,擠出人群中。
那楚布賣四十刀的商販看著自己紋絲未動的一大堆楚布,頹廢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在做痛苦的決定,過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道,“楚布,楚布,上好的楚布,三十刀,隻要三十刀…”
圍觀的國人見狀問道,“你不是賣四十刀嗎,怎麽現在又賣三十刀了?”
售販道,“我和那售販雖然賣的是同樣楚國上好布匹,但他沒有娶親,沒有過多的負擔,所以他敢賤賣,如今天色快黑了,我再不降價,或許我的家人妻子就要吃不上飯了,所以賣三十刀…”
國人聞言有些感動,很快他的楚布也賣光了。當他賣掉最後一點楚布時,嘴角泛起了奸笑,這笑容引起了齊景公懷中一直在旁看熱鬧的呂荼的注意,不對,這先後賣楚布的商販有問題,絕對有問題!想到此處,他在齊景公耳邊細語一番,齊景公本來對那售販行舉很感動的掉下一滴淚來,因此還買了他不少的楚布,可聽罷呂荼的話後,頓時大怒,他使了眼色與衛士,衛士們得令後,偷偷尾隨那售販。
城外的一棵老杏樹下,一位年輕的布衣對著那兩位售販道,“大牛和石頭今日你們做的不錯,待會兒咱們裝扮一番回城,為你們倆慶功”。
那兩商販聞言大喜,雙雙跪下道,“多謝家主”。
“家主,要石頭說,當時我們就應該把從宋國販來的布賣他六十刀”
“石頭,這樣不好吧!咱們買的時候不過十刀?”那大牛道。
“大牛你懂什麽?齊國人根本分不清楚布還是宋布,家主要是說這是蜀國之布,齊國人都信,大牛你信嗎?”石頭道。大牛聞言語塞。
那布衣青年微笑著對二人道,“看來齊國人真是人傻錢多,咱們再撈他幾把,然後去越國”。
這話一落,早在老杏樹背後躲藏偷聽的齊景公再也忍不住了,局,原來這都是這年輕人設的局!什麽楚布, 什麽三十刀,四十刀,不過是利用人心愚蠢貪圖便宜罷了。
還有他居然說齊國人傻錢多!更何況自己被騙還買了他的布,那豈不是說自己也是傻,而且是大傻!想到自己被擺布,想到自己被騙掉下的眼淚,怒從心起,從老杏樹後跳了出來“奸賊,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哄騙寡人?”
那三人沒料到樹後藏了人,而且是一大堆帶著兵器的人,立時驚的不輕。那石頭和大牛更是被嚇癱倒地。
寡人?布衣青牛皺了皺眉,看向了齊景公,表情先是驚愕接著淡定起來。呂荼看著布衣青年暗讚,此人定是位人才,不知是誰?
“不知閣下為何人?你口出自稱之言要知道是犯了殺頭大罪的,鄙人勸你一句,趕快離開,否則大禍不遠矣!”
齊景公聽到布衣青年居然威脅他,他更是怒的滿臉烏黑,“好一個無知狂妄小子,寡人就是寡人,在齊國還沒有人敢自稱寡人”。
布衣青年聞言腦中一陣轟鳴,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看來自己這一次小命難保,他擦了擦腦門的冷汗,撲騰一聲跪倒在地道“楚人范蠡見過齊侯”。
誰?他,這位布衣青年居然…是…是范蠡?!呂荼驚的心髒都要被跳出來了,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歷史的進程了。當然或許他所處的他所見的他所聞的才是真實的歷史,而後世在史書上看到的不過是別有用心人的有意為之罷了!哎,誰又說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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